飄天文學 > 暖風不及你情深 >第893章:南有風鈴,北有衡木(156)
    自從五歲那年被那些人從狼洞裏帶出來後,她就從來沒有掉過一滴眼淚。

    甚至連哭是什麼樣的感覺都不記得。

    時隔這麼多年,好像最後一次哭還是因爲三四歲的時候在狼洞裏餓着肚子才哭,那時候她乾乾瘦瘦的每天根本喫不飽,年紀什麼都不懂,找不到喫的就會哭。

    後來,她就忘記要怎麼哭了。

    可現在眼眶裏竟然會有些發熱。

    明明是在手心裏的一處薄繭,可封凌卻覺得那裏比任何地方都要敏感,她想要收回手,男人卻是緊緊的握着她的手腕,這一吻在她的掌心裏停留了許久,在封凌是真的徹底不再掙扎時,再又慢慢的順着她的掌心吻向她的手腕,在她手腕動脈處吻過,那裏可能是因爲動脈的原因,隨着她劇烈的心跳,一點一點的再又吻了上去。

    直到男人的脣直接轉過來,忽然直接覆到了她平時被纏在裏面,從未被人碰觸過的柔軟上。

    封凌的手瞬間緊握身下的牀單,腳趾都在頃刻間繃直了!

    彷彿是某種天昏地暗的感覺侵襲而來,讓她腦海中所有的理智都在剎那間燃燒殆盡,腦海裏僅剩的一點本能在提醒她不能繼續下去,一定要推開他,可她的掌心裏彷彿還殘留着男人的溫度,男人在吻着她的時候那種憐惜的目光是她從未見過的。

    她這種被狼養大的孩子,也會有一天被人憐惜?

    她這種不顧一切只是爲了能有一口熱飯喫,有個暖被窩住,能好好活下去的人,也會被人這樣溫柔以待?

    她也會被人當成女人去看,甚至心疼,憐愛麼?

    哪怕只是一個薄繭,也會被人當成是生命裏所有的努力掙扎過後的痕跡,會被人理解和心疼?

    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情緒干擾了她的思維,她一直沒有再動過,甚至就連帳篷可能隨時會有人進來的這件事都忘記了,只在男人根本就沒有停下所有動作時,手一直纂着牀單,腦袋裏不停的有着各種影響在盤旋。

    直到忽然一陣撕裂的痛楚,尖銳的疼瞬間蔓延至她四肢百胲!

    男人更是因爲高燒而在她疼的死咬住自己的脣瓣時又燙的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卻是連任何聲音都沒能發出來,便因爲男人毫無理智的接連的動作下而疼的本能的咬住牙關,再又受不了的轉頭狠狠的咬在枕頭的一角,將所有疼痛和到了嘴邊的痛泣聲都忍了回去

    酒精是炙熱的。

    谷欠望是炙熱的。

    體溫也是。

    那些沉寂在基地多年的訓練與磨合中的愛與恨,此刻被全部喚醒。

    帳篷之下,昏暗的燈光裏,偶爾被寒風吹的微微拂起的帳簾,被完全封閉住的帳篷小窗。

    男人無論怎樣的動作,因爲還沒有退燒,所以沒有出汗,可封凌的額上卻已經滲出了汗來。

    她死死的抓着男人的臂膀,忽然感覺到了某種茫然無助,不知道發展到了這樣的地步究竟還要怎樣繼續下去,可還是本能的攀着他的脖子,感受到了男人身上濃烈的酒意。

    近兩個小時的時間,封凌猶如在油鍋上被烹詐,翻來覆去的折騰。

    更又像是有一輛巨大的卡車在她的身上狠狠的撞了過來,力度重到讓她連反映的時間都沒有

    也許是被烹炸滾煮,又或是被撞擊碾壓,無法形容這樣的感覺。

    總之她人生裏和男人的第一次,並沒有多舒服,更因爲厲南衡根本不清醒根本沒有理智,甚至在嚐到的滋味後更是一下比一下更重更狠的力道,讓她別說是掙扎,就連想要去咬他的力氣都沒有。

    男人死死的掐着她的腰,動作絲毫不停歇。

    她攥住身下的被子,感受着男人熱烈的酒意,滾燙的仍在高燒的溫度,平生第一次覺得自己傷的可能有點重。

    而且還是“內傷”!

    一切結束的時候,外面仍是萬籟俱寂。

    男人連身上的一切都來不及整理便直接仰躺在牀上,酒意未消,不知道他究竟是病後的疲憊還是在抒解了谷欠望之後渾身舒爽,總之他就是直接躺着又睡了過去。

    封凌忍着全身的痛,尤其是下身可怕的痛楚,勉強從男人身邊爬開,再又因爲痛楚而一直沒有在牀邊扶穩,整個人驟然直接摔到了地上。

    她坐起身,抓起自己被撕到殘破的衣服和裹胸布,再又拿起羽絨服裹在身上,雖然喫力且艱難,但還是堅持將牀下的行李箱拽了出來,從裏面拿出新的裹胸布和其他衣服,再又將那些被扯壞的,扔進帳篷中一直支着的爐子裏燒燬,然後踉蹌着步伐有些緩慢的進了浴室。

    因爲怕大彬巡邏回來發現什麼異常,她忍着痛只用了五分鐘的時間迅速衝了個澡,穿上衣服後又慢慢的走出去,看着躺在牀上的男人,好半天之後纔過去整理牀上的一切,幸好牀單是黑色的,那塊血跡隱藏在一片黑色之中,不會被人發現。

    她將男人身上擦乾淨,再又將牀單從他身下抽了出去,這個混蛋這幾天因爲發燒,大家給他擦身體物理降溫,身上本來就沒穿衣服,她簡單的給他把褲子解決了,蓋上被子之後感覺應該不會被大彬他們看出什麼痕跡,這才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渾身無力似的坐到了牀邊。

    厲南衡剛纔根本就不是清醒的,無論是對她的溫柔親吻還是在那什麼的時候的兇狠都是憑着他的本能。

    所以她的第一次根本就沒有被溫柔以待。

    甚至一次比一次狠的讓她懷疑自己可能真的有被撕裂的可能。

    封凌坐在牀邊,感覺隨便的輕輕動一下都渾身痠疼難受,她再轉眼看向躺在牀上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男人,目光再又轉向了旁邊桌上的那隻空的白酒瓶。

    擡起手撫在自己胸前,想到剛纔男人用牙齒咬開她的裹胸布的動作,封凌只覺得整顆腦袋都在瞬間發熱。

    可厲南衡畢竟是已經發現了。

    看着男人不知道是又陷入了昏迷還是隻是在睡的臉,封凌陷入了迷茫。

    會不會被趕出基地?

    她到底應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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