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魏王侯 >第三百一十四章 村寨
    “當然……”徐子先沉吟道:“我們不會趕盡殺絕,我們會留有餘地,給他們思索,反悔,痛苦和妥協的空間。我們不是天方人,不會強迫和凌辱他們完全的從屬我們,用刀和劍臣服對方,遲早會有反覆,而我們會以糧食,工商貿易,學識,慢慢的接納和同化他們。”

    其實徐子先知道,天方人的策略也是相當成功。

    用刀和劍帶去殘暴的統治,遲早會被顛覆。

    而如果用刀和劍,鐵和火帶去高出原始宗教的更高層級的宗教,則這種侵略和同化就是成功的。

    現在南洋好幾個國家,還有莫臥兒國,以及蔥嶺各國,包括原本的西域各國,就是被天方人所臣服,百年之後,已經甘信天方國教,並且甘爲天方人的打手爪牙了。

    只是這樣的話,卻是不宜對羅方孝說,甚至也不宜和自己的部下說。

    天方人是現在大魏的勁敵,將來也會是南安侯府的勁敵。

    甚至可以這麼說,天方人現在是南安侯府的勁敵,將來纔會是新的“大魏”的勁敵。

    徐子先得先收拾了東胡,將大魏的局面翻轉過來,纔有力量在諸多地盤上與天方人爭鋒。擊敗西羌,恢復西域,翻越蔥嶺擊敗莫臥爾帝國,繼續向西是帖木兒的帝國,在南洋,在東方,在西方,到處都是天方人的身影。

    公允的說,在全球範圍之內,天方人的實力遠在大魏之上。

    大魏在東亞是全方位的霸主,而天方人則橫跨歐洲亞洲和非洲,擁有幾十個僕從國爲其效力,所以其雖然也是在一直的衰落,但其文明程度也是超過了大魏,工商貿易,工業能力,遠航海外的貿易能力和海上力量的對比,包括騎兵,海軍,陸軍,天方人都超過了大魏,是其全方位壓制各方的反抗力量,還在持續擴張的底氣所在。

    這樣的霸主,徐子先不打算等歐洲人起來之後打敗他們,他希望將這事控制在自己手裏。

    倭國,呂宋,東洋,西洋,南洋,東南亞的半島,西域,蔥嶺,北方極地,外東北地方。

    一個強盛的大魏,可以花二十年的時間就把這些地盤都抓到手裏。

    徐子先不打算做大魏太祖,將事情留給後人辦。

    如果可以,他希望用幾十年的時間將這些事給做好。

    傍晚時,翻越一個小山谷之後,大片的村寨終於出現在了人們的眼前。

    這是一片片山巒中的小塊的平原地帶,幾條小溪流一直沽沽流淌着,將徐子先等人一路帶到這一片山谷之中。

    大約是有十幾平方公里的平地,等於一個村鎮大小,在村寨外圍的平地上到處是種植着的作物,山坡上也開出了很多地塊。

    果然農耕是最好的發展方向,哪怕山裏獵物不絕,果實很多,但農耕始終是最好的發展方向。

    “果然是誘我深入呢。”徐子先策馬到高坡,在一從灌木的掩護下,觀察着村寨內的情形。

    似乎已經有人在敲鐘,寨子裏不少披着毛皮的婦人和孩童在隨處跑動着。

    男子們影影綽綽站在村寨外圍,土坡上,田地中,村寨內,似乎遠處的高山上也有,初步估算,大約在五六百人左右。

    “五倍之敵。”徐子先笑着對左右道:“爾等有信心擊敗他們嗎?”

    話剛出口,徐子先已經抽出腰間佩帶的障刀,左手持盾,以腰身馭馬,戰馬如離弦之箭,載着他向着對面的村寨疾衝而去。

    所有人都早就將鐵甲穿戴在身,一百

    五十餘騎,分爲五陣,各人俱穿布面鑲鐵葉甲,這種甲也是自大魏武庫中取出,層層疊疊十分厚實,待看到君侯衝出時,衆人打起精神,發出吶喊聲,各陣以長矟在前,橫刀和障刀在後,策動戰馬,追隨徐子先向前衝去。

    對面也是傳出喊殺聲,無數拿着長矛大刀或是斧子大棒的土人都在拼命吶喊,向着騎兵所在的地方衝殺過來,好幾百個披着生皮,繫着草裙的野人如潮水般從四面八方涌下來,似蟻羣,也象是慢慢凝結在一處的烏雲。

    很快,箭矢向着騎兵這邊射過來,很多土人一邊跑,一邊停步,相準騎兵來的方向射箭。

    雙方距離原本就不遠,在騎兵衝殺過後相離更近,這些土人的射術也不差,山中缺乏膠,漆,筋等物,制弓不易,能持弓的俱是部落中的神射手。

    怎奈騎兵奔行太快,而且人人披甲,被射中的騎士幾乎毫無感覺,動作都未受任何影響。

    一輪急速,除了少數騎兵身上中箭,插着明顯的長羽之外,無人落馬,更無人重傷或死亡。

    “殺!”

    徐子先原本是打算遇到土人結陣,以騎兵銳陣破敵陣。

    現在看來是無必要了,土人毫無戰爭經驗,徒勞的將男子們分散在各處,然後想撲擊合圍。

    想法是有的,但太幼稚,也根本不懂什麼是戰陣。

    在徐子先的指揮下,騎兵們彙集在一處,從右側田地裏衝擊盪滌,衝陣過後,再從左側進入村寨,焚其部落。

    眼前的土著如獐子,兔子般的亂跑着,很多人被騎兵用長矟捅翻在地,赤裸的身體擋不住兵器的傷害,被刺中的人用自己的身體完全吸收了傷害,肌肉翻涌,鮮血狂噴

    ,很快就陷入昏迷,也很快就會死亡。

    徐子先用障刀輕輕划動,手腕頻頻震動,障刀鋒銳之至,每劃中一人,必使對方開膛破肚,死狀慘不可言。

    若說無側隱之心,也是沒有可能。

    這些土著算是經歷了一場完全不對稱的打擊,眼下的戰事就是單方面的屠殺。

    但徐子先也不會改變自己此前的決定,既然土著威脅到了東藩的大開發,就必須給予最嚴厲的打擊,包括眼下的這場殺戮在內。

    突然,徐子先感覺有重力打在自己的兜鍪之上,重重一震,邦的一聲之後,一支短短的投矛落在地上,這種短矛是石頭打製的矛尖,土人缺鐵,連制箭的鐵,竹,羽都沒有,更何況需要更多鐵,打造起來其實更復雜的投矛?

    一支投矛激起了四周騎兵們的憤怒,他們策馬向前,不停的收割土著的生命,有不少在外側的騎兵,用短弩,騎弓,將土人們齊涮涮的射翻在地。

    血腥氣很快就瀰漫開來,土人悍不畏死,但再勇悍也有一個限度,現在的場面明顯超過了他們既往所有對戰爭的認知,殘餘的土人開始逃竄,往左側跑到村寨之中,也有不少人邁動着光腳,翻過前方的山樑,逃入更遠處的深山。

    徐子先收起了障刀,底下的事他不需要再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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