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所有人都無動於衷,用略帶嘲笑的目光看着他。
只有瀕臨生死危險,一個人纔會露出自己的本性。
那時,朋友之間可以互相背叛,情侶也可以反目。
而現在的金少,完全喪失理智,陷入對死亡的恐懼中,他除了自己的命誰都不在乎。
衆人譏諷之餘,也頗有種兔死狐悲。
放眼在場每一個人,能活下來的話,誰想死
秦曉曦嘆了口氣,“也許還有機會。”
這句話頓時引得衆人側目。
金少連忙看向她:“速速給我說出來”
秦曉曦斟酌了一下,“據我猜測,林楠昨晚讓大家睡在樹上,並不是無的放矢。”
衆人心中一驚。
那些甲蟲是有翅膀的啊,睡樹上有什麼用掩耳盜鈴罷了
胡大師也不悅的皺眉:“不管怎麼說我都是原陸戰特種隊的隊員,叢林經驗無比豐富,雖然這次出了岔子,也只因爲森羅山太詭異,不能以常理度之。但我能肯定一點,逃到樹上沒用”
“先不說那個黑色大甲蟲,光金甲蟲的大齶,就足以撕金斷鐵,樹木擋不住它們。”
“我知道”
秦曉曦憤怒的喝了一聲,“你們難道沒發現,這羣金甲蟲都是睜眼瞎,全憑聽覺尋找方位”
衆人全部愣住。
秦曉曦冷靜的分析道:“山中終年無光,恐怕這些金甲蟲的眼睛早已退化,我們只要從一開始就待在樹上,不發出任何聲音,它們根本無從找起。”
“怎麼會這樣”金少臉色一垮,顫畏畏的說道:“難道,被林楠說對了”
“雖然我不想承認,但應該是的。”
秦曉曦嘴裏滿是苦澀。
她後悔的咬了咬牙,當初如果不顧及金少的臉面,毅然跟林楠離去,何至於陷入絕境
衆人連腸子都悔青了
僅因爲一時臉面之爭,就把自己置入死地,早知如此的話他們肯定乖乖放下臉面,聽從林楠的話而如今,什麼都晚了
金少連忙道:“不要緊,還有機會,我們現在就爬上樹,躲開蟲羣”
秦曉曦嘆氣:“太遲了,除非能無聲無息的逃到樹上。可是,在這羣堪比橫練修士的甲蟲面前,你們誰能做到”
衆人一片沉默。
他們加起來,都不一定打得過過其中一隻甲蟲。
而放眼周圍,像這種恐怖的怪物至少有五六隻,無聲無息的逃到樹上,談何容易
金少大叫:“管他呢,試試才知道”
“可我們要如何避開這些該死的甲蟲”
雄剛臉色沉重,“我們一共五位小圓滿巔峯,哪怕聯手,也頂多對付兩隻,剩下的怎麼辦”
衆人臉色難看。
這時,遠處驀然發出一聲炸響,和幾道慌亂的聲音。
“是人類”馬冰愣了愣,他極目遠眺,臉上露出一絲也不知該說是高興,亦或是幸災樂禍的表情。
“吳衝那羣王八羔子也遇難了”
秦曉曦目光一閃,“殺過去,與他們會合
,現在不是計較仇恨的時候。”
這恐怖的一幕讓人頭皮發麻。
但誰也沒有多看一眼,全都悶着頭向前飛奔。
很快,衆人與南五家會合
他們的狀況同樣好不到哪去。
幾乎人人帶傷,手下的武道大師死了一半,北五家的柳風豔和另一名繼承人不見了,只剩滿臉絕望的吳衝還有曹爽。
衆人匯聚在一起,決定向森林深處衝殺,爭取一線生機。
在那裏有一棵格外高大的百年古樹,粗細將近三人合抱,高三十多米。
在秦曉曦的指揮下,他們排成一個梭形長陣,以胡大師、雄剛等幾名金系武師開路,衆人拼了命的向古樹衝去。
路上不斷有人掉隊,馬冰因爲修爲較差,第一個被蟲羣吞噬
“救我”
馬冰面色蒼白的向衆人伸出手
他的下身,密密麻麻爬滿了金甲蟲,在這些咬合力驚人的怪物面前,幾乎是瞬間,馬冰的腰部以下就消失了。
“唔啊啊啊疼死我了,疼死我了”馬冰的臉扭曲成一團,他惶恐的看向衆人,“救救我誰能救我,馬家給一億”
但沒有任何人看他。
馬冰慌了,“五億,我給你們五億,快救救我”
這時金少回頭瞥了他一眼,嗤笑道:“傻吊,別說五億,就算五十億也不會有人救你”
馬冰的一顆心沉入谷底
“該死,該死啊胡大師你他嗎把我坑死了,要是早聽林楠的話,我何至於淪落到如此境地”馬冰憤恨的咬着牙,一時間追悔莫及。
過了不到三秒,他的聲音就徹底淹沒在蟲潮之中。
然而,馬冰的死只是開始,就彷彿某個信號似的,陸續又有兩名武道大師犧牲
剩下的武道大師,只有四人
“古樹,終於到了。”秦曉曦情不自禁的鬆了口氣。
那些金甲蟲沒有翅膀,只要他們爬上去就可以據地死守,不用受四面八方的襲擊。
但有一點卻讓秦曉曦微微疑惑。
她赫然看見,在大樹附近有一個掉落的空啤酒瓶,裏面還有一丁點沒喝光的酒液,看上去很新鮮,不像是前人遺落在這的。
秦曉曦暗叫古怪,怎麼會有酒瓶呢難道是曹爽那些人在附近紮營,扔在這的
正當她疑惑的時候,金少瘋狂的大叫一聲:“我是青龍會的繼承人,你們掩護我,我先上樹”
你先上
憑什麼衆人露出憤憤之色。
蟲羣如潮,最後一個上樹的很容易被拋棄。
早一點上去,就是多一線生機,但金少理直氣壯的便開始爬樹,絲毫不顧衆人心情。
“罷了。”秦曉曦搖搖頭,“誰讓金少的手下還剩下倆現在青龍會的勢力相當於我們其他人加起來。”
在危機狀況下秦曉曦反而變得愈加冷靜,她一身黑裙飄飄,臉上沾染着幾點血跡,顯得英姿颯爽。
再加上她從容不迫的氣度,頓時變成衆人的主心骨。
秦曉曦喝道:“掩護金少上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