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彷彿是看出了林楠心中所想,冷笑一聲道:“你最好乖乖照我說的話做從金裕街趕到中心醫院,駕車也要十分鐘,這十分鐘,足以讓我的人動手了。”
“只要你表現出丁點異狀,我會立刻讓他們下手”
杜天生看着臉色青紅不定的林楠,心中感到一陣快意。
任你是華國第一宗師,修爲再強也如何
只要是人終究有軟肋
杜天生嘴角上調,他冷着臉低吼道:“你還乾站着幹什麼立刻自廢修爲,否則那女人會發生什麼我可不敢保證”
這時的杜天生,已經被逼上絕路,他知道自己無論收不收手,林七玄和在場的那些宗師都不會放過他。
他只能把希望,寄託於那個崑崙的中年人身上
林楠的手在微微顫抖,他心底有一抹寒意升起。
那是近幾百年來,都沒有感受到過的恐懼。
哪怕仙界中生死追殺,命懸一線時,林楠也沒產生過這種情緒。
可是,當得知母親張婭琳在病牀上時刻有危險,林楠握劍的手竟然開始發顫。
同時,一股森寒的殺意充斥在胸腔裏,他當年面對背叛自己的白衣女子,也從沒有如此震怒過
這時,杜天生陰沉的低吼:“怎麼,你看什麼看還不趕快動手自廢修爲,莫非還想殺我不成”
“你敢”
林楠眉毛一豎
他深呼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殺了杜天生根本無法解決問題,如果僅僅因爲一隻螻蟻,害的母親遭遇危險,那就得不償失了。
噠噠噠噠
突然,外邊傳來一陣整齊急促的腳步聲。
清一色的特警,黑色制服和寫着polic的防爆盾牌,一個二十人的方隊。
他們面色無比嚴肅,瞬間就將場中的林楠包圍。
二十柄制式步槍,黑洞洞的槍口,將他對準。
林楠皺眉,心裏出現一股不妙的預感。
從他與杜天生的爭執開始,僅僅過了不到兩分鐘
而調動二十名全副武裝的特警,需要的時間,從指令下達到開車前往,來到金裕街的這個開業儀式。
最起碼十分鐘
快的不可思議,如同早有預謀。
林楠眯着眼看向杜天生。
他意外發現的發現,杜天生臉上露出一絲茫然,旋即便是看到特警後的驚喜。
似乎,連杜天生本人都沒料到這個突發事件。
特警的出現,不是杜天生準備的。
那是誰設下了這個套
林楠的眸子彷如被冰霜覆蓋,如果讓他知道誰是幕後黑手,他一定不惜餘力也要將其抹殺
林七玄竟然真的要對杜天生下手。
陳局長不敢置信的看着這一幕。
幾天前,他從那位崑崙半仙中收到消息時,還覺得根本不可能。
宗師想殺一個凡俗界的大亨,全都是暗中出手,不會把矛盾暴露在明面上。
但是,當陳局長接到消息,快速趕來時,就看到了
面色煞白的杜天生,這位大老闆的一隻手,已經被斬斷了
陳局長心裏沉了沉,他威嚴的拿着喇叭喊道:
“林七玄宗師,我勸你不要動怒無論有任何事情,發生任何矛盾,凡事都可以用法律解決我們可以坐下來心平氣和的談判,還你一個公道”
突然出現的陳局長,讓所有人怔了怔。
誰都沒想到一個武道界的聚會,國家勢力會摻和其中,而且明顯站在杜天生那邊。
現在林楠收手,他的母親很可能會被天娛集團控制,那纔是真正的受制於人。
但許多宗師都是敢怒不敢言。
不管陳局長的目的是何,只要他出現在這裏,無論實力再弱都代表了一個國家的臉面,哪怕宗師,也需要保持敬畏。
看着林楠越來越差的臉色,杜天生禁不住哈哈大笑。
“怎麼,你不是想殺我嗎有種就動我一根指頭,你敢嗎”
杜天生狂笑不止,頗有些歇斯底里。
當他的手臂被斬斷時,杜天生已經產生滔天怨恨,現在有一羣特警再加上那位崑崙半仙撐腰,杜天生髮誓,要把這個林七玄送進黑牢,關在裏面一輩子也出不來
林楠面無表情的看着陳局長一行人,嘴角扯出自嘲的笑容。
他緩緩說道:“既然陳局長說凡事都可以用法律解決,那爲何當杜天生用病人做要挾時,你們沒有出現”
“如果陳局長可以保證病人安全,我自然會收手。”
陳局長皺了皺眉,他目光閃爍的說:“那自然可以只要林七玄宗師可以立刻提供杜先生加害的證據,我們肯定會對病人施加保護”
“可我雙眼看到的,卻不是杜先生在威脅您。是您無視法律,將杜先生的手臂斬斷”
陳局長冷着臉:“就算您是宗師,也不該如此莽撞,現在最好跟我走一趟。”
大廳裏的衆人都瞠目結舌,無法置信的看着陳局長。
如果之前的包庇僅僅是猜測,那現在再明顯不過了。
要林楠當場拿出杜天生要挾病人的證據,這根本就難如登天
而且這羣特警出現的時間,正好是林楠斬斷杜天生一臂。
要不是掐準點出現,那纔有鬼了
林楠神色冰冷的看了陳局長一眼。
陳局長心裏咯噔一跳,但他仗着特警保護仍舊壯着膽子喝道:“怎麼,難道還想對我出手你敢”
“不,我怎會動你”
林楠淡笑着搖了搖頭:“我只想知道一個月之前,我打到您賬上,用來購買金裕街地皮的一億訂金去了哪。”
“當杜天生的人強佔這條街的店鋪,有人被打傷時,那時候您又在哪”
林楠不屑的哼了一聲:“陳局長,你只會藏在家數錢”
“你”
陳局長臉色一白,他咬牙切齒的說:“林七玄你給我說話注意措辭,別給臉不要臉”
“現在你是犯人,任你宗師再強又如何,難道敢於國府作對我要你立刻舉起雙手投降”
這時,杜天生也陰笑着站出來:“陳局長您可要小心,這個林七玄強的很,如果突然暴動,大家都有受傷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