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熾愛歸來,冰山總裁求放過 >第四十九章 殘破的軀殼
    空氣都已經凝固,邢菲伏在車座上的手握緊,剛纔蓄上的眼淚掉落,暈染在閆遠的手背,滾燙,直直的灼傷到他的心底。

    酒也醒了一大半,他現在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

    “我就是想吻你。”她乾脆將直接想法說出來,就算閆遠接下來嘲諷她也好,她就是要告訴他。

    挾在後腦的力道消失,閆遠收回了手,邢菲垂下眼眸回到座位坐好,她就知道不會有什麼後續。

    擰下車鑰匙,邢菲遞給坐在一旁的他,“鑰匙給你,就送你到這,你應該能自己上樓。”

    沒有人接,邢菲的手就待在空中,想譏諷她就說,非要表現出一副被佔便宜的樣子,邢菲心裏頓時氣不過,直接把鑰匙丟到他腿上,“那我走了。”

    “剛纔那個不叫吻。”突然的一句話讓她原本打開車門的念頭打消,轉過頭看着坐在黑暗中的人,“你這是在反駁我”

    閆遠也回視她,面前的女人正皺着眉頭,看樣子是有些微怒,“不,是在糾正你。”

    邢菲表情果然有了變化,“我是不懂。”她不太想繼續糾纏這個話題,轉身又想去開門,閆遠眼睛一眯,伸手將她拽回,不顧她驚訝的表情,觸上她柔軟的脣瓣。

    邢菲瞪大眼睛僵在原處,閆遠修長的手敷上她的眼睛,邢菲視線的黑暗讓她對別的觸感更加敏銳。

    閆遠手心有睫毛掃過的微癢,知道是她閉了眼睛,手移到她腦後,拉下她束起發的皮筋,烏黑的發如瀑布般滑下,他的手穿過柔順的發中。

    邢菲陷進了他的漩渦,並且知道自己無力掙扎,也甘於捲入其中。閆遠徹底佔據主導權,一切都被他牽引着,邢菲感覺大腦即將缺氧時才被鬆開。

    感覺自己沾染上了酒氣,好像也微醺了,頭腦無法清醒,眼神呆愣的看着閆遠,後者揚起笑容,“這個纔是吻,我是在教你。”

    這是再度重逢後第一次見到他的笑,邢菲心裏泛起漣漪。再回想他的話才發現自己被耍了。

    手扶上嘴脣,“這不是吻,吻應該是”應該是帶有情感的。

    閆遠身體後靠椅背,雙手環在胸前,“你還想再演示一遍”他已經心潮氾濫成災了。

    邢菲躲避他的注視,“你對這些難道沒有一點感想嗎”

    “那你先回答我,邢菲,說再無瓜葛的是你,現在又來打擾我的還是你,你到底什麼意思。”他面色也有些嚴肅,邢菲都懷疑他之前喝的都是假酒,哪有就醉那麼一陣的。

    經過他的提醒,邢菲也發現了自己的善變,自己的心境根本不受她控制,就像今天的吻,完全意外之舉。“是我頭腦不清醒了。”

    打開車門逃似的離開,閆遠立刻打開車門下車,“這是我給你解釋的最後一次機會。”

    邢菲停下腳步,現在發生的一切都超乎她的負荷,傾心的痛恨,他的質問,她甚至忍不住衝過去告訴他所有事情。

    但她不能,吳赫那句話一直迴盪在耳邊,“邢菲,答應我,不要說出去,我們的計劃還沒有完成。”

    哪有時間思考其他,即將推入手術室,兩人躺在支架上奄奄一息,邢菲點頭後就被拉遠,吳赫衝着她笑,嘴角的血涌出,“我們都要活下去。”

    邢菲攥緊衣角轉過身,“閆遠,我要等着吳赫,等他回來的那一天。”

    空蕩的停車場,兩人間隔三米距離,話說出口都有回聲傳蕩。

    閆遠無力的垂下手,答案這樣明顯他還渴望什麼,等着她親口說一直愛着吳赫嗎

    “你走吧,以後都不需要解釋了。”

    邢菲也無話可說,視線一轉,注意到他落下的汗,天氣這麼冷,他怎麼還會出汗現在外面燈光明亮,發現他臉色也差到極點,哪還能再去追問以前,趕忙走到他身前,“你是不是不舒服”

    “沒有。”閆遠擡腳就要走,邢菲跟上他,“你胃又疼了對嗎”

    閆遠沒有回絕她,早在開始胃就疼痛了,燈光昏暗一直掩飾住了而已,現在更不想要她廉價的同情。

    “你必須喫點東西。”她不依不饒的說,跟着他上了電梯,注意到閆遠沒有刷卡,邢菲放軟態度,“現在最重要的是你的胃病,我們的事情之後再解決。”

    “我做完粥馬上就離開。”她補上一句。

    想到做的粥,閆遠還是心軟的擡手掃卡,電梯正常運行起來邢菲心才放下。

    到了家邢菲把大衣脫掉就馬上奔向廚房,閆遠看着她匆忙的背影苦笑,他扯了扯

    領帶領帶,煩躁的回身進入書房,有件事他還需要解決。

    趙欽風一直沒有睡着,在牀上輾轉反側,閆遠電話來時他很快就接聽。

    “你有沒有好點”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沉默,趙欽風笑了笑,先說:“我們有一陣沒見你那麼不要命的喝酒了。”

    “是有點失控,”想起邢菲,接着一句,“以後不會了。”

    “不過要緊的是邵傾心的問題,你有什麼打算。”閆遠手指點擊鼠標,調出邵傾心的資料,“我看她這些年過的並不好。”

    電話那方良久沉默,“是啊,我以爲她那麼狠心拒絕我,會活的很漂亮呢。”苦澀之情能通過電線傳遞過來。

    “我無能爲力,她已經嫁人了,我以什麼身份去幹涉她呢”

    閆遠手指磨砂着鼠標,“以救贖者的身份,欽風,你愛她嗎”

    趙欽風立刻回答,“我當然愛她。”

    突然有些羨慕他這種無所畏懼的樣子,可以大膽的將愛說出來,“那你就該去救她,從吳鑫碩的手中救出來。”

    門口有細微動靜,閆遠警惕的放下手機,“誰”

    門被打開,邢菲端着碗站在門前,“我是想給你先送醒酒茶,找了一圈,才發現你在這。”

    閆遠沒再理會,“進來吧。”

    邢菲走過來,將碗放下,閆遠繼續通話,見她還站在原地,詢問的看向她,“你說從吳鑫碩手中救出來,是真的”她鼓起勇氣問。

    “等明天見面再談。”掛了電話,閆遠迴應邢菲,“如果是真的,你能怎麼做”

    邢菲侷促的站着,“我不知道,傾心很恨我。”

    “毫無用途就不要干涉。”他沒有一點耐心面對她,心情煩躁的想找人打架。

    被懟的說不出話,邢菲察覺到他的憤怒,默默下樓看粥。

    趙欽風握着手機回想閆遠說過的話,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可面對這樣的情況完全無從下手,他怕一不小心就害了傾心。

    坐在牀上輾轉也沒有睡意,註定失眠,他現在是備受煎熬。

    還有同樣心境的不止他一人,邵傾心躺在病牀上,看着窗外明亮的月光,屋內黑壓壓的,吳鑫碩留下來陪她,睡在一旁的休息牀上。

    邵傾心聽到屋內傳來的平穩呼吸聲,坐起身,拽下胳膊和手上的針頭,忍住疼痛,不發出一絲聲響,牀板隨着動作發出吱呀聲,讓她心驚膽戰,立刻停下動作,確定呼吸聲正常才接着走動,黑暗中摸索到門口,手按下門把手,一切動作都是慢放,就怕有動靜。

    馬上就要推開門,她就能逃離這裏了,“外面很冷,你確定不多穿點”

    “啊”邵傾心身體一震,回身貼住門,驚恐的看着漆黑一片,燈被打開,刺痛她的眼,吳鑫碩站在一旁,手裏拿起大衣,“要出門把衣服穿好。”

    邵傾心下意識的求饒,“我就是睡不着透氣,怕吵醒你而已。”

    “我也沒有說什麼,就是下次透氣不要把針拔出來了,傷身體。”走近將大衣披到她身上,執起邵傾心的手,這兩天打針,手背都是針眼,還帶着淤青和血跡,“看這雙手,會很疼吧。”說完手指狠狠的按下去,邵傾疼的眼淚馬上流下。

    “你看,這麼疼還出去幹嘛呢,你需要休息。”他笑着將邵傾心拉回病牀,把她甩到牀上,身體覆上去,手狠狠握着她的手腕。

    “你要睡不着我們做點別的事情也行。”

    邵傾心滿腔怒火,“我還是個病人”

    吳鑫碩眼神突然發狠,“那你也是我的女人”不顧邵傾心掙扎吻上去,病房內傳來她慘厲的喊聲。

    醫院早就習慣了病人半夜的叫喊,何況是邵傾心這樣嚴重的患者,值班護士們聽到了喊聲也只是無奈的搖頭,“可惜了她那麼好的老公,對她那麼細心,她還總是不領情。”

    邵傾心躺在病牀上,吳鑫碩替她擦拭身體,她毫無生氣,自己殘破的身軀就是一個空殼。

    吳鑫碩替她換上病服,護士過來巡查,吳鑫碩滿面愁容,“她已經平穩了,由我照顧呢,你們也別再麻煩了,辛苦。”

    護士看一眼睡在病牀上的人,確實沒有不適的現象,對着吳鑫碩帥氣的臉點頭,連忙退了出去,邵傾心聽到對話只在心中冷笑,怕被看出端倪吧。

    “你真是不讓我省心,等到你病好了,我可要和你算賬了。”他躺在休息牀,舒服的閉上眼睛,他知道邵傾心不會再有力氣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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