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多肉男友收割記 >第十二章 換藥
    鹿早川回到家的時候,已經中午了。

    剛上樓,一個身影躍入鹿早川的眼簾。

    輪椅上,胡哀已經靜靜地低頭睡着了。

    長長劉海垂下來擋住了眉毛,濃密的睫毛低垂着,

    像一隻停駐的蝴蝶,帶着一種極度靜謐地柔和。

    爲了不影響他休息,鹿早川小心翼翼的打開了家門,把他推了進去。

    可是胡哀睡得實在太淺,鹿早川稍微一動他便醒了過來。

    見到鹿早川回來了,胡哀急切的詢問道:“你沒事吧看到你家昨晚燈一直沒亮,今天早晨我來敲門也沒人,我都以爲你出事了。”

    胡哀眼神撲朔地在鹿早川身上下打量,忽然看到了她裹着一層厚重紗布的左手。

    胡哀小心翼翼地拿起鹿早川的手,有些心疼,問道:“才一會不見怎麼就受傷了,疼不疼啊。”

    鹿早川看着眼前瘦弱的少年,因爲剛剛睡着還有些迷迷糊糊的,卻第一時間詢問她的安危,忍不住心頭一暖。

    這是一種家人的感覺啊,對於從小到大被父親漠視,母親體弱多病無暇顧及自己的鹿早川來說,這是她久違的溫暖啊。

    鹿早川眼睛微微溼潤,手指輕輕的摩挲着掛在胸前的藍水晶,笑道:“早就不疼啦。我昨天去一個朋友家啦,害你擔心了。”

    “沒事”

    胡哀聽鹿早川這麼一說,不自然的撓了撓頭,原本蒼白的臉上染上一抹緋紅,顯得整個人氣色好了許多。

    想到什麼,又嚴肅下來:“你的手傷口重不重,需不需要換藥啊”

    “已經換過了,放心吧”

    鹿早川很樂意的接受了胡哀的關心,目光又瞥到了胡哀長長的劉海,眼裏閃過一道光,問道:“胡哀,你想不想讓生活照進更多陽光啊”

    鹿早川忽然地發問,讓胡哀有些發懵,這個問題怎麼聽起來莫名其妙的。

    鹿早川故作神祕地笑了笑,露出兩顆尖細俏皮的小虎牙,圓圓的鹿眼眨巴了兩下,說:“不如,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胡哀看着她的表情,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也不知道她要幹什麼,神神祕祕的,不如先答應了再說吧。

    想着,胡哀點了點頭。

    鹿早川得到應允,興高采烈地推着胡哀出門了。

    顧及到鹿早川手上有傷,胡哀有意識的轉動輪椅的輪子提供一部分動力,好讓鹿早川少用力氣免得碰到傷口。

    不知不覺間到了市中心,鹿早川忽然停下了步子。

    胡哀擡了擡頭看到面前的招牌。

    “潮造型”胡哀疑惑的抖了抖眉毛,回頭給了鹿早川一個詢問的眼神。

    他真是不懂鹿早川的腦回路,不是說讓生活照進更多陽光嗎他還以爲要去公園裏曬曬太陽什麼的,怎麼來到理髮店了

    鹿早川見他一臉懵的表情,纔想起還沒告訴他要來做什麼,連忙解釋起來:“我就是看你這個劉海兒太長了,你看你看,都遮到眼睛了。”鹿早川一邊解釋,一邊捋着胡哀額前的頭髮讓他看,“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啊,你把它擋起來了怎麼找到光啊,對不對”

    “對,你說的對”胡哀終於恍然大悟,無奈地搖頭笑着,眼神裏帶着淡淡的寵溺。

    鹿早川帶着胡哀進了理髮店,和理髮師簡單的商量了一下,中和了三個人的意見,理髮師就咔嚓咔嚓得動手了。

    鹿早川坐在一旁的沙發上默默地等着,扭頭瞥向門外的時候卻看到了一個帶着口罩的姑娘和跟在她身後不遠處的贏奇。

    看來他又在工作了,工作中的贏奇帶着一種獨特的幹練氣質,又正經又帥。鹿早川想了想,好像贏奇每時每刻都是又正經又帥,連忙給自己糾正道,他工作的樣子真的特別正經特別帥。

    鹿早川遠遠的凝望着贏奇,雖然才一上午沒見,但好像特別想他呢,不過她必須忍住纔行,如果這時候去找他,不光會給他的工作帶來困擾,還會讓自己陷入危險裏讓他分神。

    鹿早川攥了攥拳頭努力剋制住自己,回過頭來看向胡哀的方向。

    他的髮型現在已經完成了一半,看起來已經比之前精神多了。

    胡哀透過鏡子看到身後的鹿早川在看自己,兩個人就這樣對上了視線。鹿早川還好,胡哀卻一下紅了臉,忍不住低下頭。

    “哇,哥們你別動啊你一低頭我髮型要做壞啦”正在給胡哀修剪頭髮的理髮師急了,額頭冒出一層冷汗。

    剪壞髮型可不是鬧着玩的,可是要醜好久才能變回來的。

    聞言,胡哀又有些機械地擡起了頭,臉變得更紅了,一直紅到耳根,像要發燒了一樣。

    “帥哥你還好嗎耳朵怎麼這麼燙啊”不明所以的理髮師有些關切的問。

    “沒事沒事”胡哀回答道。

    忽然,理髮店的門被人推開了,理髮師的注意轉移到來的人身上,胡哀如釋重負般鬆了口氣。

    “先生,要做髮型嗎”理髮師問道。

    “不是”那個人聲音有些低沉,給人一種冷森森的感覺,鹿早川忍不住轉過頭去看,看到了一個約莫三四十歲的男人。

    他有些不修邊幅,西裝外套上折了褶子,皺皺巴巴的。下巴上有些青青的鬍渣,還帶着一副墨鏡。

    “我想請問,你們有沒有注意到一個穿白裙子十八九歲的女孩子和一個穿着一身黑西裝的男人。女孩大概一米六,男人一米九的樣子。”男人一邊說一邊筆畫着兩個人的身高,看着三個人眼神奇怪的盯着自己,又解釋到,“那是我兄弟和我妹妹,我剛剛逛街和他們走散了。”

    胡哀和理髮師頭搖搖頭,剛剛他們專注於做髮型,都沒有看見。

    鹿早川卻猛地想到什麼。

    這個男人描述的,不就是贏奇和他保護的對象嗎

    今天贏奇剛好穿了一身黑西裝,而那個女孩就是穿了白裙子啊,而且身高都對的上。

    難道,這就是想要迫害那個女孩的不法分子嗎

    手,止不住地抖了起來,鹿早川還是第一次和一個不法分子面對面說話呢

    但是他必須撐住。

    情況緊急,鹿早川在這樣的情況下,一定要給贏奇做些什麼。

    “我好像看到了”

    鹿早川面不改色地回答男人。

    她只希望趁自己和男人交談這一會,贏奇能走得遠一點,更遠一點。

    “去哪了”

    男人急忙問道。

    鹿早川隔着眼鏡片都看到了男人的眼睛猛地睜大。

    “讓我想想。”

    鹿早川故意摸着後腦做思考狀。

    “他們好像從那個岔口過來,在那邊的咖啡店逗留了一會,又往那邊去了。因爲那個男人長的很高,我還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呢,所以記住了,哈哈。”

    鹿早川說着,指了指贏奇離開的反方向,說的一本正經,好像是真的一樣,很完美的騙過了男人。

    “謝謝你啊小姑娘。”

    男人聽完鹿早川的話,匆匆到過謝,順着鹿早川指的方向迅速離開了。

    這時鹿早川才暗暗舒了一口氣,頹喪地靠到了沙發的椅背上。

    她只能幫贏奇到這裏了,剩下的就只能由他自求多福了。

    明明知道他有危險,自己還只能呆在原地無動於衷,鹿早川飽嘗着這樣的痛苦得折磨。

    鹿早川看着馬路上人來人往和川流不息的車輛,有些心不在焉。

    “美女,你看我給他剪成這樣比之前好看多了吧美女美女”

    理髮師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強行拉回了鹿早川的思緒。

    回過頭,她這才發現胡哀的頭髮已經剪好了。

    現在劉海已經變成了適宜的長度,露出了他有神的眼睛,整個人乾爽精神了許多。

    鹿早川不想讓胡哀看出她此刻的心情,他不想讓他再爲自己擔心。

    “好看”

    鹿早川擠出一個微笑,鹿眼眯成一條月牙一樣的小縫,甜甜地笑了。

    理髮師也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回去的路上,鹿早川一邊走一邊說:“我沒騙你吧,現在眼前沒了障礙物,是不是可以無限擴大視野,照的近更多陽光了”

    胡哀擡眼看了一下被剪短的劉海,沒了頭髮遮擋眼睛,陽光略微有點刺眼,他還沒適應過來,不過鹿早川映入他眼睛的臉,分明是比之前清晰了許多。

    “嗯,確實充滿了陽光。”

    胡哀扭頭看了鹿早川一眼,若有所思地說道。

    鹿早川卻沒有去猜測胡哀話裏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現在滿心都是贏奇的安危。

    那個男人往反方向走,萬一一直找不到贏奇會不會猜出她在騙他呀。

    萬一他回頭找到了贏奇該怎麼辦。

    鹿早川回到家裏,看着窗外越來越暗的天色,心裏惴惴不安的感覺也變得濃烈起來,幾乎要吞噬她的心跳。

    “不行”

    鹿早川終於忍不住了,驀地從椅子上坐起來,她要去客廳裏找找有沒有手電筒。

    都這個時間了,贏奇應該回來了,她要去他家找找,看看他還好嗎。

    鹿早川走到客廳,聽到一陣不尋常的響動,心不禁提到了嗓子眼。

    可是客廳的燈一直沒開,她什麼也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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