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羅砂看來,奸商並不是什麼令人厭惡的傢伙。
比起某些一根筋莽到死的貨色,至少奸商還是可以溝通的。
想到這些,他不禁又想起幾個小時前,自己在辦公室裏做出的那個艱難的決定
“我說,別愣着了。
趕快帶着你的藥,回砂隱村去吧。”
“
還真是抱歉啊
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回去好嗎”
面對已經逐漸掌握了吐槽技巧的羅砂,青蛙丸比了比短小的雙手,一臉不耐煩地解釋道:
“通靈術會結印吧
從這裏施展通靈術就可以回到你之前被我召喚來的地方了。”
羅砂聽完它的話,雙手立刻迅速結印:
“亥戌酉申未
通靈之術”
通靈術成功施展出的這一秒,青蛙丸揮動着小手告別的身影還在羅砂眼前。
下一秒,他的眼前已經是砂隱村醫院的走廊。
寒風拍打走廊的窗戶發出陣陣哀鳴一般的響聲,走廊天花板冷色調的燈光讓這個冬天的夜晚更加冰冷。
“四代目大人
您快去吧,加瑠羅大人她”
不遠處的產房中走出一名中年醫療忍者,這位醫忍此時甚至顧不上自己言語中對四代目的失禮。
羅砂握緊了手中的塑料藥盒,大步走向產房。
加瑠羅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
產房內,身爲砂隱村顧問的千代夫人站在加瑠羅的病牀前,懷中抱着一個小小的早產兒。
“別愣着止血藥還有醫療忍術
玲子你去研究部把新研究出的兵糧丸取來
快快都做好自己手頭的工作”
“是千代大人”
別看現在的千代已經是一名六旬老人,她年輕時也是揚名忍界的女忍者。
她精通劇毒、傀儡術和醫療忍術,是砂隱村名副其實的中流砥柱。
雖然在第二次忍界大戰中,因爲她的獨子和兒媳都戰死後,千代因爲悲傷過度已經漸漸淡出了砂隱村的高層舞臺,但在村子中,誰都無法忽視她的存在。
走進產房的羅砂看着千代有條不紊地安排着醫療忍者們的工作,心頭微微一沉。
果然和那頭大青蛙展示給自己的情況很相似啊。
他走到千代夫人的身後,低聲問道:
“加瑠羅怎麼樣了”
千代側過頭,看了羅砂一眼。
產房內的空氣在這一刻似乎凝固了,醫療忍者們不禁擡起頭看着兩人。
千代眉頭深鎖,最終還是嘆了口氣,緩緩搖了搖頭。
“四代目你要沉住氣。
看看這個孩子吧。”
羅砂從千代手中接過小得可憐的紅髮嬰兒,看着孩子緊閉的雙眼和微微張開的小嘴。
他不禁說出了那句話:
“真小,這樣一個早產兒真的沒問題嗎”
我愛羅,我的孩子
手鞠勘九郎雖然你們都是我和加瑠羅的孩子
但你們的誕生,同樣是砂隱村爲了創造出最強人柱力的實驗。
看着自己手中這個孱弱的嬰兒,再想想手鞠和勘九郎出生時的場面。
同樣的一間病房,同樣是千代夫人站在這裏。
“四代目,這個女孩並不具備成爲人柱力的才能。”
“這是你們的第二個孩子了,他還是不行。”
“哇哇”
嬰兒的啼哭聲打斷了羅砂的回憶,千代已經將我愛羅從他的手中接回。
“但只有他最合適了,四代目。
這已經是你們的第三個孩子了,好不容易找到的人柱力。
而且”
“讓我看看孩子的臉”
千代目光之中帶着不忍的神色,看向了病牀上虛弱的加瑠羅。
羅砂再次接過我愛羅,抱着他來到了病牀前。
他躬下身,看着妻子面無血色的臉頰。
加瑠羅的雙眼執着地尋找着自己的孩子,卻發現,丈夫手中捏着一顆紅色的藥片,遞到自己嘴邊。
加瑠羅臉上擠出一絲苦笑,喃喃說道:
“羅砂我能感覺到
別再騙我了,我的身體已經”
然而加瑠羅的話還沒說完,就看見丈夫那張近在咫尺的臉上帶着執拗的表情,將那顆紅色藥片直接塞到自己嘴裏
“水快拿水來
都是瞎子嗎你們”
“是馬上就來”
屋子裏已經一臉懵比的醫療忍者們此時可不敢觸四代目的黴頭。
加瑠羅大人的身體狀況他們可是十分清楚。
萬一被遷怒,媽耶
我能選擇在護額上劃一道然後跑路嗎
帶着吸管的水杯被醫療忍者小心翼翼地遞到了羅砂手中。
千代也皺着眉走到羅砂身後。
以她多年的行醫經驗來看,加瑠羅已經真的到了彌留之際。
這種情況下,如果自己已經把那個術研究成功的話,也許還
羅砂小心翼翼地給加瑠羅餵了幾口水,讓她勉強嚥下了那顆自己好不容易氪金換來的“神藥”。
“四代目
你要穩住,畢竟村子裏的事務還需要你”
屋子裏的醫療忍者不敢說話,千代不得不站出來勸說在衆人看來已經失了智的羅砂。
然而就在此時,一直在給加瑠羅施放醫療忍術的女忍者忽然驚喜地大喊道:
“千代大人
加瑠羅大人的出血止住了”
一直盯着心率檢測儀的那位緊隨其後報告道:
“心率
心率也漸漸恢復到正常水平了”
“什麼”
千代二話不說,撩起加瑠羅身上的被單,手搭在她的小腹上方。
身爲一個資深傀儡師,她手指瞬間延伸出五道查克拉線滲入加瑠羅的體內。
“心臟跳動得很平穩,子宮也恢復正常了
嗯連她自己的查克拉也在漸漸恢復嗎”
千代擡起頭,看着加瑠羅問道:
“孩子,你感覺怎麼樣”
加瑠羅原本蠟黃色的臉頰上此時竟然透出了血色,她半眯着雙眼,慢慢說道:
“很奇怪
虛弱感消失了,我
想睡”
話沒說完,甚至之前一直戀戀不捨的小兒子都沒來得及看上一眼,加瑠羅竟然閉上雙眼睡着了
千代趕忙對一旁的羅砂解釋道:
“你不要急,這應該是她身體自發地睡眠。
用來恢復之前生產時透支的體力和失血。”
羅砂卻出乎她意料地冷靜,只是點了點頭,面色嚴峻地不知在想些什麼。
“你們先出去吧,這裏有我。”
幾名醫療忍者聽到千代的話,很識趣地退出了產房。
看到屋子裏只剩下自己和羅砂一家三口,千代忽然語氣急促地問道:
“四代目你剛剛給加瑠羅喫的藥”
醫者都有一顆永不疲倦的好奇心,面對效果如此神奇的藥物,千代自然見獵心起,想要研究出配方進行仿製。
然而四代目的反應卻讓她大失所望。
羅砂搖了搖頭,開口說道:
“千代夫人,抱歉。
藥的來源我不能告訴您。
而且這種藥我也只有一顆。”
千代聽罷後失望地嘆了口氣,心裏還是幻想着如果這種藥物可以量產,那麼會對砂隱村在今後的任務和戰爭中帶來多大的優勢。
就在羅砂終於鬆了一口氣,想要回到家中睡個好覺的時候,產房的門再次被敲響了。
一個金髮的年輕忍者推門而入,來者的相貌和病牀上的加瑠羅十分相似,兩人的髮色也同樣是金黃色。
他正是四代目的直屬暗部,同時也是羅砂的小舅子夜叉丸。
夜叉丸雙眼掃過病牀上的姐姐和那個小小的嬰兒,臉上的喜色一閃而過,然後語氣沉重地對自家姐夫說道:
“四代目大人
守鶴它,又逃出風之寺的封印法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