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大多數時候,落入敵人手中成爲俘虜,是一件生不如死的事情
因爲查克拉的存在,刑訊拷問這門專門爲折磨人而衍生出來的藝術,被賦予了更多的可能性。
比如此時,深夜的砂忍營地內,正在進行的一場拷問。
營地深處的一間帳篷裏,原本堅實的地面已經在土遁的作用下或作一片沙地。
這是砂隱村獨有的拷問技術流沙牢。
其原理和水牢有些相似。
只不過水牢只能將囚犯囚禁在水中,在拷問時讓其飽受反覆的短時間窒息痛苦;在平時讓囚犯無法正常休息,以此來折磨囚犯的神經,讓其在疲憊中愈發脆弱絕望。
而流沙牢,雖然是由水牢發展而來,效果卻大不相同:
沙漠之中,因爲氣候的因素經常有地基不穩定的區域。
這種區域內的沙子如同液體一般,是可以流動的。
其承重能力極其糟糕,一旦有重物置於沙體表面,變會如同落入水面一樣迅速沉入流沙。
人體的密度,對於流沙來說,就是重物。
一旦不慎陷入流沙,尤其是完全乾燥的流沙之中,如果沒有同伴的幫助,那麼等待你的,只有在絕望中一點點看着自己被黃沙吞沒
因此,在風之國境內的沙漠中,你很容易就會在一次沙塵暴過後,發現一些曾經被流沙掩埋的人類乾屍或者骸骨
砂隱村位於沙漠深處,忍者們對於流沙這種自然現象再熟悉不過了。
甚至其他村子用於訓練忍者控制查克拉技巧的“踩水”訓練,在砂隱村都是用流沙區域來代替水面。
如果身爲一個砂忍,在少年時遇到一些“真的很嚴格”的老師,那麼恭喜你,你在進行踩沙訓練失敗的時候,將有幸體驗“被沙埋葬,不知所措”的感覺。
當然,再嚴格的老師也不會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學生真的被流沙吞沒。
他們最多會惡趣味地看着你在流沙中不斷掙扎一會,在你胸腔沒入流沙之前,將你拉出來。
時間一長,在砂隱村這種缺水的村子,忍者們竟然苦中作樂地學會了一種新的洗浴方式沙浴。
菜鳥忍者只能赤身裸體地用地表下陰涼的沙子將自己身軀蓋住,然後在烈日下享受類似叫花雞的體驗。
只有對自身查克拉控制極強的忍者,纔可以寬衣解帶後如同跳水一般空中轉體兩週半跳入流沙區域,然後享受着肉體一點點沉入沙子,再被身體表面覆蓋的薄薄一層查克拉托起,漂浮在沙海中的美妙感覺~
馬基就是這樣一個能在流沙海中蝶泳、蛙泳、仰泳、自由泳來回切換的健將級游泳運動員,沙浴也是他爲數不多的愛好之一。
但此時此刻,他正在眼睜睜看着一個少年在不遠處的人造流沙池中掙扎着。
這種體驗,大概等同於游泳池教練看着旱鴨子第一次下水掙扎的感覺:
內心毫無波動甚至有點想笑。
這片人造的流沙池是營地中精通刑訊的忍者將鹽水混入小規模的土遁.砂石流做成的。
正在享受流沙牢待遇的少年,正是一個多小時前被四代目識破的間諜。
少年的雙手手腕被繩索綁住吊起,身體一點點陷入流沙之中。
現在,流沙已經沒過了他的胸口,少年不得不長大了嘴努力維持着呼吸。
“他還沒招供嗎”
葉倉大人的聲音忽然從背後傳來。
馬基轉過身,恭敬地低下頭行禮。
“是的
實在抱歉”
葉倉卻不以爲意地揮了揮手,淡淡地看了一眼流沙牢中的灰髮少年,說道:
“木葉的間諜,嘴一向很硬。
四代目大人說了,不必急於一時。
說到這,她打量了馬基一眼,笑着鼓勵道:
“四代目大人倒是對你給予厚望,這種事情都已經讓你開始插手了。”
“我”
“我沒有別的意思,小鬼。
多瞭解一些,總沒壞處,不是嗎
加油吧,未來的舞臺是你們的。”
說罷,她便轉身離開了這間帳篷。
馬基和幾名負責拷問的忍者對了對眼神,一箇中年砂忍會意地點點頭,臉上露出了一絲獰笑。
中年砂忍邁步走上流沙牢,來到藥師兜的身前蹲下身,一把拽着他的頭顱用力提了起來。
“小子,你很不錯嘛~
膽子大到主動請命去四代目身邊竊取情報”
藥師兜的臉上面無表情,一副渾渾噩噩的樣子。
自從他被羅砂擒住後,便一直是這副生無可戀的表情,從受刑開始便不發一言,突出一個鐵骨錚錚。
“哼你不說,我們也清楚。
受刑後一個字不說的,無非就是木葉根部的人。”
說到這,中年砂忍一把捏住兜的下顎,虎口發力。
伴隨着“嘎嘣”一聲清脆的響聲,兜張開了口。
砂忍絲毫不嫌惡心地用另一隻手捏着兜的舌頭,用力將它拽出。
“嘖嘖~
果然,看這符咒”
這話是說給不遠處的馬基聽的,中年砂忍特意給他展示了兜舌頭下方那詭異的黑色符咒,絲毫不理會他手中這個孩子舌頭被抻長會有怎樣的感覺。
“我說,馬基。
這小鬼沒什麼審問的必要了。
他哪怕想說什麼,這鬼東西也會阻止的。
而且會瞬間放出劇毒,殺死他。”
中年砂忍一看就是個行家,很清楚木葉根部間諜的特色。
馬基面無表情地點點頭,說道:
“四代目大人的命令是在不損傷他生命的情況下繼續拷問。
但並沒有要求我們拷問出什麼情報來,所以”
中年砂忍站起身,笑着點點頭。
“明白了,咱們幾個還真是操勞命啊。
本來想着明天就可以回村子了,今天晚上”
說到這,他猛然一腳踢在身前這個少年的頭上
堅硬的木屐直接把兜的頭踩入流沙表面,然後碾了碾。
“還要陪着你這個該死的小鬼熬夜啊
這就是你們木葉對待盟友的態度了啊
一面索要大筆的戰爭賠款
一面還派出你這種小鬼來充當間諜”
謾罵聲中,兜的身體掙扎的幅度終於猛烈了一些,這是窒息的自然生理反應。
“喂”
“放心,我有分寸。”
十幾秒鐘後,一旁的另一個砂忍拉扯着滑輪另一端的繩索,將兜從流沙中拉出半米高的高度。
“咳咳”
只有十歲左右的兜大半個身體從流沙中被提了起來,艱難地吐出口中的沙土。
“小鬼
機密問題回答不了,那麼簡單的問題你還是能開口的吧
第一個問題。
你的代號,或者名字”
“啪”
伴隨着第一個問題,皮鞭再次抽打在兜的身軀上。
回憶殺
“你的父母在哪”
“我沒有父母。”
“哦,這樣啊
你的名字呢”
“我不知道。”
幾年前,頭部受傷什麼都記不得的自己,在木葉村的郊外被人救助並收留了。
那是一個溫柔的金髮阿姨,她笑着對自己說:
“沒關係,從今天開始,我來做你的媽媽。
名字的話,就叫你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