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視線勉強能看清地面自己胃液和膽汁的混合物,胃部傳來的絞痛如同被人用鐵錘敲擊了一樣。
不過想想這些巖忍用土遁硬化過的拳頭,嗯,力道也差不了多少啊……
【這羣混蛋……還真是絲毫不顧往日的交情啊~
好歹也是共事了好幾年。】
他昏昏沉沉的頭腦哪怕到了此時,依舊胡思亂想着這些東西,似乎並不擔心自己的命運。
頭頂的髮辮被拽起,牽扯着他的頭皮。
揪心的疼痛感牽引着他頸部的肌肉,讓他下意識地擡起了頭。
警備部的巖忍看着這種被毆打得幾乎認不出的臉,嘴角微微抽動着,內心掙扎了幾秒,還是說道:
“暮目隊長……
我不知道你在木葉的真名究竟是什麼,我還是叫這個熟悉的稱呼好了。
到了這一步,爲了你自己少受一些折磨,告訴我們吧。
究竟誰纔是行走的巫女。
是你?還是仍然隱藏在情報班或者警備部裏!”
真名爲奈良平次的木葉間諜右眼方的眉骨已經骨裂,整個眼眶腫成了一個油光水滑的大包。
他勉強睜大左眼,看着“好言相勸”自己的巖忍。
幾天前,這傢伙還是對自己畢恭畢敬的下屬啊~
每當自己右手食指微微蹭一下指,對方會很道兒地奉香菸和火機。
只是現在嘛~
平次用還能勉強睜開的左眼左右打量了一下自己被吊成v字型的雙臂盡頭。
兩隻皙長的手掌末端,十指的指甲都已經被拔除了。
失去了指甲的指尖呈現出粉嫩的肉色,血絲從指縫滲出。
他的煙癮又犯了,右手食指不自主地摩挲着指,十指連心的扎心疼痛感卻難以熄滅內心的火焰。
開口審問的巖忍回頭看了看同伴。
剛剛揮舞着皮鞭的巖忍嘆了口氣,拿起桌子的煙盒,丟給了同伴。
“啪~”
煤油火機打響了火苗,點燃了辛辣的菸絲。
奈良平次嘴叼着,不,應該說是咬着香菸。
他的雙脣在之前的審問已經被自己的兩排不受控制的牙齒咬得沒幾塊好肉了。
一手煙在他的口腔蔓延,麻木着他的神經。
“說說吧,暮目隊長。
你的舌頭下面沒有木葉根部的符咒~
雖然我們的拷問技巧大多都是你傳授的,但你也說過吧。
哪怕是鐵人,也無法在這種強度的刑訊堅持一週。”
——————許久不見的回憶殺————————————
“記住,哪怕是鐵人,也無法在這種強度的刑訊堅持一週。”
十幾年前,木葉暗部拷問部,三名暗部新人在接受着一個老前輩的培訓。
嚴格來說,暗部拷問部不同於木葉暗部的其他部門,它是相對獨立的,並不需要其的忍者有多麼強大的實戰能力,甚至都不需要帶面具隱藏身份。
原因很簡單,這個部門原本應該隸屬於警備部。
但因爲“我大木葉自有村情在此”,警備部被二代大人許給了宇智波一族。
在這種特定的歷史環境下,隸屬於暗部的拷問部才應運而生。
拷問部的這名老前輩長着一張國字臉,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看起來彷彿一個偉光正的老實人。
可惜當他開始對目標用刑時,那張濃眉大眼的國字臉會變得專注而陶醉。
再結合他手的種種看着令人膽寒的五花八門的刑訊工具……
要怎麼變態,怎麼變態來着。
用一個叛忍給三個新人示範了十八般武藝後,老前輩意猶未盡地嘆了口氣,用毛巾擦了擦滿手鮮血的雙手,感慨道:
“聽說霧隱村那邊,開發出一種新的水刑:
在目標面前立一面鏡子,然後對目標使用水牢術。”
“……讓他看着自己窒息的樣子嗎?”
心理素質還算不錯的奈良平次臉色發白地開口問道。
老前輩白了他一眼,輕蔑地笑道:
“水牢術里加了食人魚羣。”
“嘔!”x3
兩個少年和一個少女當場吐得稀里嘩啦。
三人的忍服,繡着代表着“豬鹿蝶”三家的族徽。
人們都以爲歷代豬鹿蝶都是三個忍族繼承人才能成爲的組合。
這種說法說對也對,但並不完全。
所謂的歷代“豬鹿蝶”原本是指被木葉官方認證的,足夠強大的組合。
像現在的亥一、鹿久與丁座,是傳承至第十六代的豬鹿蝶組合。
而他們的子女,因爲年齡相仿實力不錯,繼承了父輩的稱號,成爲了第十七代豬鹿蝶。
豬鹿蝶組合雖然未必是最強大的三人組合,但絕對是最科學的。
相傳在木葉建立之初,千手兄弟和猿飛佐助、初代豬鹿蝶組合甚至研究過如何效仿三家忍者的特色,構建出以豬鹿蝶爲原形的忍者小隊。
但豬鹿蝶三家畢竟不可能出生的每一個忍者都是人才,這既不科學也不忍者,還不符合他們身爲配角的設定。
宇智波家還能出十三歲之前都開不了眼的吊車尾呢。
日向家的宗家嫡長女還不玩柔拳馴養九尾人柱力呢。
奈良平次是一個天賦差到無法修煉奈良家祕術的傢伙。
他自問智商不家族內的任何一任家主差,下將棋經常把自己的堂弟鹿久下得懷疑人生。
但他天生無法領悟陰屬性查克拉的性質變化,這怪得了誰呢?
而當時扶着牆哇哇吐的瘦高個少年秋道研,竟然是一個厭食症患者……
秋道一族的厭食症患者,你敢信?!
跪坐在地,一邊用手帕捂着嘴一邊含着眼淚要哭出來的少女山玲。
她姣好的面容,一雙大大的眼睛卻沒有神采,雙瞳毫無焦距地忽閃着……
天生沒有任何視力的山一族,加得了厭食症的秋道一族,再加沒法學習影子祕術的自己。
如果論“天殘地缺”的程度,這應該是最強的一代豬鹿蝶吧?
——————————————————————————————————
/51/5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