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忍者們在訓練場上休息閒聊時,看到某人火遁施展的不錯,關係相熟的話,可以打趣兒一句:
“你這火遁爲什麼這麼熟練啊
比木葉忍者使出來的都好~”
現在誰敢這麼說這不是給人家找不自在嗎想讓人家被請到警備部去喫鞭子嗎
別說這種大尺度的話了,街道上做生意的店鋪,現在都已經有大半關門歇業了。
居酒屋、餐館這一類店鋪每次進貨被村子的忍者一通排查,這羣忍者大爺下手可是沒輕沒重的。
上星期豆花店的貨車在臨檢時,就因爲巡檢的巖忍是個甜黨,而這家豆花店的老闆是個鹹黨,檢查過後一車豆腐直接變成了豆漿
村頭兒理髮店的託尼老師就因爲針對地中海類型中老年男性開發了一種遮掩脫髮的髮型,被舉報爲不尊敬三代目大人,在警備部裏被毒打了三四天才丟出去
人性從來都是經不起考驗的,如果這場以肅清間諜爲目標的對內戒嚴時間只持續數天或者十數天,哪怕巖忍們手中的權力會暫時被放大,但他們也不會漸漸行事囂張跋扈不守規矩。
壞就壞在,三代目大人從來沒向部下們說清,這場聲勢浩大的戒嚴會持續多久
大野木當然清楚這種內部戒嚴給村子帶來的危害,寧可錯殺不可放過可不只是說說而已。
但事實證明,一個月前那如同小廣告一樣在村子內被傳遞的情報,是真的
不查不要緊,一旦徹查,哦吼~
不單單只是木葉根部的間諜,還有意外收穫呢
霧隱村的、雲隱村的,甚至還有草隱村的間諜都有
嗯,唯獨沒有砂隱村的。
大野木並不覺得這是因爲羅砂那位新朋友比較守規矩,而是這小兔崽子已經提前收到風聲讓砂忍的間諜跑路了
大量的間諜以及查不清來歷的可疑人被囚禁或者軟禁起來,等待着土影大人一言斷其生死。
現在,就在土影辦公室內,他面前的辦公桌上,就擺着一份“五月份加急名單”。
上面的一些名字後面被挑了對勾,這說明這些人已經被排除了嫌疑。
而一些名字上被打了紅色十叉的,說明這些人已經不必再調查了
剩下的碩果僅存的十幾個名字,是巖隱村整個情報班的全部人員名單。
大野木死死盯着眼前的名單,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
良久後,他對單膝跪在他辦公桌不遠處的巖忍暗部總隊長說道:
“起來吧。
警備部那邊,那個暮目,還沒有招供的跡象嗎”
“沒有但是三代目大人,如果對方真的是木葉根部的人,且出身奈良一族。
他也不可能招供啊,畢竟木葉根部有那種咒印在。”
“我不需要從他的口中扣出情報
我只是需要確認他究竟是不是那個所謂的
行走的巫女”
幾周以來並不順利的排查間諜行動,已經將大野木的耐心消耗得一乾二淨。
他無法容忍被自己多年經營的,曾經如同鐵桶一般的巖隱村
竟然是一個誰都能向裏面摻沙子的漏洞百出的忍者村
他大野木老爺子受不了這個
“去警備部把那個傢伙帶到我這裏來
我要親自審問他”
“是三代目大人”
十幾分鍾後,被毆打得幾乎不成人形的“暮目隊長”被兩面巖忍擡到了大野木的辦公室中,他的上身被套上了一件還算新的巖忍上衣,遮掩住猙獰的傷痕。
即便是這樣,自從他被擡入辦公室,屋子裏原本的茶葉與木製傢俱混合的清香味也瞬間被濃濃的血腥味道掩蓋住了。
大野木看着躺在擔架上的這個年輕人,他之前對這個小子的印象還不錯呢。
精明能幹又和同僚關係不錯,唯獨就是缺少了點幹勁。
但現在看來
對方並不缺少幹勁,只是效忠的人不是自己和巖隱村
大野木覺得部下實在有些小題大做了,難道以爲自己是沒見過血腥的普通人嗎
他的身體輕輕從座椅上飄起,揹着手飄到了“暮目隊長”的身旁,沉聲說道:
“你就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他勉強睜開左眼,看了看不遠處的老人,被打成包子的臉上努力擠出一絲笑容:
“三代目啊~
我還以爲您不想見我了呢”
“我當然不想見到你
但聽說你在警備部嘴依然很硬
甚至到現在,我們都沒從你口中得到確認,你究竟是不是木葉的忍者
所以我很好奇,你究竟是怎麼挺過來的”
奈良平次擡起右手,做了個夾香菸的動作。
“給支菸抽吧,我身上太疼了”
大野木微微皺眉,他的那顆酒糟鼻已經因爲憤怒而顯得更紅了一些。
“給他”
“啪~”
巖忍暗部用火機點燃香菸後,奈良平次甚至還有心情衝對方點頭致謝。
他美美咬着香菸吸了一口,雙眼透過辦公室的窗戶,看向夜空。
“我如果說我是被冤枉的話”
不等大野木發怒,巖忍暗部直接捏住奈良平次夾着煙的手。
“嘎吧”
伴隨着一聲清脆的響聲,奈良平次的手已經成了一個泡椒鳳爪的詭異造型。
他的臉更加慘白了幾分,卻依舊保留着那個欠揍的微笑,死死盯着巖忍暗部。
“說垃圾話之前,先想想後果
難道你對猿飛日斬說話的時候,也是這樣不敬的嗎”
平次聽到大野木的話,嘴角的笑意更甚。
“我一直聽聞木葉的豬鹿蝶之中,奈良一族的忍者最具智慧。
我相信,你有辦法繞過志村團藏的那個咒印,將你掌握的情報告訴我。
如果你能做到,我會給你一個承諾。”
大野木走到平次身旁,低頭俯視着他:
“巖隱村會給你一條生路,哪怕你的身體已經做不了忍者了。
哪怕你一生都無法離開巖隱村,我保證。
你以後所享受的生活,會遠比在木葉隱村的奈良一族族長要好。
被派到巖隱村來做這種死間,你的心裏也很不甘心吧
你真的比當代的豬鹿蝶要差嗎”
奈良平次依舊看着窗外的夜景,彷彿耳邊並沒有聽到“豬鹿蝶”這三個字。
他忽然輕聲問道:
“三代目,您見過煙花嗎”
“煙花”
“是啊,我答應過一個女孩,要給她放一場最盛大的煙花。
雖然她看不見”
大野木皺着眉,對方看似瘋言瘋語的話,讓他嗅到了一絲危險。
這是,死士的味道。
奈良平次依舊看着窗外,然而他身體之上,黑色的封印符文卻如同植物般從小腹的位置向外擴散着。
這是弱化版的裏四象封印,是在他離開木葉前,向根部首領志村團藏提出的唯一要求:
“我本人呢,除了頭腦,再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里。
希望您能賜予我一種不會被輕易發現,卻能在短時間內與敵人功歸於盡的武器,拜託了”
“轟”
村子裏忽然發出了劇烈的爆炸聲,讓大野木和他的暗部陷入了短暫的驚愕之中。
“這就是你說的煙花”
大野木瞬間想通了一切,將充滿殺意的目光轉向了奈良平次,卻發現
黑色的封印咒印已經透過對方的皮膚,朝着紅色的巖忍忍服和地面擴散而去
兩名暗部掏出苦無擲向已經漸漸被咒印吞沒的奈良平次,苦無落在咒印上,卻彷彿陷入黑洞一般
“這三代目大人”
“離他遠一些”
大野木雖然沒有親眼見識過這種詭異符咒的威力,但已經擡起雙手,凝聚着查克拉:
“塵遁原界剝離”
細密而刺耳的聲音中,奈良平次的臉上依舊帶着疲沓的笑容,整個人連同裏四象封印,消失在了一塊淺白色的立方體空間之中
土影辦公室一百多米外的地方,木葉丸爹負責監視着這一區域巖忍的行動。
他親眼看着曾經的同期忍者渾身傷痕地被擡入土影樓,十幾分鍾後,土影樓發生的轉瞬即逝的戰鬥也沒有逃過他的監視。
他默默拉斷手中的兩根引線,輕聲說了一句:
“平次,你該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