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不要跟玩那種髒東西的孩子玩”
可惜故作威嚴狀的夜叉丸在勘九郎心中可是一點牌面都木得,小屁孩兒勘九郎衝着舅舅擠眉弄眼地笑了笑,然後拍拍屁股就跑向了廚房。
“姐姐舅舅來做早餐啦”
廚房裏手鞠依舊踩着小板凳在爲早餐準備着食材,聽到弟弟咋咋呼呼的聲音,她手中的菜刀閃過一道寒光,頭也不擡地命令道:
“去把手洗乾淨再進來”
剛剛過完五歲生日的手鞠已經展現出未來砂隱村第一長女公漢主子的風采,在經歷了小半年跟隨大青蛙的劍術修行後,哪怕是在廚房裏揮舞着菜刀,她的身上也已經有了一絲“人刀合一”的微妙氣勢。
一向很懂得看人眼色的勘九郎二話不說,掉頭跑向了衛生間
主臥的門打開了,羅砂身穿着睡衣擡手揉着自己的頸椎走出了房間。
他昨晚睡的不太好,幾天前加瑠羅患上了感冒,爲了避免傳染給小兒子我愛羅,她連續兩天都住在書房裏。
這也就意味着,最近幾天半夜帶孩子的偉大工作都交給了鋼鐵直男奶爸羅砂。
雖然我愛羅現在已經八個多月大了,對於自己的奶爸也算是比較熟悉,但忽然見不到更親近的媽媽,喫奶奶時更是換上了奶瓶,小傢伙可是十分不習慣,於是醒了就哭。
僅僅兩個晚上,奶爸羅砂的眼眶就已經再次頂起了濃濃的黑眼圈。
頂着苦瓜臉的羅砂慢吞吞地走到了衛生間,卻看到洗手盆旁夜叉丸抱着勘九郎在幫他洗手洗臉。
“你的傀儡術修行到了什麼階段啊”
“已經能操控黑蟻啦
就是掌握不好平衡,它總是摔倒”
“是嗎你這孩子的天賦還真是恐怖啊哈哈”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很明顯的,夜叉丸面對自家傀儡術天才的外甥,有點自閉。
羅砂身體倚着走廊,靜靜看着這一幕,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了一個驕傲的弧度。
客觀點說,夜叉丸身爲一個忍者的基本素質並不能說是太差,至少他還成爲了一個合格的醫療忍者。
但很不幸的是,他所在的家庭裏,身邊的家人,都太強了。
他的姐姐,羅砂的妻子加瑠羅雖然在婚後已經處於半退役狀態,至少也是掌握了磁遁的忍者。
葉倉有自己的家族血繼灼遁,羅砂就更不用多提,目前已經在開掛的道路上漸行漸遠了。
就說夜叉丸的三個外甥外甥女,論天賦哪一個不把他甩出兩條街呢
不過此時的羅砂雖然對自己三個娃仔的天賦感到有點兒小驕傲,想要叉會腰,但恐怕他自己都沒察覺,他更享受的,是這種家人之間和睦的氛圍。
以前他橫豎看夜叉丸不順眼,其實說白了,就是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畢竟夜叉丸小的時候正是羅砂與加瑠羅戀愛的時期,這位小舅子算是羅砂看着長大的。
在曾經的羅砂眼中,哪怕身邊的家人,也是自己身爲風影手中的棋子。
如果羅砂一家人的命運沒有發生改變的話,隨着加瑠羅因爲難產死去,他對於導致妻子逝去的我愛羅心中一直帶着一根刺,無法面對這個根本無辜的孩子。
再加上我愛羅身爲人柱力危險的身份,不僅羅砂自己不願意親近這個年幼的孩子,而且爲了安全也限制手鞠和勘九郎親近自己的弟弟,反而愈發冷酷地將自己的幼子看作一個工具,一個囚禁着尾獸的容器
自從一家人的命運發生改變後,羅砂也在不斷反思自己曾經的價值觀:
看待每一個人,真的只稱量其才華器量,就能計算出他的價值嗎
曾經在他看來不堪大用的夜叉丸,雖然從一個忍者的角度看來才能略顯平庸,但這個年輕人在羅砂與加瑠羅結婚後,一直默默爲姐姐和姐夫付出着。
他的才能智謀也許不夠,但他的確也是一個善良溫和的人。
我真的應該嫌棄自己的家人天賦不夠好,智商不夠高嗎
正在思考着這個問題,一雙溫軟的手拉住了羅砂的胳膊。
羅砂側頭看去,臉色發黃的加瑠羅看着衛生間裏幫勘九郎擦臉的夜叉丸,嘴角露出滿足的笑意。
“看他們,我就想起以前你幫我照顧夜叉丸的樣子呢”
羅砂聽到妻子的話,也笑了笑。
十幾年前他和加瑠羅剛剛相戀的時候,夜叉丸也就是個六七歲的小屁孩兒。
當年還沒徹底成長爲鋼鐵直男的羅砂,也曾經照顧過自己的未來小舅子,不僅限於忍術訓練教學,還有包紮傷口甚至於參加忍者學校家長會這一類。
“也難怪,我後來會如此嚴格地對待夜叉丸,是有原因的啊”
“你終於也知道自己對他的要求太過分了嗎”
“有了這個教訓,以後對勘九郎和我愛羅,我會注意的。”
早餐過後,告別了家人,羅砂告別了一家之主的身份,開始扮演起風影的角色。
推開會議室的門,裏面已經有幾位村子的中高層忍者在等他了。
羅砂坐到圓桌的首座上,環視衆人後說道:
“諸位,按照計劃,明天我將啓程前往火之國,並拜訪木葉隱村。
我不在村子的這段時間裏,村子裏的事務一切按照之前的計劃繼續進行。
與鐵之國的鐵砂礦交易,就交給外事班進行。
土之國、雨之國的動向,交給情報班。
國內的任務與巡查,交給上忍班。
國內換金所的事務我自有安排。
如果還有其他突發情況發生的話”
說到這,羅砂將目光轉向了自己的老師海老藏,對方也對他點了點頭。
“一切都聽從海老藏顧問的命令。
砂隱村,就拜託諸位了。”
“是四代目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