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黑騎 >第289章 活下去 中
    王嫣的話簡明扼要,句句切重點,年長安一聽便明白了。≦看 最 新≧≦章 節≧≦百 度≧ ≦搜 索≧ ≦≧

    年長安立刻道:“速送吳去醫療所,把本首領的命令的帶到,務必救醒吳!小賈,你陪王嫣去,作證我的命令。”

    “是!”年長安的一位青年親衛應道。

    “多謝年首領!”王嫣目露感激之色。年長安沒有在吳危機時以任何理由拖延任何時間,而是相信她並全力助她,這份恩情王嫣會記到心裏去。

    隨即,親衛搭王嫣的車,王嫣開車將吳加緊送去數百米外的醫療所。

    到達醫療所後,有年長安的親衛作證,接待的醫療人員不敢怠慢,立刻推來一架救護擔架車,把昏迷不醒的吳加急送進手術室。哪怕吳的整個背部都感染了肉蟲,防護措施出了任何一點小差錯都會傳染到手術人員的身,但他們也硬着頭皮了。

    手術室的燈一亮,整整6個小時才熄。

    醫療所的白色長廊,王嫣坐在座椅整整等待了6個小時。高遠、郭柏柏、顧常在,還有小紅狐七月都在這等着吳。郭柏柏雙手雙腳都縮在椅子,她看去意志消沉,眼神黯淡無光,雙臂懷抱着安靜的小紅狐,忐忑不安到極點的心情通過手指間的微動作暴露無遺。

    高遠和顧常在坐在一旁,安靜地像個石雕,高遠的目光一直聚焦在地板的某個點,很久很久一動不動,連隨身攜帶的狙.擊.槍槍袋都丟到了一旁。顧常在前幾個小時還有幾分陽光氣兒,安慰完郭柏柏試着安慰王嫣,到後來他安慰不動了,自個兒反被兩個悶聲的女人影響,也不吭聲了。

    “嗚嗚。”小紅狐嗚嗚叫了兩聲,七月感受的到空氣維持良久的悲傷、沉悶的氣氛,而恰好它最愛的主人吳不在此地,很久很久都沒出現。通人性的七月彷彿明白了幾分,情緒低迷地輕聲嗚咽。

    郭柏柏撫摸了下七月毛茸茸的小腦袋和耳朵,順了順它脊背的毛。

    空氣寂靜無聲。黑騎的所有人,都因爲吳的重傷難治而不安到極點,他們到現在仍然難以接受,一向給他們帶來安心感,彷彿永遠不會倒塌的壁壘的吳,在他們一夜醒來後竟然倒下了。

    他們無法想象,如果吳真的挺不過去,他們未來的命運該延伸向何方。

    手術室的燈忽然熄滅了,王嫣第一時間看到了,唰的從長椅站了起來,黑騎的衆人也都齊刷刷的站起來,下意識地向手術室的大門靠。

    手術室的門朝兩側敞開,全身被手術服、手套、頭套、面罩裹得嚴嚴實實的主刀醫生從走出。他摘下面罩,長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六個小時的高強度、高危險度的手術對主刀醫生的考驗是前所未有的大,若不是年長安的命令,他們手術組不可能爲了單單一個人,冒極高的風險在手術檯與變異肉蟲鏖戰6個小時。

    “醫生,怎麼樣了?”王嫣儘可能用平和的語氣,去問。

    醫生瞥了王嫣一眼,一副沒好氣的樣子。他淡淡地道:“還行吧,暫時保住了一條命,之後能不能醒來,要看病人自己的造化。”

    醫生話鋒一轉:“我醜話說在前頭,如果病人沒醒來,別找我們醫生的麻煩。我們整個手術組爲了救這個病人,冒着巨大的風險累死累活,媽的,我還從來沒做過一不小心會把自己的命搭進去的手術呢。”

    醫生先兇了一回,王嫣和黑騎等人面面相覷,顧常在連忙賠笑,點頭稱是,並說想趕快進去看看吳怎麼樣了。

    “等着。想看病人,等到轉移到病房再看!”這位醫生是個挺有脾氣的主,與脾氣相對應的是他的實力。脾氣和實力擺在那,除了年長安誰的臉色都不用看,更別提病人家屬。

    饒是王嫣等人再想見到吳,也得等一陣。二十分鐘後,他們在1號病房的病牀見到了吳。

    他們從未想象過把吳放在如此場景。一塵不染的雪白房間裏,盛放藥液的輸液袋鉤在高高的輸液架,藥液通過細管無聲地輸入吳的身體。吳套一身藍白相間的病號服,躺在病牀,裹着被子。人工呼吸機的透明罩子罩在吳的臉,吳雙眸緊閉,依靠着醫療設備維持生命。

    吳的臉色憔悴到了極點,面無血色,嘴脣蒼白,連一頭黑色的短髮都多出了幾根銀絲。他脖頸以下的身體部位有厚厚的繃帶纏着,密集度和木乃伊沒什麼分別。

    當王嫣等人真正見到從手術室出來的吳後,等待他們的並不是鬆了一口氣,或者懸在心的巨石終於落地,他們更加難受,全都啞聲了。

    站到王嫣等人身旁的不再是主刀醫生,而換了一位護士。護士舉着記錄板,說道:“提醒你們,別碰病人。先前他整個背部的肌肉都被肉蟲感染了,手術了6個小時,才把表面的肉蟲全部切除......”

    “什麼,你的意思是還有隱藏的肉蟲沒切掉?”王嫣沉不住氣了。

    護士平靜地道:“手術組的手術已經做到最好,況且感染如此面積的肉蟲還能活下來的先例,在這裏,沒有。所以有不可抗力的情況存在很正常。我之所以解釋這一點,意思是病人現在背部的肌肉組織,只剩下15%不到,整個背和被挖空了沒什麼兩樣,所以,別碰病人!”

    衆人啞然。難怪吳的氣血跟消失殆盡了一般。

    “還有,病人的脊椎斷了,被這兇器擊碎了一節,骨頭接了,但神經組織的傷我們這裏的醫療條件無法醫治。”護士邊說,另一個醫護人員將一個手術推車推入房間。

    手術推車的不鏽鋼鐵盒裏赫然盛放着從吳的傷口分離的暗紅棱錐,棱錐表面黏着大量的血污,滴掛而下的血和從棱錐尖端分泌出來的不明流體融在一塊兒,盛了三分之一的鐵盒。鐵盒有塑料膜鋪蓋,隔絕了後續的空氣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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