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紫君的車是一輛海馬,算不上很高檔,但也不錯,林雨鳴在副駕上愜意的坐着,一面瀏覽着京城黃昏中的景色,一面聽着陳紫君絮絮叨叨的述說她對林雨鳴的敬佩和崇拜。
林雨鳴隨口的應答着,並沒有太在意,因爲他知道,陳紫君今天晚上要說的遠遠不是這些,他想,他有的是耐心和時間,在這個問題上,他是佔據了絕對主動的地位,所以不急,慢慢的來。
“林總,我們先喫點飯吧”
“好啊。不過得我請你”
“那不好的,我來得早,可算半個主人”
他們的車開到了三里屯附近的一個飯館,看門頭,並不很豪華,不過飯店的人氣倒是很旺的,陳紫君介紹說,這裏的味道是最好的,她經常來這。
“嗯,看樣子是不錯啊”林雨鳴附和了一句。
剛進門,一個20來歲的服務生扯着嗓子喊了一聲:“來了,兩位裏面請”這一嗓子京腔還真好聽。
這裏的人穿戴打扮都很隨意,林雨鳴看看自己一身西裝革履,好像有點不搭配,下意思的把自己的領帶拉鬆一些,解開了上面的扣子。
他們在一張小桌旁坐定。
陳紫君很體貼的說:“林總,你可能對這不太熟徐,我點菜吧”
“好,不用太破費,隨便點兩個就成。”
陳紫君一擡手叫來服務員,服務員遞給陳紫君菜牌,她看都沒看說:“一個滷煮火燒、一個京醬肉絲、一個白水羊頭,配花椒鹽、一個紅星二鍋頭,半斤的。”
這裏上菜速度倒是很快,林雨鳴和陳紫君剛不鹹不淡的聊了兩句,菜就上齊了,陳紫君要來了兩個玻璃杯,把一瓶紅星二鍋頭分成兩份。
“你也喝酒”林雨鳴考慮到陳紫君開的有車,提醒了一句。
“沒事的,喫完飯我帶你到三里屯的酒吧轉轉”
對這個提議,林雨鳴沒有拒絕,三里屯的酒吧大名鼎鼎,林雨鳴真還沒有來切身的感受過,藉着這個機會,看一看也好。
“來,我敬林總一杯,歡迎你到京城分公司領導我們”
林雨鳴和她碰了一下,小呡一口,一股甘甜火辣的味道由口入胃,那股火辣的勁兒立刻把全身的毛孔都打開了,林雨鳴咂咂嘴說:“這酒還不錯。”
“你喜歡就好”陳紫君柔柔的接上了一句,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飄了一眼林雨鳴。
這一眼,只看得林雨鳴心中一蕩,不由的暗自告誡自己,林雨鳴啊林雨鳴,且不可中了對方的美人計。
有了這個警覺,林雨鳴不管是喝酒,還是說話,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他可不想剛來京城,就稀裏糊塗的成爲這個心機難測的女人的俘虜。
這頓酒喝的恰到好處,林雨鳴微微有點興奮,卻又一點沒醉。
陳紫君呢,也算得上一個社交的老手,在一兩次試探後,感到林雨鳴還沒有完全放開,她也收斂起了狐媚的姿態,和林雨鳴輕鬆的談論起一些毫無邊際的問題,絕口不提分公司的事情,似乎今天只是爲了喝酒而喝酒。
這更好,減輕了林雨鳴很多的心理負擔。
喫完了飯,陳紫君挽着林雨鳴的胳膊,到了三里屯,長長的一條街,到處都是酒吧,這裏的酒吧由老舊的房屋改建而成,在酒吧的後面,林雨鳴看了一眼,大多是院落深深的老京城四合院,很古樸,很有歷史滄桑感的那種,林雨鳴和陳紫君沿着什剎海西岸緩緩步行,恍然中感到,自己既能在時尚中領略一番情趣,又能在喧譁中感受一份沉着。
酒吧街分東街和西街,這當然是陳紫君給介紹的,他們一面聊着三里屯的酒吧,一面沿着小月河的北岸不斷向錢走着,在這裏,林雨鳴感受最多的就是那種幽靜曲徊、紅牆碧瓦的衚衕氣息,還有大紅的燈籠、古樸的大門都能給林雨鳴帶來一份深厚的懷舊情緒,他不是的停住腳步,佇立片刻,起感受華夏千年的文化氣息。
後來,林雨鳴和陳紫君找到了一個酒吧,在推開酒吧金屬門的一霎那林雨鳴被震撼了,這裏的存在彷彿是兩個世界的分界線,在門的兩邊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一進門,林雨鳴就看到了從天花板上懸吊着一組長長的掛燈,它們用不同的顏色組成,光影閃動中,散發着濃濃的誘或,給整個酒吧都蒙上了一層厚厚的朦朧,而酒吧的中央,是一個裝飾美麗的舞池,幾乎沒有任何光線,只能看到男男女女們在跟着音樂,不斷的搖晃,不斷的飄蕩,很有點幽靈鬼火的感覺。
大概在這裏,只有吧檯的服務員是清醒的,他們冷眼旁觀着這些瘋狂的人羣,他們是那樣淡漠而冷靜,像是在鄙視那些正揮霍着青春,燃燒着身體的年輕人。
在點上了一個果盤,幾杯酒水後,陳紫君用冰涼的小手,拉住了林雨鳴。
“我們跳個舞吧”
“我恐怕跳得不好”
“這不是比賽,僅僅是跳跳而已”
林雨鳴沒有理由拒絕陳紫君的邀請,他被她牽着,走進了光線了無的池中,挽着陳紫君纖細的小蠻腰,託着她肉感而溫熱的身體,他們開始慢慢的旋轉起來,陳紫君跳的很好,靈動,清雅,飄逸得猶如漫天飄落的花瓣,不時的,她緊緊的貼近他,用她的彈性不錯的乳輕輕的碰一碰他,林雨鳴無路可退,只能陪着陳紫君輕歌曼舞。
猛地,陳紫君摟緊了林雨鳴,在他的耳邊輕輕的說:“想要我嗎”
“什麼”林雨鳴真的沒有聽清。
“要我嗎我就是你的”
這一次,林雨鳴聽清了,他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可是,陳紫君嘴裏的熱氣一點點的正灌進他的耳朵裏,癢癢的,很舒服,她整個身體都貼近了他的懷裏,林雨鳴甚至都能感覺到,她正用她饅頭似的恥骨,在一下的磨蹭着自己的某一處。
那種感覺實在讓人難以置之不理,林雨鳴似乎可以聽到她那嫩嫩的小草在摩擦中的沙沙聲。
這一刻,林雨鳴自己都感到自己無恥的有了反應。
他的理智告訴他,不能,決不能被她俘虜:“陳總,我感到有點熱了,我們歇一會吧”
陳紫君的身體僵硬了一下,她的臉上透露出了一點點的失望:“你是嫌棄我”
“沒有啊,我真的感到熱”
陳紫君慢慢的鬆開了手,帶着一抹失落和哀愁,低下頭:“那好吧,我們休息一下”
他們穿過依舊在舞動的客人,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陳紫君的手有點哆嗦,從包裏摸出了一盒煙,自顧自的給自己點上,連吸了兩大口:“林總,你是不是覺得我是段傑的人,所以就要疏遠我”
林雨鳴眯一下眼,他知道,這個晚上的快樂大概就要結束了,陳紫君總算忍不住,要和自己攤牌了。
“陳總,你這話說的不對,我和段傑無冤無仇,你是不是他的人,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爲什麼要疏遠你,排擠你”
“可是,可是”
陳紫君連說兩個可是,還是找不到一個恰當的詞語。
林雨鳴就笑了笑:“你想說的是不是爲什麼段傑對我嫉恨,我不嫉恨他,是嗎那我告訴你,因爲我用不着嫉恨,他一點都沒有礙着我什麼,搞清楚,現在是我坐在他的位置上”
“你真是這樣想那你爲什麼要查賬”
“因爲你不得不讓我展開反擊,你依舊沉湎在段傑對你的影響中,你可能還在期盼着有一天他再回到京城分公司,所以,你對我保留了應該上報的項目如果我不這樣做,請問,我怎麼得到這些項目”
林雨鳴的話鏗鏘有力,擲地有聲,聽得陳紫君目瞪口呆,她這個時候才深深的體會到,什麼叫作繭自縛,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林總,我,我錯了,我請求你看在我對分公司這兩年的辛苦上,能不能放我一馬”
“你是說查賬”
陳紫君用力的點點頭。用滿懷期待的眼神看着林雨鳴。
林雨鳴鄒着眉頭,從兜裏也掏出了一包煙,抽出了一支,慢慢的點上,對這件事情,他需要仔細的考慮考慮,他既不想輕易的放過這個女人,又不想讓分公司的業務受到影響,這個決斷,至於最後是何種,都只在他的一念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