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有叩叩的聲響。

    “師父?”

    曾小雨被葉凌月拉到了身後。

    “有動靜,噤聲。”

    葉凌月留意着四周。

    精神力迅速擴散開,四周並沒有多餘的氣息,葉凌月可以肯定,這附近沒有異魔。

    但那神聲音是從什麼地方傳出來裏的?

    不明前方到底是何物的情況下,葉凌月沒有驚動義莊裏的宮惜等人,纖掌一揚,一團灰火從她手上冒了出來。

    灰火併不甚明亮,但足以讓葉凌月看清四周的情況。

    那叩叩叩的響聲,是從不遠處傳過來的。

    最初聲音只有一兩聲,可到了後來,聲音越來越密,而且四面八方都有之。

    可聲音的來源之處,並無一人。

    夜色的籠罩下顯得尤其的靜謐可怕。

    最終,葉凌月的目光落到了那幾座新修的墳上。

    那些墳,是早前在神啓城偷襲中,被擊殺的太虛神院的導師和學員們都墳墓。

    由於條件有限,都只是掩了薄棺,匆匆埋葬的。

    下葬前,宮惜都是仔細檢查過了的,這些人已經死透了。

    “師父……”

    曾小雨吞了口口水,眼睜得大大的。

    葉凌月比了個手勢,師徒倆手中都多了張符籙。

    不等兩人亮出符籙,轟的一聲。

    地下像是埋了個春雷,一下子炸開了。

    夜的寂靜,這一刻,一下子被撕開了。

    地下,騰騰飛出了多個黑影。

    那些黑影衝着葉凌月和曾小雨撲去。

    卻見半空中的灰火,就如得了令似的,呼嘯着,化爲了一頭火蛇,撞在了一個黑影上。

    那黑影着了火,火光一片,黑影燃燒了起來,跌落在地。

    再接着又有幾個黑影,緊接其後,蜂擁而上。

    曾小雨手中,幾張符籙應聲而出。

    符籙在半空中,化爲了幾柄紅纓飛刀。

    卻是幾張馭刀符,這種符籙,可凌空化成飛刀,威力不俗。

    只聽得嗖嗖兩聲,應聲刺入了黑影的咽喉,刀入鈍肉之身,一陣骨裂,那幾個黑影的頭顱就應聲滾落在地。

    “乾的不錯。”

    葉凌月讚道。

    可沒等師徒倆回過神來,原本落地的幾個黑影再度一躍而起。

    此時,屋外的動靜已經驚動了義莊裏的人。

    “發生了什麼事?”

    宮惜帶着幾名學員,衝了出來。

    映入他們的眼簾的這一幕,他們終生都難以忘懷。

    幾具斷頭的屍體,他們身上,還穿着太虛神院的院服。

    聽到了身後的聲響時,已經被斬落在地的頭顱,一下子跳了起來。

    它們衝着人羣中的幾名許學員,狠狠咬了過去。

    人羣中,慘叫聲不絕於耳。

    幾名被咬中的學員,剎那間臉色劇變。

    臉上的血色,一下子褪光了,眼睛發出了幽紅色的光,全身肌肉充氣般,迅速膨脹開,骨骼嗶嗶作響。

    不過是須臾之間,他們就變成了異魔。

    “魔化?”

    宮惜和那些學員們都是大吃了一驚。

    那些魔化後的學員,沒了人性,它們衝入了人羣中,見人就咬。

    幾名剛加入太虛神院沒多久的學員見狀,腿腳發軟,一個踉蹌就摔倒在地。

    一名身形高大的異魔飛撲而上,朝着他的面上咬去。

    鏗——

    凌空一聲劍嘯,一道月白色的冷光穿膛而過。

    那名魔化的學員的心臟被冷光擊穿,發出了一陣沉悶的響聲。

    一個血窟窿,出現在了那名魔化學員的身上。

    它的身子晃了晃,摔倒在地。

    身後,葉凌月面色冰冷,她咬牙說道。

    “導師和老學員留下,新學員立刻回義莊。”

    宮惜在內的一干導師和老學員這才明白過來,這些魔化的學員的弱點就在他們的心臟上。

    地下埋藏的多具屍首,也接二連三的復活了。

    他們如法炮製,一路斬殺,一夜下來,義莊附近的魔化的屍首和學員們才被清除乾淨。

    天亮前後,衆人都已經是精疲力盡。

    望着滿地的屍首和血污,每個人的臉上只有無奈和悲痛。

    他們才意識到,地底下的那些屍首被人動過了手腳。

    它們身上的屍毒,只要一沾染上活人,就會使人魔化。

    這一夜下來,原本就人數不多的太虛神院,又折損了四分之一的人馬。

    這還是多虧了葉凌月及時發現了這些魔化屍首的弱點,否則,當晚的損失必定會翻倍。

    在葉凌月的提醒下,宮惜等人將這些屍首一律火化了。

    旭日東昇之時,義莊附近也是一片火光熊熊,幾十具屍首被丟進了火中。

    在幾日之前,他們還是鮮活的生命……

    “該死的異魔!此仇,我宮惜必報!”

    宮惜的眼眶發紅,恨恨地咒罵道。

    “學長,異魔辯機是個極難對付的人,它的手段,是我見過的所有異魔中,最厲害的。我以爲,我們不宜和它硬碰硬,聽我一句勸,先把餘下的學員送回太虛神院。”

    葉凌月面對宮惜,也有些許愧疚之意。

    辯機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原因就是因爲太虛神院是她的母校。

    敵暗我明,在這種情況下,太虛神院的人再留下來,只會成爲她的掣肘。

    辯機會不斷偷襲宮惜等人,她也無法徹底放開手腳。

    “可是這樣一來,就只剩你一人孤軍奮戰了。”

    宮惜爲難着。

    “葉將軍,可不只有一人。”

    忽聽到一個清亮的女音。

    只見一名女將騎着一匹風暝馬健步而來。

    伴隨着女將的出現,又有一陣馬蹄聲響,由遠至近。

    只見義莊附近的那座山丘上,旋風般來了一羣女兵,每一名女兵身上都着着火焰似的鎧甲,她們的胯下都是一樣的風暝馬。

    女兵來得突然,行動快如風,迅如雷,可見其訓練有素,早就是有備而來。

    她們勒馬停在了山坡上,縱有千餘馬,可馬蹄落下時,卻只有一聲。

    由早前說話的那名女將爲首,衆女兵翻身下馬,跪在了葉凌月的面前。

    “末將來晚了,還請葉將軍見諒。”

    “屬下來晚了,還請葉將軍見諒。”

    女兵們聲音嘹亮,猶如婉轉的一聲鳥鳴曲,唱響了了整個清晨。

    晨曦初上,火光早已熄滅。

    葉凌月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來。

    這一天,終於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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