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凌月愕然。
“能與女皇抗衡，紅月女皇座下豈是等閒之輩。”
雲靈睨了眼葉凌月，滿臉的嫌棄。
“你說的可是慕容老方仙？一名年長的方士……或者你們稱呼爲巫祭？”
葉凌月反問道。
“是第一祭司，據我所知，柳七變當年在紅月女皇座下，屬於二號人物，紅月女皇最信任器重的並非是他。不過，那第一祭司從未真正露面過，關於他，我們知之甚少。”
雲靈有些遺憾。
相比之下，柳七變就高調得多。
當初崑崙天脈的多個戰役，都是柳七變發動的。
“那人，也進入了崑崙舊址？你可有線索？”
葉凌月記得，巫神說過，他和雲靈結成盟約後，雲靈就可以修復崑崙舊址的結界，外敵很難入侵。
“沒有線索，前陣子，也就是幽靈君作祟時，我力所不能及，那陣子，應該還有人趁機入侵了。”
雲靈有些懊惱。
秦蝕也是那個時候，進入了崑崙舊址。
既然秦蝕能夠進入，紅月女皇座下的那一位，當然也可以。
而且雲靈有絕對的理由相信，對方很可能就是靠着那一次，準確定位到了崑崙舊址的位置。
“那海底神殿……”
葉凌月苦笑。
“具體如何，只有進入了才知道。如果幾大神殿都被詛咒之力污染，那就麻煩了。只能等夜晚再行動了。”
雲靈很是不甘心。
它沒法子太接近紅月女皇的詛咒之力。
可是“他”可以。
“你是打算？”
葉凌月頓時明白了雲靈的用意。
“你和他一起下去，我勸你一句，那人，並非善類，你與他合作可以，千萬不可與他同流合污，否則……你很可能是紅月女皇第二。”
雲靈冷嗤一聲。
葉凌月雖然融合了紅月之眼，可雲靈也警告過，讓葉凌月少用甚至是不用紅月之眼的力量。
那力量，很是強大。
可正是因爲強大，足以讓人迷失心智。
之前在海底，葉凌月沒用紅月之眼的力量對抗那些被詛咒之氣污染的水獸和魔鬼藻，也是出於這方面的考慮。
雲靈說的“他”，正是巫神。
等到夜幕降臨。
雲靈已然成了“石貓。”
石貓神情自若，在葉凌月面前踱過。
“嘖嘖嘖，在天道的眼皮子底下，動用詛咒之力，把崑崙女皇的一幫老臣子都直接給污染了，這手段還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巫神邁着優雅的貓步，在湖畔打轉。
濟昆湖的湖面波瀾不驚。
可是透過巫神那雙幽藍色的眸，他彷彿已經看到了湖底下的洶涌暗濤。
數個時辰過去了，紫堂和虔藍佛陀都沒有再出現。
葉凌月不知兩人在水下如何，也許是被困在了水下。
“巫神，你和天道，到底是什麼關係？”
葉凌月瞅了瞅石貓。
“合作關係，與你和它一樣。”
巫神伸出前爪，打撈着水中倒映出的月影。
今晚的月色，可真不錯。
巫神喜歡這樣的月夜。
多少年前，也是相同的夜晚，寂靜被戰火打破。
巫神一爪拍碎了那個看似美好的圓月，碎了。
接着，它就跳入了水中，姿態優美，不像是一隻貓，倒像一頭獵豹。
葉凌月也緊隨其後。
夜晚的湖水，比白日裏更暖了。
葉凌月剛一入水，巫神那冷颼颼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不想被人當活靶子，就收起你的念力，動用紅月之眼的力量。”
葉凌月心頭一動，見巫神在水下漫步着。
它周圍，一團灰濛濛。
它在水下，並不呼吸，像是散步一樣，往前走去。
葉凌月稍作遲疑，還是釋放出來紅月之眼的力量。
“這就和諧多了。那傢伙，一定警告過你，不要動用紅月之眼的力量，你怎麼看？”
巫神瞥了眼葉凌月。
葉凌月沒有否認。
“黑貓白貓，抓得到老鼠那就是好貓。”
葉凌月並不排斥動用紅月之眼。
可她也知道，那力量非常的可怕。
尤其是，她眼下還身懷兩顆紅月之眼。
不過有巫神在，她倒是敢放心使用。
“你倒是聰明，你是認準了我，可以幫你？你可比那蠢天道強多了，至少不迂腐。”
巫神遞給了葉凌月一個賞識的眼神。
很快，巫神就讓葉凌月明白爲何在水下要用紅月之眼的力量了。
在釋放出紅月之眼的力量後，葉凌月就發現，她們接下來的水路變得暢通了許多。
白日圍攻的水獸和被污染的魔鬼藻都沒有再出現。
“它們是在排除異己？”
葉凌月環顧四周。
所以白日，那些水獸們並非是得了命令，它們純粹是在排除異己。
因爲眼下她身上的氣息和它們一致，所以沒有再被圍攻。
可是，爲何巫神也是如此。
葉凌月看向了巫神。
巫神慢悠悠走着，像是走馬觀花。
巫神身上的力量，難道也是紅月女皇的力量？
顯然不是，如果巫神是紅月女皇的座下，那雲靈絕對不會讓葉凌月與其爲伍。
可若是不是，他又爲何會和紅月女皇一樣，與黑暗和怨念融爲一體。
葉凌月蹙眉。
巫神身上的力量，說來很是微妙。
就像是他本人一樣，他絕非正道，來源於九幽地獄。
可他又不是紅月信徒，至少，葉凌月不認爲，他這等狂傲的人，會屈居人下。
葉凌月心頭一動。
忽是想到了一個人。
秦蝕，巫神和秦蝕一樣，都是那種，亦正亦邪，亦敵亦友的存在。
所以，辛霖也是如此？
和秦蝕、巫神一樣，辛霖讓人的感覺，也是如此。
這三個人，年齡、來歷各不相同，可是卻有種驚人的神似感。
這時，巫神停住腳步。
葉凌月順着他的目光看了過去。
這是！
葉凌月眼皮子一陣猛跳。
前方，是一片宮殿建築羣。
海底神殿，就在眼前。
不知不覺中，他們已經到了縹緲海的海域內。
因爲從濟昆湖過去的緣故，她們沒有再遇到禁制。
可是眼前的神殿，和早前葉凌月看到的那一片片廢墟神殿已經是截然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