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下次見到我,得喊我姐!”
疼——可真疼啊。
凌日感到自己一陣頭昏腦漲。
腦袋如同被人上了緊箍咒,隱隱的疼。
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有人幸災樂禍的說話聲傳來。
“放心,死不了。”
那聲音,凌日的太陽穴突突跳了幾下,睜開眼。
映入眼中的,果不其然,就是凌光那張妖孽的臉。
微卷的頭髮,一雙邪氣之中帶着幾分補給的眼,凌天集團的另外一位少東家凌光原本這個時候,正在酒吧蹦迪,哪知道他老子凌北溟就一個電話打過來。
電話裏,凌北溟讓凌光立刻回去,說是凌日出了大事。
大事?
能有什麼大事。
凌光當時正摟着一個小鮮肉正膩膩歪歪着,哪有興趣回去看凌日那張臭臉。
雖然是雙胞胎兄弟,可凌光和凌日從小就互看不順眼。
這種情況,直到看着更不順眼的凌月出現後,都沒有好轉。
唯一的改變就是,兩人更加討厭凌月,若是有凌月在的場合,兩兄弟會一致對外。
可凌北溟今晚的語氣卻異常嚴肅,說是凌光如果不在半小時內回家,他就凍結凌光一切信用卡。
這可把凌光嚇到了。
錦衣玉食的凌光可不能忍受沒錢的日子,只能灰溜溜得回到了家裏。
回家一看,他頓時樂呵了。
凌日那小子,居然被人給揍了。
不過同時,他又有點小不爽,畢竟從小到大,揍凌日的人除了自己和凌北溟之外,就沒其他人了。
什麼人,居然敢動他的兄弟。
“滾遠點。”
凌日沒好氣道,一拳揮向凌光那張礙眼的臉。
雖然是雙胞胎,可凌日卻絲毫沒感到什麼兄弟情。
兩人雖然五官身高都如出一轍,可氣質上卻有着天壤之別。
凌日的氣質清冷,性格更加冷傲,見人都是不正眼多看一眼。
凌光則是更加陽光騷包些,他從小表演慾就比較強,嘴也甜,雖然嘴甜這碼子事在凌北溟面前沒啥作用。
“醒了。”
凌北溟的聲音走過來,看着凌日。
他的眼中,多了一絲平日沒有的焦慮。
“我怎麼回來了。”
凌日搖搖頭。
他的記憶出現了一些空白。
他記得,自己被一個叫做啥的女生攔住。
對方說自己救了她?
然後,好像出現了幾個青尚的地痞。
他剛一動身軀,身上的傷口就疼了起來。
凌日輕嘶了一聲,凌光啪的一聲,一掌打在他的心口處。
“你小子命可真大,被搶打中心口,居然沒死。”
“閉嘴,我不好受,你也別想好受。”
凌日白了凌光一樣。
凌光摸了摸心口。
“哎喲喲,好嚇人哎,不過話說回來,你今天捱揍,我怎麼沒心靈感應?難道,我們倆終於被證明不是雙胞胎了?”
凌光一副哭天喊地的架勢。
他和凌日小時候,還是挺像是雙胞胎的。
譬如凌日如果摔跤了,自己在相同的部位就會疼痛好一陣子。
再譬如,凌光如果不會做的試卷,凌日也不會做。
這種事情,隨着兩人年紀的增大,倒是少了一些。
“槍擊。”
凌日腦中,倒影閃過一些畫面。
混混、槍擊、還有血。
還有,一頭黑色的怪物。
他渾身一凜,看看自己的身上,已經換上了家居服。
他擡頭,看向凌北溟。
“她,那個女學生?”
他的咽喉裏,還有一股血的氣味。
他,殺了人。
“凌光,去把鴻醫生叫過來。”
凌北溟見兒子傷勢乜有大礙,眼神也柔和了些。
只是想到早前發生的事,他的眼神又複雜了些。
“切,有什麼話不能當着我的面說。”
凌光撇嘴,心知凌北溟要訓話了。
今天的事,凌光並不是很清楚。
他只是回家時,看到凌日受了傷。
受傷這種事,凌光也是見怪不怪。
誰讓凌日那小子平時嘴那麼欠,還老是拒絕女生,被人打也是活該。
不過,連槍都用上了……看樣子,對方不簡單。
欺負他家的雙胞胎,那就等着他算賬吧。
凌光不緊不慢踱了出去,關上門。
“凌光,你下個月的零花錢扣一半。”
凌北溟頭都沒回,冷不丁來了句。
門外,正趴在門上偷聽的凌光哀嚎一聲,只得乖乖離開了。
寬敞的房間內,凌日看着身上的衣服,盯着自己的手掌,一言不發。
“我殺了人。”
凌日打破了沉悶的空氣。
他清楚記得,自己劃破對方咽喉後的感覺。
他的口腔裏,還有鮮血的滋味。
“已經處理過了,現場沒有留下任何證據。除了那名打電話給我的女學生,她是唯一的目擊者。”
“別碰她。”
凌日猛地擡頭,盯着凌北溟。
凌天集團,看似是個普通的集團。
可凌日清楚記得,在自己很小的時候,一個夜晚,他從睡夢中驚醒。
他推開房門,看到長長的走廊上,站着一頭野獸。
黑色的,金色眼睛的可怕野獸。
那野獸,看了他一樣,就消失在凌北溟的房中。
雖然對方面目猙獰,可凌日卻不覺得害怕。
因爲他知道,那是他的父親。
那一晚的場景,凌日怎麼也無法忘懷。
雖然那之後,他在再也沒有遇到那野獸。
可隨着年齡的增長,尤其是,高中之後,他接觸了一些關於狩妖人的消息後,凌日知道了一些事。
這個世界,並不像是他想得那麼簡單。
這個世界,除了普通人之外,還有妖的存在。
今天出事之後,兒子還是第一次直面自己。
凌天集團背後,有很多,他不知道的存在。
凌北溟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