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啵啵的病,冥日已經請了無數的醫者,從人族醫生到妖族的巫醫,能試過的法子,他都試過了,都沒法子確保同時保住啵啵和腹中的孩子。
“不是雲笙,是我的……是雲笙的女兒。”
凌日語氣生硬。
時至今日,他也不願意承認雲笙和凌月的身份。
冥日頭也不回。
一個十幾歲的黃毛丫頭,不人不妖,怎麼可能救得了妻子,這小子撒謊也不帶腦子。
“我說的都是真的,之前我覺醒時,服用了神仙水,差點發狂,也是她治好了我。”
凌日在身後喊道。
房門關上了,凌日頭疼的揉揉眉心。
這個冥日簡直是茅坑裏的石頭,比自己還冥頑不靈。
他離開酒吧,蘭蒼一定起了疑心,必須儘快趕回去。
可今晚一走,不知道下一次找到冥日會是什麼時候。
凌日猶豫了片刻,只能先離開了。
天亮前後,一輛出租車停在了黎村村口。
車上,凌光打着哈欠下了車。
“姐,我們好好的五星賓館不睡,跑這窮鄉僻壤幹什麼?”
“來找人。”
葉凌月打量着眼前的村落。
和鹽邊市的繁華不同,這座山村還帶着中部山村的古樸,這裏黃土朝天,村民也都是一些老弱婦孺少數民族爲主,是典型的留守山村。
從市區打車到這裏,需要三四個小時的山路,他們一下車,就引來了村口數名曬太陽的老人的矚目。
“找……”
凌光困惑着,掃掃四周。
他眉宇間的神情凝重了一些。
他發現,這一帶居然有妖氣,而且還零星分佈在村落的四周。
自從凌光在夢裏開始修煉後,五感六識都敏銳了不少,他已經發現有數道不知名的目光,在暗處盯着他們。
葉凌月帶着凌光往村裏走。
村落明明不大,可繞來繞去卻足足用了一個小時。
“姐,這地方不對頭,應該是某種陣法。”
凌光鼻子皺了皺,對這個古怪的村落很是納悶。
“長進了,從娘那偷師了不少,還知道陣法了?”
葉凌月調侃道。
凌光很聰明,想來雲笙利用入夢術傳授了他不少。
她倒也不喫醋,凌光能好好修煉,對他對凌家人都有好處。
“就知道一點皮毛,哎,我發現了什麼,居然是凌日那小子留下的記號,他也跑過來了?姐,你不會是來找凌日的吧?”
凌光在一條巷道的拐角處發現了一個暗號。
那是他和凌日小時候常用的記號。
“我要找他跟蹤的那人。”
葉凌月心領神會,自己猜得沒錯,凌日果然是跟上了帶走小幺的“那人”。
只是因爲半路發現有狩妖人跟蹤的緣故,她只能做出租車前來,葉凌月擔心,自己來得太遲了。
在凌日的暗號的幫忙下,姐弟倆找到了早前冥日居住的地方。
“凌日有沒有搞錯,這地方,哪來的人?”
凌光瞪着眼。
黎村的一角,一片廢墟前,他瞠目結舌着。
葉凌月不發一言,她踱到最近的一座房子前,花了十塊錢,問了幾句話。
“這裏廢棄已經七八年了,原來的那戶人家搬到鹽邊附近的鎮上去住了。”
葉凌月轉述着對方的話。
“這裏還有腳步,看樣子,還有其他人來過。”
凌光看看四周,儘管經過了掩飾,可他還是發現了細微的痕跡,以及空氣裏還殘留着的一些妖氣。
“中部妖盟的人比我們來的更快。也許,跟蹤我們的狩妖人也是他們通風報信的。”
葉凌月沉吟道。
須樂和須彌這兩兄弟很是棘手。
“盯梢的妖也不見了。”
凌光壓低聲音。
顯然,有人也盯上了這邊,確定了人已經走了後,這才死心離開了。
凌光不無遺憾。
差一點,他們就找到冥盟主了。
“我們回市區。”
葉凌月頷首。
姐弟倆若無其事,離開了黎村,到了村口找了一輛要出村的卡車坐了上去。
“我們就這麼算了?”
凌光還有些不死心。
小幺被帶走,生死未卜,凌日那小子也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葉凌月笑而不語。
卡車開了一半,葉凌月卻突然叫住卡車司機。
“師傅,你記得,如果進了市區,遇到有人問我們的下落,就說我們在市區下了車。”
葉凌月給了司機雙倍的錢,讓司機繼續往前開,一直開往鹽邊市區。
“姐,你搞什麼鬼?”
凌光一頭霧水。
葉凌月卻不急不忙,踱到一旁,過了片刻,變成了胖貓。
“我們回去,這次,你別進村,我進去。”
葉凌月說罷,也不顧凌光愕然的神情,腳下生風,朝着黎村去了。
凌光摸摸頭,只能跟着葉凌月往回走。
卻說葉凌月等人折回去的時候,前往黎村的兩撥人也已經前去覆命。
不約而同的,這兩撥人前後進入了鹽邊郊區的繁華別墅內。
那別墅,是兩座雙子別墅連在一起,南北坐落。
南墅內,一羣鷲妖化爲人形,落在了中部妖盟副盟主須彌的面前。
“稟副盟主,屬下們找過了,黎村內不見盟主夫妻的蹤影。”
“又去遲了,冥日這老狐狸。”
須彌面上,浮着慍色。
這該死的冥日,已經接連數個月,和自己玩起了貓捉老鼠的遊戲,自己每次得到風聲追過去,都被他逃了。
“哥,你一定要替我出這口氣。”
須樂走了進來,他剛從酒吧回來,身上滿是酒氣,臉上更是怒氣衝衝。
他手下的幾個狩妖人跟蹤到了黎村,結果無功而返。
還有那該死的朱雀古族的女人也下落不明。
“你還有臉在這裏嚷嚷。”
須彌狠狠掃了眼須樂。
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窩囊廢。
黎村就在他的管轄範圍內,這傢伙,居然一直沒找到線索,還讓人在眼皮子底下把人給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