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驍總,雲小姐已經帶來了,現在正在客房,您看”
他話沒說完,但潛臺詞是:您老人家看看今晚要不要翻個牌啥的
那啥,憋得太久了對身體不太好
“知道了。”霍庭驍淡淡的點頭。
秦夜琢磨不透他家老闆到底是幾個意思,也不敢多嘴,默默站在旁邊。
霍庭驍坐了一會兒,這才起身,走向客房。
別墅內,有一棟獨立的別墅是作爲客房使用,但凡是霍家的貴客都在此休息,既給了客人獨立的空間,也顯示出霍家接待賓客的誠意。
不過,這棟別墅卻是長期空置,鮮少有人能夠入住,畢竟霍家的大門,不是那麼好進的,就算能到霍家來做客,也未必能在這留宿。
此刻,別墅內,二樓的某個寬大的房間內。
漆黑的房間之中,沒有一絲光線,厚重的窗簾阻隔了所有的光源,原本寂靜無聲的房間之中,此刻正迴盪着如同幼獸一般粗重的喘息聲。
黑暗,如同跗骨之蛆一般侵蝕進雲未央的每一根骨頭,黑暗之中,彷彿有着萬千鬼魅,正蟄伏在暗處虎視眈眈的盯着她。
雲未央整個身體蜷縮成一團,瑟縮在黑暗的角落裏,身上早已經汗溼了一大片,額頭更是冷汗涔涔,腦海中,不斷的掠過一些恐怖陰森的畫面。
森森白骨屍體濃得化不開的大霧黑暗
這些恐怖的記憶,此刻就像是活過來一般,在她腦海中不斷的浮現,刺激着她全身的每一根神經。
她是被拋棄的。
很多年前的那個夜晚,在她還是個幼童的時候,雲未央被丟棄在一片漆黑陰森的地方,後來她才知道,那個地方是亂葬崗,而那個時候,年幼的她差點喪生在那個無比漫長的寒夜之中。
從此她懼怕黑暗,因爲嚴重缺乏安全感,必須要有光源才能安心睡覺。
“嘎吱”
沉重的大門,彷彿裹挾着雷霆萬鈞之勢一般,狠狠的砸進雲未央耳中,大門口,透進來的一絲微弱光線,就像是救命稻草一般,雲未央的目光,陡然看向大門口。
那裏,此刻正站着一道修長的人影,因爲逆光,她看不清楚男人的臉龐,可是不知爲何,她感到一股無比熟悉而又危險的氣息臨近。
雲未央下意識的想要逃,可這個房間內所有窗戶都是封死了的,她根本無法打開。
清晰的步調在房間內迴盪着,雲未央背脊緊繃,目光死死的鎖定着那個逐漸走近的男人,男人走到一張椅子上坐下,聲音幽冷的開口,“害怕嗎”
雲未央死死捏着拳頭,聲音沙啞至極,“你你是誰你爲什麼要綁架我”
“你不必知道我是誰,你只需要答應我一個條件,如果你做得到,我會付給你豐厚的報酬,也不會傷害你。”
雲未央瞪大眼睛,額頭冷汗涔涔,“我憑什麼要答應你”
男
人冷笑了一聲,聲音驟然冷冽,“你沒有拒絕的權利。”
雲未央極力讓自己保持着鎮定,5年前那件事之後,讓她明白一件事,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值得完全的依靠,任何時候,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雲未央盯着黑暗中的那個人影,咬了咬牙,“你想要我做什麼如果我答應你,你是不是就可以放我離開”
只要她能逃出去,她就有機會報警了
不論這個男人是誰,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暫時穩住這個男人,再圖他謀。
“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男人拋下一句模棱兩可的話。
雲未央一怔,眸底掠過一抹怒色,但她也很清楚,現在的她沒資格跟對方談條件,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達成對方的要求,那個時候她才具備談判的資格。
雲未央嚥了下唾沫,“你要我做什麼”
男人深不見底的眸子裏,掠過一絲訝色,這個剛纔還一副怕得要死的女人,竟能在這麼短時間內鎮定下來,甚至還想通過達到他的條件來獲得談判的籌碼。
這個女人,倒是比他想象中的更爲有趣。
分明就是一根弱不禁風的雜草,卻偏偏不肯甘心被折斷啊。
男人定定的看着雲未央,即使經歷了那麼多的變故,一再被拋棄,即便一無所有,卻依舊不肯認輸低頭,就算活得無比艱難,但卻永遠都不會放棄心底那一絲微弱的希望。
真是倔強啊
男人不再說話,起身離開了房間,雲未央看着男人的身影離去,一顆心登時提到了嗓子眼,她不想再被關在這隻有黑暗的房間內。
不過還好,男人似乎是知道她的想法一般,並未關上大門,很快,一個穿着傭人服裝的女人走了進來。
“咔噠”
這聲音刺激着雲未央的神經,下一秒,整個房間內頓時亮如白晝,穿着傭人服裝的女人走到雲未央身邊,“雲小姐,請您跟我走。”
雲未央一愣,旋即明白過來,這女人是剛纔那個男人安排來的,而現在,她似乎沒資格拒絕。
雲未央一臉警惕的掃了一眼那個女人,一連深吸了好幾口氣,這纔有力氣站起來,跟着女人離開了那間令她心頭髮毛的房間。
女人帶她去另一間房中,那裏擺放着一些乾淨的衣服,女人也替她準備好了洗澡水。
“抱歉,不知道雲小姐喜歡什麼樣的沐浴乳,所以都替雲小姐準備了一些,請雲小姐沐浴更衣,稍後我會帶您去見小少爺。”
去見小少爺
難道剛纔那個男人口中的條件,就是這個嗎
這到底什麼破條件啊
搞出這麼大的幺蛾子,就爲了去見那什麼小少爺
雲未央頓時感覺自己三觀已碎,但她也不敢放鬆警惕,沒有離開這裏之前,一切都是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