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玥也是個懂得進退的女人,自然不會再多問,跟着宋慕遠一起離開了包廂。
這麼多年,宋慕遠一直都圍繞着她轉,即便她不喜歡宋慕遠,但以宋慕遠的身世和相貌,在帝都那也是各家名媛趨之若鶩的對象,有這麼一個人對她好,她又怎會輕易的放棄
兩人從紅館出來,便直接上了宋慕遠的那輛黑色賓利慕尚。
車內。
宋慕遠啓動車子,突然問道:“對了,聽說蕭伯父的事情現在鬧得比較大,原本主管蕭伯父那件案子的負責人林局也出事了,新調來的人是地方臨時抽調上來的,需要我去打通一下關節麼”
蕭玥笑了笑:“不用了,這些小事我會處理好的。”
宋慕遠點了點頭,笑道:“這是自然,你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這次的事情,也完全是蕭伯父自己惹出來的麻煩,怨不得任何人。”
蕭玥雙眸微眯,眸底寒芒一閃而逝,原本她是想借着林局的手,徹底毀掉蕭遠和蕭清瀾,但她沒想到,蕭清瀾那個女人運氣竟然這麼好,逃過了這一劫。
帝都,燕園。
黑色賓利慕尚停下來之後,蕭玥從容不迫的從車上下來。
宋慕遠站在車旁,“那你先進去吧。”
蕭玥微微頷首,正要轉身,視線內,卻陡然闖入一個熟悉無比的身影,蕭玥臉色陡然一沉,該死,蕭清瀾這個死女人怎麼會出現在這。
宋慕遠也察覺到了蕭玥面色的變化,順着她視線看了過去,只見蕭清瀾站在暗處,正朝着蕭玥一步一步的走來。
蕭玥立即道:“慕遠,你先回去吧,清瀾找我,應該是爲了二叔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
宋慕遠看蕭清瀾的臉色不太對勁,眉峯微蹙,“好吧,若是有什麼需要,儘管打給我好麼”
蕭玥點了點頭,宋慕遠也不再多做逗留,上車之後,開車離開了燕園。
蕭玥看着汽車尾燈消失之後,這才徹底鬆了口氣,滿臉陰鷙之色的盯着蕭清瀾,她倒是沒想到,蕭清瀾來得這麼快。
蕭清瀾面色有些蒼白,她一步一步走到蕭玥跟前,那張一貫高冷不可一世的臉頰之上,此時滿是倉皇與憤怒。
“蕭玥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蕭清瀾定定看着蕭玥,歇斯底里的怒吼道,身體因爲憤怒而瘋狂的顫抖着。
爲什麼要這樣對她
他們不都是蕭家的掌上明珠麼
這麼多年,她一直將蕭玥當成自己的偶像,當成自己的信仰,可是她卻怎麼都想不到,這個歹毒的女人,竟是一手將她推向深淵的罪魁禍首蕭玥冷冷一笑,看向蕭清瀾的目光之中,滿是嘲諷,“是你自己蠢透了,難道還要怨我麼你應該慶幸,到現在你還有利用價值,蕭清瀾,你自己看看,你從頭到腳,哪裏有一點像蕭家大小姐的做派
這些年,蕭遠明裏暗裏跟我作對,如今他終於得到報應,你真的覺得,我會這麼輕易放過他麼我就是要徹底毀了你和蕭遠,這樣,我才能徹底的坐穩那個位置。”
原來,自己眼瞎了這麼多年,錯信了一條白眼狼。
“我們是親姐妹啊”蕭清瀾喃喃道,灰敗的眸底滿是痛色,聲音有些破碎不堪。蕭玥像是聽到了什麼大笑話一般,低低的冷笑了一聲,語氣無比嘲弄的開口:“蕭清瀾,我一直只以爲你是笨,沒想到你真是蠢透了,生在這樣的家族之中,你竟還相信真的會有情義二字麼若是蕭遠
老實點,我也不會一直將他視爲眼中釘肉中刺,他拿着手裏的股份,安安心心的享自己的清福,有什麼不好只可惜,他太不安分了,所以他有那個下場,都是他自找的”
蕭清瀾滿臉不可置信的瞪着蕭玥,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一般,身形有些搖搖欲墜,“蕭玥,你這樣會遭到報應的”
蕭玥冷笑了一聲,“報應我從來不信這個世界上有什麼報應,成王敗寇,如是而已。”
“你你就不怕我報警你就不怕我將這些全都公開,讓你身敗名裂嗎”蕭清瀾情緒有些失控的大吼道。蕭玥雙眸一眯,眸底掠過厚重的殺氣,冰冷的眸子牢牢鎖定着蕭清瀾,“你可以去試試,不過,我也可以保證,蕭遠活不到看明天早晨的太陽,何況,你真的以爲,還會有人相信你說得話麼你若安分
一些,我看在葉家的份上,不會再動你,若是跟蕭遠一樣不識好歹,那就不要怪我翻臉無情了”
蕭玥說完,連看都沒再看蕭清瀾一眼,轉身走進了燕園大門。
蕭清瀾呆呆的站在原地,身形一晃,差點直接暈了過去,幸好她一把扶住了旁邊的一棵大樹,這才勉強穩住了身形,她死死捂着心口,劇烈的喘息着。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平復下來心緒,身形狼狽的朝着某個方向走了過去。
短短几步路,她卻像是走了一生那樣漫長,直到走到車前,她上車之後,整個人如同虛脫一般,靜靜的趴在方向盤上失聲痛哭起來。
不遠處,一片漆黑之中,一道修長人影,如同一尊風化的雕塑一般,靜靜的站在一棵大樹下。
剛纔蕭玥與蕭清瀾對話的內容,他一字一句全都聽得清清楚楚,此時此刻,他渾身如墜冰窖,心臟如同是被一支冰冷的鐵爪死死的揪着,令他痛得鮮血淋漓。
怎麼可能他一直認爲他喜歡的這個女孩是這世間最特別的,耀眼奪目,光明磊落,所以這麼多年,他一直安靜的待在她身邊,她想要什麼,他就不計一切的去爲她達成,這麼多年,他從未去想過,有一天,會
看到她撕去僞裝殘忍無情的一面
男人的心臟不可抑制的疼痛起來,神色一片麻木,若非親耳聽到,打死他都不會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剎那間,過去的一切,彷彿一下就被徹底打碎了。
男人呆呆的站在那裏,腦海中,不斷迴盪着剛纔的畫面。
他爲什麼要折回來
爲什麼要讓他親眼看到那一切男人死死捏着拳頭,神色灰敗的朝着自己的車子一步一步走了過去,良久,他才重新啓動車子,開着車漫無目的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