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之後。
陸行深蒼白的臉頰再次恢復紅潤,如果不是知道他現在病重,是絕對看不出什麼異常來的。
“趙慶豐那邊,繼續派人盯着。”陸行深一臉疲憊,捏了捏眉心。
裴湛:“是,陸總。”
陸行深微微擡起眸子,“跟京豐銀行的顧總,約個時間,一起喫頓飯。”
裴湛抿了抿脣,“陸總,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不適合大強度工作,這些事,交給我去處理。”
陸行深朝着裴湛看了一眼,“不必。”
裴湛還想再說什麼,卻只是識趣的閉了嘴,“是,陸總,你先休息一下,我馬上去安排。”
裴湛說完,便準備離開,陸行深突然開口,“你那個朋友能麻煩他,再幫我做一碗餛飩嗎”
裴湛腳步微頓,眸色複雜的瞥了陸行深一眼,“我試試,如果他答應的話,我並不介意。”
陸行深:“謝謝。”
裴湛應了一聲“不必”,便舉步離開了會議室。
從會議室出來,裴湛先去安排了工作,跟京豐銀行那邊也約定了時間,做完這一切,他手指輕輕旋轉着手機,半晌後,才撥通了蘇破的電話。
電話剛一撥過去,便立即被蘇破接了起來,蘇破迫不及待開口,“阿湛,他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裴湛捏着手機的手指稍緊了緊,一支手斜支着腦袋,神色有些落寞,聲音有些嘶啞的開口,“他沒事。”
蘇破聞言,緊繃的神經頓時鬆懈了幾分,“那就好,那你打給我是”
裴湛滿嘴苦澀,“陸總想喫你做的餛飩,你要是不想做的話,我就替你拒絕他。”
蘇破臉色頓時僵住,本來之前,他也只是因爲陸行深無法進食,所以纔給他做的餛飩,又怕陸行深識破,所以才故意讓裴湛說是別人做的。
他沒想到,陸行深會提出這個要求。
蘇破眸子迅速黯淡下去,“不必,我做好了給你送過來。”
裴湛背脊微不可查的僵硬的幾分,強壓下心底的怒火,“好,沒事我先掛了。”
“等等。”蘇破突然道。
裴湛聲音冷硬,“還有事”
蘇破:“你也一連幾天沒怎麼進食,想喫什麼,我做好了一起給你送來。”
裴湛死死攥着手機,額頭青筋暴跳,“不必,我沒那麼矜貴。”
裴湛說完,便直接掛斷了電話,連日來壓抑在心底的情緒,此刻如同失控的海嘯一般侵襲而來。
裴湛陰沉着臉色,一下捏碎了桌子上的杯子,細碎的玻璃碴子刺進他手掌,鮮紅的血液順着手掌啪嗒啪嗒滴落。
“咚咚”
大門外,忽然響起一陣敲門聲,裴湛雙眸一眯,旋即隨手扯了兩張紙裹住正在流血的手掌,“進來。”
大門被人推開,趙慶豐
邁步走了進來,他一進門,目光便落在裴湛的手掌上,一臉驚詫的表情,“呀,裴助理的手怎麼受傷了還流了這麼多血,這可不是小事啊,我旗下正好有家醫院,不知裴助理願不願意賞臉,去我醫院看一下,這可不是小傷,大意不得。”
趙慶豐在旁沙發上坐下來,滿臉笑意,“倒也沒什麼,只是有件事,想跟裴助理商量一下,聽聽裴助理的意思。”
裴湛:“趙總請講。”
趙慶豐身體朝後,靠在沙發背上,笑眯眯的開口,“我知道裴助理能走到今天很不容易,眼下有一筆很划算的買賣,就是不知道裴助理有不有興趣了。”
裴湛:“什麼買賣”
趙慶豐聞言,從西服內襯的口袋裏取出一張空白支票,推到裴湛跟前,“這是一張空白支票,上限是一個億,只要裴助理願意站在我這邊,除了這張支票之外,還有一個股東的位置,不知裴助理有不有興趣跟我合作”
裴湛的目光落在那張空白支票上,寒潭般的眸子裏微微泛起一絲波瀾,趙慶豐開出的條件的確不錯,一個億,再加上一個股東的位置,這條街的確很誘人。
如果換做是其他人,或許會心動,但裴湛來陸氏集團,本來就沒打算多待,他來,只是想替那個人完成自己的心願而已。
不過,這送上門來的誘餌,他怎麼好意思往外推。
裴湛看向趙慶豐,“無功不受祿,不知趙總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麼”
趙慶豐聞言,脣角的笑意擴大,幽幽開口,“裴助理是個聰明人,我想要什麼,裴助理最清楚不是嗎”
裴湛眸子微微眯起,“趙總的意思我明白了,茲事體大,請趙總給我點時間考慮,好嗎”
趙慶豐挑眉,“當然,那我就等裴助理的好消息了,我看裴助理這手的確傷得不輕,還是早些處理得好,我就不打擾裴助理了,告辭。”
趙慶豐說完,便起身離開了裴湛辦公室。
大門闔上的那一瞬間,裴湛臉色一瞬間就冷了下來,他拿起桌子上的一部黑色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出去,語氣冷冽,“今晚12點之前,我要看到趙慶豐養小三的新聞,上頭條。”
廢城。
雲未央一大早就爬了起來,在樓下給霍庭驍和小寶準備早餐。
根據保守估計,霍庭驍這傷至少還得在這養個一週左右才能起飛回國,雲未央都計劃好了,反正也沒啥事,先帶小寶去慕家那邊,拜訪一下老夫人,讓老夫人徹底死了要她當兒媳婦兒的心。
早餐還沒做好,小寶就抱着八萬蹬着小短腿黏了過來。
“麻麻早”小寶一臉乖巧,笑眯眯的盯着雲未央,一支手拉了拉雲未央的衣角,示意雲未央低垂下腦袋。
雲未央一手拎着鍋鏟,一邊彎腰,低垂下腦袋,在小寶臉頰上“吧唧”親了兩口,“寶貝兒早,怎麼這麼早就起來啦”
小寶聞言,小臉頓時一垮,一副泫然欲泣的小表情,“寶寶剛纔做噩夢了,寶寶夢見麻麻不要寶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