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山區的邱秋和冷宴都不知道市裏發生的事情,依舊在山區中尋找食物。

    山區本來就偏僻,再加上又遭遇泥石流,尋找食物異常艱難,但是儘管如此,邱秋在冷宴的幫助下還是找出可以喫的小果子。

    邱秋手上拿着紅彤彤的小果子,非常的高興,“冷宴,你看我們終於找到喫的了。”

    冷宴看着邱秋明豔的笑容,嘴角也不自覺勾起,淡淡的嗯了聲,顯然現在的心情非常不錯。

    邱秋望着冷宴的笑容,眼角彎起,“冷宴,你怎麼會知道山區裏會有這種果子啊”

    冷宴略帶寵溺又傲嬌的語氣說着,“你平常不會去看野外生存指南嗎真是個笨蛋,今天要是我沒有來,真不知道你該怎麼辦。”

    又寵溺又無奈的語氣讓邱秋心中一跳,望着冷宴冷峻的面容,她心中突然涌起無限感動。

    “冷宴,值得嗎”

    她不是傻子,冷宴被困在這個山區生死未卜,新聞不可能沒有報道,冷氏也不可能不出事。

    冷宴挑眉,沒有明白邱秋的意思,“什麼值不值得”

    邱秋眸色深沉,“冷宴,你知道我的意思,爲了我一個人,你這樣做值得嗎”

    冷宴無奈的笑着,看着邱秋的臉色,似乎知道邱秋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了。

    “爲什麼你們女人都喜歡問這些值不值得的話我既然做了,就沒有那麼些值不值得的,再說我是一個商人,你覺得我會做虧本的生意。我救了你,也是因爲你有我救的價值,至於你擔心的公司那邊”

    邱秋點頭,這一刻她看着這樣肆意笑着的男人,她覺得她有些白擔心了。

    果然冷宴略微驕傲的說道:“我的公司哪裏是那麼容易就能夠被別人拿走的,即使那個人是我的姐姐,真當我那些個心腹班底是花瓶啊。”

    雖然再一次發生泥石流,與外界切斷聯繫是他沒有想到的事情,但是這並不妨礙他把一切已經佈置好了。

    屬於他的東西,他可不會讓別人拿走。

    邱秋笑笑,將擔憂壓在心裏,明亮的眼眸望着冷宴,“冷宴,我是不是一直沒有正式向你說聲謝謝”

    不管是在山區外還是在山區中,每次她一有危險,這個男人總是第一個出現,這一次要不是冷宴,恐怕她現在已經去見了閻王爺了,她真的欠冷宴一句謝謝。

    冷宴一時間發愣,沒有聽見邱秋說的話,只隱約感覺邱秋有話說,“你說什麼”

    邱秋嘴脣動了動想要說清楚,但是望着冷宴疑惑的臉色,淡然的笑笑,“沒什麼,我說我再去找找這種果子。”

    沒聽到就沒聽到,反正說這話機會多的是吧。

    說完邱秋就再一次拿着手中的果子一一對比,還不知道搜救隊什麼時候過來,在搜救隊過來之前,他們可是要儲存夠食物。

    冷宴看着邱秋認真找果子的背影,嘴角勾起,這個彆扭的姑娘,說句謝謝都不捨得再說第二遍。

    不過他做的事情,可不是一句謝謝能夠一筆勾銷的。

    冷宴亦步亦趨的跟在邱秋的後面,就像護花使者一樣,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

    “冷宴,是不是這樣的山區只有這一種果子纔是能喫的我看到好多和這個差不多大的果子呢。”邱秋疑惑的問道。

    冷宴注視着邱秋忙碌的身影,眸中有着一絲暖光。

    “你也說了是差不多大的果子呢,在山區和野外啊,有些東西生長着雖然看起來漂亮,但是漂亮的東西往往都是有毒的,所以你還想喫嗎”

    邱秋打了冷顫,一想到她可能被毒死,就冒冷汗,還是乖乖在周圍找差不多能喫的果子,歡快的採摘着,一次摘果子的時候被蜘蛛蟄了一下,也沒有在意,只是把傷口往身後藏了藏,不想冷宴看到擔心。

    邱秋把蜘蛛蟄到的傷口按了按,又接着尋找着果子,但是漸漸的邱秋越來越感覺身體不舒服,越來越頭暈。

    邱秋接着採摘果子扶着一棵樹慢慢的蹲了下來,額頭一直在留着冷汗,她低下頭一看,原來被蜘蛛蟄到的地方已經出現了紅點,被蟄到的那隻手也非常的痛,呼吸也漸漸緊促。

    邱秋晃了晃下腦袋,抿脣,讓自己能夠清醒一下。

    不能在這裏出事,這裏是山區,搜救隊還沒有過來,而且只有她和冷宴兩個人,她要是暈了,那不就加重了冷宴的負擔嗎不能她不能暈倒

    這時冷宴看着還蹲在地上採摘果子的邱秋,揚聲說道:“邱秋,我在附近找點木柴,晚上我們搭個火堆。”

    搜救隊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來,他還是要做好在這裏過夜的準備。

    邱秋咬牙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不出任何的破綻,“嗯。”

    冷宴沒有絲毫意識到邱秋的不正常,聽到邱秋的回覆就找這附近找木柴了。

    等冷宴找到了足夠的木柴,就看看邱秋那個方面,剛想說找到了木柴,結果就看到了衝擊視覺的一幕剛剛還沒有任何事的邱秋,竟然在站起來的時候,晃了幾下身子,竟然像是要暈倒一樣

    雙目瞪大,身體早在思維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往邱秋方向跑去,但是奈何冷宴和邱秋還是有一段距離,更何況冷宴腿上有傷,冷宴跑到邱秋身邊時候,邱秋已經暈倒在地。

    冷宴顧不上自己心裏是什麼感覺,直接將邱秋抱在自己的懷裏,此時的邱秋臉色沒有一點血色,雪白雪白的。

    儘管心裏非常着急,但是冷宴依舊沒有喪失基本的冷靜,表面簡單的檢查一下邱秋的情況,在邱秋手背上看到一個小小的傷口,蹙着眉頭,一時之間也不知道這種傷口是怎麼回事。

    他現在可以斷定邱秋之所以會暈倒,十有八九是因爲這個小傷口,可是這是什麼傷口呢

    正在冷宴疑惑不解的時候,禍不單行,冷宴突然感覺到右腿一陣細細麻麻的痛。

    開始右腿受傷的時候已經包了一下,能夠勉強走路,不能劇烈運動,但是剛剛邱秋暈倒在地的一幕,衝擊力太大,冷宴也忽略了自己右腿還受傷的事實,現在平靜下來,右腿就開始痛了。

    冷宴額頭上冒着冷汗,再也沒有力氣支撐他站着,他只有把邱秋靠在樹上,他慢慢的順着樹坐下來,再讓邱秋倒在他的左腿上面,右腿的傷勢他絲毫不放在心上,眼神溫柔的看着邱秋。

    這個傻姑娘,肯定是一早就被咬了,爲了不讓他擔心纔不說,這個傻姑娘難道就不知道在山區和野外無論被什麼東西咬了都要及時處理,一點都不能夠耽誤的嗎

    溫柔的摸着邱秋的額頭,拿起邱秋那隻被蟄了的手,看着這小小的傷口,又摸了摸邱秋的額頭,額頭的溫度不高,只是一直留着虛汗。

    冷宴腦中突然靈光一閃,覺得他似乎在哪裏看到過這樣的案例,再一次檢查了邱秋的情況,冷宴終於想起來邱秋所有的反應都是被狼蛛咬了纔會造成的反應。

    知道了邱秋之所以會暈倒的原因,冷宴依舊也沒有高興,沒有如釋重負,只因爲狼蛛咬的必須要在五小時內就醫,不然時間一過,就算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

    冷宴眉頭蹙的更緊了,邱秋到底是什麼時候出事的呢

    是在他去找木柴之前還是在找木柴之後

    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就算是最保守的估計的話,時間也已經過了一半,點開手機,手機裏依舊是沒有任何信號。

    看着暈倒在他懷中的邱秋,冷宴眼中有着前所未有的茫然,他該怎麼辦他要怎麼做才能夠救邱秋

    在這樣種種的硬件條件都不具備的時候,冷宴發現他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夠等待。

    可是他有時間等,邱秋還有時間等嗎時間一到,邱秋就救不回來了。

    這時候邱秋面部扭曲在一起,呢喃道:“痛”

    邱秋斷斷續續的呢喃從口中傳出來讓冷宴回過神,看着邱秋痛苦的面容,冷宴不知道從哪裏涌出了一陣火氣。

    邱秋是他養的花,他這個主人都沒有決定要不要讓邱秋去死,老天爺竟然敢奪取他的生命,這憑什麼

    冷宴腦子一場清醒的將自己右腿上的布料撕開,果然右腿上的傷口又裂開了,這裏也沒有什麼能夠消毒的了,冷宴直接從衣服撕下布料,將右腿重新包紮好,把邱秋靠在樹上,他出去找有信號的地方。

    冷宴走遍了這附近所有的地方,找不到任何一丟丟的信號,就在冷宴快要放棄的時候,卻想到了邱秋痛苦的面容,咬咬牙,望着藍藍的天空,突然心生一計。

    冷宴將手機放在褲子口袋裏,然後直接開始爬樹,一步一步,慢慢的爬,右腿上的疼痛也越加明顯,但是他知道他不能放棄,他一放棄,邱秋就徹底沒救了。

    終於爬到了一定高度,冷宴小心翼翼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打開,依舊是沒有信號。

    冷宴明亮的眼眸暗淡了下去。

    正在他想要再爬高一點的時候,手機終於有了微弱的信號,冷宴剛剛要打電話給他自己人,一個電話就打過來了。

    本來以爲是自己人,但是對面傳出來的聲音卻不是冷宴認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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