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劍道星魂 >第十章 文心書院 文心學院
    風止境留下一詞便離開文心苑,在蓉京的街道上漫步,尋找投宿的客棧。

    “客官裏面清,可是要住宿我們這兒可是整個蓉京最實惠的客棧了,一間房一晚上只要二十兩銀子。”

    “我只是隨便看看。”

    風止境正想往裏走,聽了店小二的話,止住了腳步。這時候他才感受到什麼叫作蓉京米貴,居亦弗易。

    再光鮮的城市都有藏污納垢的地方,即便是韓奇的國都蓉京,也會有冷清落後的地方。風止境走了一個時辰,走到了偏僻的城西南角。一家小客棧進到風止境的視野,這家客棧連個匾額也沒有,只掛着一個燈籠,上面寫着“客棧”二字。風止境便決定在這住下了。

    雖然比較偏僻,但價格倒是實惠,住五日也只要一兩銀錢,在風止境可以接受的範圍。他選了一個二樓靠城牆的房間,房間比較小,陳設也簡單,只有一張有些掉漆的木桌和一張單人牀。

    風止境把包袱放到木桌上,推開窗戶讓風進到這個小房間。窗外望去,入眼是堅固的城牆。牆角散落一些石塊,上面布着一些青苔。還長着一些雜草,不過牆上卻沒有,看來當初修得很用心。

    經過近一月的風餐露宿,風止境第一次躺在牀上休息,牀雖然有些硬,下面墊的只是稻草,他還是感覺很舒服。望着從窗口投入的月輝,少年進入了夢鄉。

    像過去一個月的每一個清晨一樣,風止境在朝陽初升便醒來。睜眼起身,在牀上又呆坐了一會兒,翻身下牀,站在窗前望着外面,慢慢穿好衣服。推門下樓,發現掌櫃早已起牀,收拾着桌椅,準備開門迎客。這家店沒有請夥計,店主一人忙前忙後打理着店裏的一切,老闆娘負責後廚,日子倒是美滿。與店主道了聲好,要了一碗清粥喫下,便是出門了。

    風止境昨日便問清了文心學院的地址,便是在那間文心苑另一面,出了客棧便加快了腳步。

    自龍騰帝國一分爲三,韓奇便佔據着龍騰最繁華肥沃的土地。當人們普遍解決了溫飽後,精神的需求就變得重要。人明智開啓,發展出無數的書香世家。南韓五族便是從那時候興起。韓皇重文,上行下效,整個韓奇掀起了習文之風。一時之間,百家爭鳴,誕生了無數道藏經典。

    書生柔弱,從壽命與力量來講,都是不如魂士的。神元大陸終究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隆高與池東兩國乘機攻打韓奇,佔去了五郡之地。殘酷的事實表明,神元大陸奉行的還是符神大道。魂士與天鬥,與地鬥,與人鬥,修得莫測修爲,號令天地。書生無用的言論瀰漫着整個韓奇,“書生”彷彿與廢物同意,南韓便棄文重武,

    直到一個人的出現,改變了整個神元大陸的看法。岑夫子學究天人,從小便研讀經書。花甲之年可謂已學富五車,知天地,知興亡,知更替。七十歲花費十載周遊列國,除了神元南陸新建的羣沙國,都是去了。又十年,岑夫子閉門謝客,在蓉京東南部的一個小院裏,默默待了十個春秋。身爲兩任帝師,岑夫子威望極高。岑夫子周遊而歸,第三個韓皇邀請其作爲帝師,岑夫子拒絕了,就待在那個小院裏,再也沒有踏出一步。

    十年的時光可以發生很多事。比如韓奇搭建了符神殿的分殿;比如韓皇將覺醒普及整個韓奇,只要付出一點基本的費用,每個年滿十二週歲的孩子都能來嘗試覺醒自己的符神;又比如整個大陸漸漸都忘了蓉京那個做過兩任韓皇帝師的垂暮老人。

    一個夜晚,文曲星耀世,明月在它面前也黯淡無光。漫天的星輝灑在那彷彿枯寂的院子裏,就像一陣潤物的春雨滋潤着枯黃的老樹。整個蓉京的人都盯着這間小院,目力不及之處仍有某些人似有所感,望向南韓的蓉京。

    星輝持續了一夜,第二天破曉都消失得乾乾淨淨,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一個看上去剛過半百之年之人推開了屋門,望着門外羅列的馬車,清嘆了一聲:“都散了吧。”

    小院外的小巷熱鬧起來,紛紛退去。只有一輛馬車,在一個不起眼的地方刻着一隻赤狼,所有人都走了,它卻安然地停在那裏。穿着便衣,四十歲上下的人慢步走到老人三步外,恭敬地行了禮。

    “夫子,韓旭一直等着您做我的老師。”

    “你也走吧。”

    “學生告退了。”

    像是狂風攪動了風雲,天下都知道了蓉京那個小院枯槁的老人又活過來了,韓奇又不一樣了。

    很快的,隆高與池東兩國退兵歸還五郡,遣使拜訪韓皇。

    “九天星君化文曲,九十載寒窗苦讀一夜證道。文聖,我不如也。”

    一句話瞬間傳遍了整個神元,“聖”是一個特別的稱呼,只有魂體境的高人才可稱聖。說出這句話的人也不簡單,乃現世神元第一人空桁聖。“文聖”成了那個老人的稱呼,爲什麼不叫岑疏聖因爲他已是這兩萬餘載最接近魂神的人。

    蓉京從此有了一個書院,叫文心書院。書院的招生考試稱之爲“文心文試”,書院招天下飽學之士。文試所在的“文閣”高懸龍騰國留下的文鍾,岑夫子有言,誰能使其聲響,誰便能證道。在人們眼中,進了蓉京文心書院,便有了以文證道的可能。

    風止境到了文心學院門口,看着那座巍峨大氣的青石院門,看着上面由岑夫子親筆題寫的“文心”二字,有許多的感嘆。院門外已站滿了前來參加這次招生的少年。每人都面帶英氣,看來都是走上符神大道的魂士,像是風止境這般的素袍書生反倒成了異類。

    離開留郡的時候,他便算着到蓉京的時間。萬幸的是,路上沒有遇上什麼意外,平安地到了蓉京。不過他還是低估了文心學院對人的吸引力,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羣,風止境便知道今日怕是要晚歸了。

    站在院門外的都是一些平民子弟或者是小家族的修士,真正豪門貴胄是不會站在外面的,風止境默默地排在後面,也不吱聲,等着招生。

    “看到沒,那就是文鍾啊”

    “這不是廢話嗎,那麼大的文鍾掛在文閣的頂部,誰會看不見。”

    “要是我參加文試能引得文鍾長鳴,那就揚名蓉京了。”

    “何止是蓉京揚名,整個神元你都揚名了。不過前提是你準備要以文證道。”

    “那還是算了,除了岑夫子,誰還能以文證道,岑夫子可是文曲星下凡。”

    “一千多年了,還沒見過真有後人以文證道,如果能成爲魂士,誰願意當書生啊。幸好我們都是能覺醒符神之人,不像那些普通人還想着成爲下一個岑夫子。”

    “可不是嗎,文心書院都改名成了文心學院,招的都是魂士,哪還有書生入讀。”

    “不過每年文心學院招生,還是有些不死心的書生前來參加文試,以爲真的能以文證道。”

    “可惜了這個文鍾,說的這可是上古遺物,龍騰帝國僥倖得到,後面又傳到我們韓奇,這可是國之重器啊,卻要掛在文閣上經歷風吹雨打。”

    “沒辦法呀,岑夫子掛的,誰敢拿下來。聽說這次的神元玄榜要出來了,那纔是我們該想的揚名韓奇的機會。”

    “不是說白家白池公子得到了秦方魂聖的劍意嗎看來白池這次玄榜要逆天了。”

    “可惜我們不想他那樣是大家族的子弟,沒有資源,不然我也能一登玄榜。”

    “別做夢了,通過考覈,進了這文心學院纔是首要的。這可是一飛沖天的機會。”

    大家都是很早便到了文心學院,等待總是漫長的,於是就找到相識的人聊起天。從最初的安靜無聲,到現在的喧譁煩鬧,只用了半個時辰。見這情形,風止境搖了搖頭,證道是個枯燥求索的過程,耐不住寂寞是最可怕的。

    正午時分,人羣突然安靜了下來。閉目養神的風止境睜開了眼,已是文心學院招生的時候。

    一萬餘名青年魂士排着隊接受學院老師的初步檢測,年齡與魂力是主要檢測對象,只有魂力達到了其年齡所對應的要求,便能進行下一步的考覈。不遠萬里來蓉京參加考覈,不會存在白癡,自己不達標也跑過來。所以所有人都通過了初步考覈。

    書生卻少了很多,風止境排在最後,一眼掃去,知道加上自己有一百二十一人蔘加文試。風止境有些奇怪,整個韓奇怎麼會只有這些書生。沒有言語隨着隊伍慢慢前進,很快便輪到了風止境。

    “怎麼還有一個推薦信。”

    “推薦信”

    “沒有推薦信來蓉京幹嘛走吧。”

    要參加文試是需要有資格的。在還是文心書院時,是沒有推薦信一說,天下的書生皆可來。隨着時間推移,以文證道成了笑話。文心書院改成了文心學院,雖然還留有文試,不過卻要獲取資格。每個郡有十個名額,蓉京也有十個名額。韓奇現在有十一個郡,一百二十個名額早在年初便定下。風止境沒有推薦信,確是不能參加這次的文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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