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深夜

    “醒醒吧,醒醒吧,喂”一陣陣細細碎碎的聲音縈繞在岑的耳旁。而此時,所有其他的隊員在經過一天的訓練後都睡得死死的,還有陣陣鼾聲傳來。

    岑渾身冒着冷汗,面容猙獰,儘管她用被子蒙上腦袋,也無法阻止這種聲音傳入耳朵。似乎這並不是“聽”到的,更像是心底,像是有什麼在呼喚她一般。

    “你你快看看我”岑被這聲音弄的實在無法靜下心來她猛的掙開眼睛,坐在牀沿,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而這些聲音又是誰

    岑不知自己這到底是怎麼了,似乎是自己下意識地“知道”要去做什麼一樣。她光着腳,踩着冰冷的地板,向寢室外面走去。

    “咔擦”岑按了一下門禁識別,門輕輕的開了。

    半夜裏,幽暗而偌大的訓練場更顯空曠,只有微弱的夜燈陪伴着這漆黑的夜。望着這片空曠,岑幾乎忘記了自己的存在。不知是夢是醒。只有身上的t恤隨着過場的微風微微飄動,除此之外,似乎整個世界都是靜止的。

    “嗯”突然,岑感覺在天窗室的方向,似乎有

    她靜靜地走了過去,門廊裏迴盪着自己的腳步聲,原本沒有多少距離的通道似乎走了很久很久,彷彿沒有盡頭一般

    “上面,看我”一個悠長的聲音飄蕩在岑的腦海裏。岑擡起頭,看到一羣三頭怪正緊貼着天窗,眼睛死死地盯着岑。

    “吱”它們用牙齒使勁兒地划着玻璃,聲音無比刺耳。

    而此刻,岑既不覺得這聲音刺耳,也沒有被它們醜陋的外表嚇到。她只是一臉平靜地望着它們。

    “你們到底是誰”岑冷靜地問道。

    “我們我們到底是誰”它們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說。

    “嗚哈哈哈哈”繼而,它們突然之間狂笑了起來。

    “你覺得我們是誰你見過長得和人類一樣的怪物嗎”它們反問道,又繼續說:“這真是諷刺,你們口中說出的怪物不就是自己嗎”說完,它們又無休止地笑了起來。

    “你們爲什麼叫我來這裏,我想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吧”岑不解道。

    “我我們叫你你想多了”它們一口否認。

    “那我聽到的聲音是什麼”她不敢相信。

    “誰知道呢我們也很奇怪呢,如果你能和我們說話,你又是什麼難道我們不是一樣的嗎,一樣是你們口中的怪物”其中一隻三頭怪諷刺的說道。

    “你胡說”岑緊張的辯解道。

    “是嗎那你心裏的遲疑是什麼”它們異口同聲地問道。岑緊咬牙關,她真的不明白爲什麼自己會反應如此劇烈。而它們所說的遲疑。竟然是真正存在的

    “人類總是想征服一切,又毀滅一切。世界本就是不同的,口中的求同存異也只不過是個虛僞的口號罷了。把僞善的道義、道德說的那樣貞純。充其量也就是給自己一些心理寄託罷了,而事實呢也許不用外在因素,他們自己就會把自己搞的四分五裂。”它們低沉地說道,那種壓迫感,讓岑不禁寒顫。

    “你想知道嗎那就過來”它們異口同聲地說。

    “我”岑低下頭,攥緊了拳頭。在那一剎那,她竟然不由自主地跳了起來,飛向了天窗

    “對就是這樣”它們誘導着岑,而岑的身體,竟然就這樣憑空地消失在了空氣當中

    從門外吹進來的冷風喚醒了冬兒,她睜眼一看。寢室門竟然開了,而在自己對牀的岑姐也不見了。

    “岑姐”冬兒感到有些不對勁,趕緊起身坐了起來。睡眼惺忪的她穿上鞋便向門口走了過去。似乎她知道之前岑的蹤跡一般,走到訓練場停了片刻之後,又朝天窗室走去

    “喂,e8,你在幹什麼”正當冬兒望着天窗發呆的時候,隊長跑了過來,隨後,其他隊員也陸陸續續地跑了過來。

    “e8,你怎麼了”e3看着冬兒問。因爲他們三個女生的牀鋪捱得比較近,所以e3在發現她們二人失蹤後,立刻把其他隊員都叫醒了。

    冬兒仍是望着上面的天窗,久久沒有說話。

    “e8”隊長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啊”冬兒這才反應過來,她看着隊長說:“她她走了從上面,飛走了”冬兒有些失落地說。

    “是e9嗎”隊長確認道。

    “嗯。”冬兒眼裏滿是不理解,她不明白爲什麼岑姐會離開,這樣悄無聲息地,連再見也沒有講

    “你怎麼這麼確定”e7突然講道。

    “我看到她了,但是叫她,根本沒有反應”冬兒說道。

    “是殘影嗎”e7問道。

    “不知道像是投影一樣。”冬兒答道。

    “看來,這是e8的能力吧。”e2推斷說道。

    “目前看來應該是這樣的,e8,你只有一次這種經歷嗎”隊長問道。

    “是的。”冬兒想了想。

    “估計是關係比較密切,或對自身影響比較大的人”e7摸着下巴,推測道。

    “看來,現在這是唯一的解釋。”隊長又轉向冬兒,繼續問:“你有其他能追蹤岑的線索嗎”

    冬兒搖搖頭,其實,她看到的最後一幕就是岑姐從天窗穿過。要知道,天窗是超壓的玻璃所制,打破是絕對不可能的,況且,事實是,也根本沒有打破。

    當冬兒說起這點的時候,一開始大家都予以否認。但是,當隊長從手上戴的電子錶上調出當晚的監控錄像的時候。完完全全地確定了冬兒的說法,而且絲毫不差。

    “我想你是知道的吧e8,不論參軍的人員知道多少軍管區內的事,只要記憶沒有消除的人,是不能擅自離開軍管區單獨行動的”隊長心平氣和地說,他想再次告誡冬兒這方面的規定,也希望她不要因爲與岑的關係,反而使自己陷入困境。

    “我明白”冬兒怎麼能不明白,但是,岑對於她來說情同姐妹。她不能不管她的安危。岑姐的狀況,就是相當於逃兵,不管是否想要改過自新,被抓到的話,是必然要定死罪的。冬兒有預感上級會派他們去外界將岑押回,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也是目前唯一一個去查明事情經過的機會。

    “明白就好我想這事情上級也已經看到,我們先回去休息,不要多想,等待上級通知吧”隊長說着便轉身走了,其他男隊員看了看冬兒,臨走時,有的還拍了拍冬兒的肩膀以示安慰。

    “走吧,e8。”e3輕輕地拉起她的手。

    “嗯。”冬兒擡起頭,強顏歡笑。

    “放心吧,我們大家都會幫助你的。雖然隊長很嚴厲,但是,他是刀子嘴豆腐心。”e3安慰道。

    “謝謝你,e3。”冬兒說道。

    “呵呵,這有什麼的,我們回去吧。”e3不好意思的笑着說。

    “嗯。”冬兒點點頭。

    岑姐,你到底在哪裏呢冬兒躺在牀上,望着天花板發呆。這幾天她也沒感到有什麼不對的,大家相處的也很融洽。也許,是壓力太大了她也不知道,只是不能阻止自己胡思亂想。她仍然回想着岑姐最後的殘影,似乎她在對着上面說話。但是,至於說什麼,冬兒也無從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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