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啊,小艾。快喫飯吧。”艾菁的母親招呼道。

    只見艾菁低着頭,悶悶不樂地把書包扔在牆角,轉而有氣無力地癱坐在沙發上,拿起遙控器,漫不經心地換着頻道。

    “怎麼了”艾菁的母親見女兒不作聲,便擦了擦手,坐到她的旁邊,關切地問道。

    “文綜沒考好,一切努力都白費了,我徹底完了。”艾菁低聲答道。

    “已經考過了,就不要再想了。”她安慰道,摸了摸女兒的頭又繼續說道:“而且,成績也不是還沒出來呢嗎,結果誰也說不準的。”

    “我自己答的什麼樣我還不清楚嗎”艾菁突然激動了起來。

    這下讓一向不善言辭的母親不知如何是好,她摩挲着女兒的背繼續安慰道:“還是要抱着希望啊,小艾。就算結果差,媽也會繼續供你復讀的,如果實在不行的話,也可以學個技術什麼的,也挺好的。”

    “挺好你知不知道高考的重要性”艾菁吼了起來。

    “可也是有很多其他出路的啊,小艾。”母親對她說道,想讓她心裏好受一些。

    只見艾菁猛地把手從母親的掌心中抽了出來,轉頭對她喊道:“什麼出路你什麼都不懂,我們家有什麼嗯一貧如洗你看看這破爛不堪的家。”

    此時,艾菁的母親心裏無比自責,自己沒能給女兒提供更好的生活條件。她眨了眨眼睛,強忍着不讓淚水流下來,儘量掩飾自己的情緒,她溫柔地對艾菁說道:“小艾,先別想了,餓了吧飯菜都快涼了,你爸今天加班,咱們先喫吧。”

    “我哪還有心思喫飯難道以後像你一樣做一個沒什麼理想的家庭主婦成天閒的發毛”艾菁站了起來對着沙發上的母親喊道。

    “小艾”艾菁的母親不知所措地抽泣了起來。

    這一剎那,艾菁也意識到自己有些過火了,但她那倔強的“自尊心”卻讓她不肯低頭。此刻,她無法面對母親,徑直離開,奪門而去,只聽“砰”的一聲,門被死死地關上了

    “小艾小艾”任母親在她後面呼喚,可艾菁卻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陽光透過窗子,溫暖而明亮地鋪滿了艾菁的身子。

    “呃”艾菁被這光線刺醒了雙眼,她側頭一看,竟然已經快中午了,沒想到她自己竟然睡了這麼久。

    她嘆了口氣,現在是既歡喜,又失落。好像昨天什麼都沒發生,但事實是,這一切已成定局。雖然她失業了,可自己並沒有多後悔。總而言之,先放鬆一段時間吧。

    “嗯”她拿起手機一看,原來是小川,但她現在實在是不想見公司的人,儘管小川是她在公司私交最好的朋友。

    她掛斷電話後,馬上給她回覆了條短信,告訴她不必擔心,只是想自己安靜安靜。

    發完短信後,剛要放下電話,卻看到了一個汝成成發來的信息。汝成成是她高中的好姐妹,當時她考的是藝校,是名藝術生,在畢業時,“有驚無險”地考取了北電。

    雖然後來也聯繫過幾次,但是在這繁忙的北京,看似她們在同一個地方,實際上卻異常的遙遠。

    艾菁打開了短信,只有簡單的幾個字:“在幹什麼呢。”

    索性現在也沒什麼事,接觸接觸以前的朋友興許也是件好事,於是,她撥通了汝成成的電話。

    “喂”一陣忙音過後,電話那頭傳來了以前熟悉的聲音。

    “成成,是我,艾菁。”艾菁說道。

    “呵呵,我知道是你,我有來電顯,笨蛋。你今天沒上班嗎這個時間怎麼有空打電話啊”汝成成問道。

    “沒沒啊,其實,我辭職了。”艾菁緩緩答道。

    “啊什麼時候的事,真事兒”她驚訝地問道。

    “是的,但現在還沒辦離職手續,算是挺不愉快的離職,我打算過兩天再去。”艾菁撓了撓頭。

    “發生什麼事了”汝成成好奇地問道。

    “也沒什麼。”艾菁不太想聊這方面的事兒。

    “好吧,等你以後想說的時候再說吧。”汝成成頓了頓,又問道:“對了,我晚上有個試鏡,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去正好也見見面,你也可以散散心。”

    見電話那頭的艾菁遲遲沒有回答,她又說道:“來吧,來吧,也很久沒見了。”

    “那好吧。”見她這麼堅持,艾菁最後便答應了。

    “嗯,那我們在那家火鍋店見面好了,你懂得。如何”汝成成興奮地問道。

    “好的,幾點呢”艾菁問道。

    “5點半吧,怎麼樣”她說道。

    “好的。”艾菁答道。

    “ok,那先這樣,拜。”汝成成說道。

    “拜。”說完,艾菁便掛了電話,打算繼續放空精神。到現在她都不是特別餓,也不想喫什麼東西,只是想閉上眼睛躺着。

    不知怎的,她今天就覺得特別的累,可能是昨晚夢裏的那段記憶吧。就像是那句話:“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白天所發生的事,沒想到晚上就勾起了那些片段。

    現在,她什麼都不想做,打算繼續休息,就這樣,艾菁又睡了過去

    北京的夜生活充斥着人們在白天積攢的浮躁的情緒,他們肆意地揮灑着自己的“感覺”,在這街頭喫着燒烤、舉着酒杯與朋友一醉方休。通過這種方式,來舒緩一天的壓力。

    當然,這對每個北漂人來說,也不盡相同。有的喜歡和家人通上一個電話,有的喜歡悶在屋子裏看電視,還有的則更喜歡享受什麼都不做的獨處時間。

    “好的哥幾個,那那我先走了啊”一個醉漢說道。

    “你確定你沒事兒看你醉的,晃晃悠悠的。”另外一個男子說笑道,引得旁邊幾個同行的哥們也大笑了起來。

    “沒沒事兒這點酒沒關係的”說完,他揮了揮手便轉身走近了那漆黑的衚衕。

    走着走着,忽然之間,一個輪廓出現在這個男子的面前。在路燈光線的反射下,這個人的樣子也只能模模糊糊地能看個大致。

    “呃嗯你誰啊,幹嘛擋在路中間”他蠻橫地叫囂道。

    “我”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傳了過來。

    “現在的年輕人,真真是沒什麼出息,好喫懶做,還還出來擋路。”說着,便一把將他推到一旁,若無其事地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那人卻不慌不忙地再次走到衚衕中間,看着他的背影說道:“自從那天起,我就知道了自己真正該做的事是什麼。”

    “嗯”那個醉漢聽見聲音後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

    “渾渾噩噩,沒有什麼心靈根基的你,又有什麼資格活着”他嘲諷道。

    “臭小子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吧”說着,他便衝了過來,朝他臉上揮了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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