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你說你何必呢”中奇的哥們來醫院接他,今天是中奇出院的日子。

    “怎麼”他淡淡地回了句。

    “真是不懂你,放着富家公子不做,情傷後竟然去當兵,虧你做得出來。”華盛搖了搖頭說道。

    “像你這種浪子,不會了解的。”中奇說道。

    “得得,但是我最起碼也知道適可而止。你這倒好,回來後又想方設法的進了她那家公司,豈料人家又離職了,你說你這。”他挖苦道。

    “那又不是她自己想要離職的,而且,以前的事,也不是她的錯。”中奇輕描淡寫。

    “我說你啊,就別在她身上費心思了,放着大把的美女你不要,偏偏追一個不喜歡你的。”他勸說道。

    “等你以後遇到,你就會理解我。”中奇說道。

    “我不可能的,”他斬釘截鐵地說道,“你自己受的傷也不輕,還給她獻血,你也夠可以的了。”

    “我們血型一樣,而且我”沒等他說完,華盛便打斷了他。

    “停,我可不想再聽你囉嗦了,趕緊收拾收拾出院,晚上還有聚會。”他催道。

    “什麼聚會”中奇完全狀況外。

    “慶祝你還活着。”華盛開玩笑道。

    “沒什麼心情。”中奇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不是,你這麼不給我面子”他不滿道。

    “不是不給你面子,身體剛恢復,怎麼也等兩天吧”中奇解釋道。

    “都已經說好了,臨時推了不妥當,這樣吧,你不喝酒總可以吧”他不依不饒地說道。

    “真拿你沒辦法。”中奇有些無語。

    “來吧來吧。”他笑嘻嘻地說道。

    “那好,說好了,不喝酒。”中奇強調道。

    “哥們我會騙你麼”他拍了拍胸脯說道。

    “真拿你沒辦法。”中奇嘆了口氣。

    “還是哥們兒給面兒啊。”華盛笑道。

    “都誰”他邊換衣服邊問。

    “都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他說道。

    “從小玩到大”中奇頓了頓,繼續說道:“算了,走吧。”

    收拾完後,二人便準備離開。

    “欸先生,請您辦理一下出院手續。”一位護士見他們要離開,便提醒道。

    “對,差點忘記了。華盛,你先下去吧,我隨後就到。”說着,他便跟護士去辦手續了。

    轉眼間已經十月了,雖說也沒過了多久,但卻感覺過已經過了很久很久久到即將從事這樣一個未曾想過的工作,久到遇見了過往的那個他,久到失去了可以互相取暖的摯友,久到又回憶起了那段塵封的往事

    “如果你理解我的話,就應該讓我走過去,而不是,僵硬地站在原地,無動於衷。”此刻的艾菁正對着鏡子,練習劇本里的一句話。

    這劇本確實很“黑暗”,觸動神經。她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怎麼看都覺得自己的表情不自然,看來,還是缺乏經驗。

    她嘆了口氣,放下了手中的劇本,躺在牀上望着天花板發呆。也有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吧也許再過陣子就好了,她想。

    “嗯張凱”艾菁看了一眼手機,原來是張凱導演打來的電話。

    “喂”艾菁接起電話。

    “怎麼樣,艾菁,我們發給你的資料都收到了吧”他問道。

    “收到了。”艾菁答道。

    “怎麼樣,對日程安排有疑問嗎”張凱問道。

    “沒有,我沒問題。”艾菁答道。

    “劇本看得怎麼樣了”他問道。

    “還可以吧,但是感覺還要再熟悉熟悉。”她說道。

    “有些話我必須要講清楚,其實我是比較反對選用沒有經過專業訓練的人的。但是,你在試鏡時的表現說服了我們,我希望在正式開機的時候你仍然那樣優秀,畢竟這是一個非常難得的表現。”他說道。

    “我知道,我會認真看劇本的。”艾菁答道。

    “嗯,是的。但是你也要清楚,劇本其實只不過是一個方面而已,更重要的是你要進入這個角色。當你進入了角色,劇本就不是單純的劇本了,而是你自己。”他指導道。

    “好的,謝謝您的指導,我會努力的。”艾菁感謝道。

    “那好,期待你的表現,我還有事要忙,先這樣。”說完,張凱便掛斷了電話。確實,她還需要多加研究,畢竟自己不是專業出身。而且,這個導演這麼負責,艾菁也覺得必須對得起這份信任。

    很久沒出門了,也應該出去走走了,要不然,整天宅在屋子裏,腦袋會生鏽的。可是,想到這裏,她卻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現在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似乎都變得不再那麼單純,想簡單的聊聊卻會讓對方覺得“無事不登三寶殿”,也許正是因爲這個,上次聯繫汝成成的時候,卻讓她誤會了。而艾菁根本沒想那麼多,只是單純的想要交流交流而已。

    “算了,還是不要打擾她了。”雖然自己有些事情想要諮詢她,但是艾菁怕她誤會,於是便打消了這個想法。

    “你不去的話,她永遠都不會得到光明”這個聲音難道是

    只見一男子竟然憑空地出現在了她的房間裏,原本明亮的屋子也瞬間暗了下來,他那依稀可見的輪廓,和那天晚上的男子一模一樣但是艾菁仍然看不清他的容貌。

    “是你”艾菁故作鎮定。

    “對,是我,看來你倒是記的很清楚。”他拉過旁邊的一個椅子,順勢坐了下來。

    “你是怎麼進來的”艾菁不解道。

    “我想你應該很清楚,我們是同一類人。”他輕笑道。

    “別胡言亂語了”艾菁吼道,她不懂爲什麼他會這麼輕鬆的說出這句話。

    “胡言亂語我想你應該體驗過那種感覺了。”他說道。

    艾菁一驚,難道,他說的是那個事情但是,就算髮生過那種事,他又是怎麼知道的不應該的,他應該是在套自己的話。

    “怎麼,想起來了”他見艾菁沉默,便問道。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你就是所謂的夜行人吧”艾菁吞了口唾液,儘量讓自己不那麼緊張。

    “那隻不過是你們擅自起的名稱而已。”他向後靠在椅子上。

    “你,你們爲什麼要做那樣的事情”艾菁質問道。

    “真是愚鈍,不是我們爲什麼要做那樣的事情,而是這個社會的陰暗已經開始腐朽,而且愈發猖獗。是白日選擇的我們,不是我們選擇要去做。”他頓了頓,好像想起了什麼一般,繼續說道:“算了,現在說這些,你也不懂。”

    “白日只不過是一個藉口吧你以爲你們是什麼替天行道嗎”艾菁說道。

    “只不過做必須要做的事情而已,去解放自己被禁錮的一部分,救贖雙方。”他說道。

    “你稱這爲救贖”她反駁道。

    只見他身子向前傾,低頭晃了晃腦袋,表示不想再跟她解釋什麼了,於是他說道:“我只是想告訴你,關於你朋友的事而已。”

    瞬間,他的身影從艾菁面前消失。沒想到他竟然一下到了艾菁旁邊,並將艾菁摟向自己,艾菁根本反應不及。他的手在艾菁的後腰遊動着,而此刻的艾菁卻如同被麻痹了一般,無法反抗。

    “怎麼,不說話了”他戲謔道。

    艾菁從未有過這種壓迫感,彷彿喉嚨被什麼卡住一般,就是說不出半句話。忽然之間,艾菁用盡全力竟掙脫開了他,她喘着粗氣,似乎窒息了一般。

    “嗯”在那瞬間,他感覺有不一樣的力量經過,但是仍然不能夠確定。

    “你,你對汝成成做了什麼”艾菁氣喘吁吁地問道。

    “沒什麼,只是她咎由自取而已。”他說道。

    “什麼意思”艾菁不解道。

    “你應該感謝我纔對。”他微微一笑。

    “你究竟做了什麼喂”沒等艾菁說完,他便消失了。瞬間,在這灰暗的房間裏只剩下來艾菁一個人。

    看來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如果他說的是真的的話,那汝成成豈不是艾菁迅速給汝成成打了個電話。

    “喂”過了好一會兒,電話接通後,那頭傳來汝成成虛弱的聲音。

    “是我,艾菁。”她急切地說道。

    “你有什麼事”她欲言又止。

    “沒什麼,你還好嗎”艾菁不確定地問道。

    “我很好,你想要幹什麼”她的語氣略顯強硬。

    “只是隨便問問而已,別誤會,既然沒事兒的話,那我就不打攪了。”艾菁解釋道。

    “別等等,你能來看看我嗎”汝成成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好的,我馬上就過去。”說完艾菁便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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