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美女,這家人回來的話就不好了,我們還是趕緊走吧。”他緊張兮兮地跟在她後面。
“你怕什麼有事兒我擔着。”鄭一薰不耐煩地說道。
“不是,雖然咱們挺熟悉的,但是要真出事兒,你看,你是個警察,倒是好脫身,可我”他繼續說道。
“別廢話。”說着,鄭一薰直接從腰間掏出槍來,抵着他的腦門。
“別別,我我不絮叨就是了。”他嚇得立刻舉起雙手,六神無主。
鄭一薰敏銳地觀察着整個客廳的佈置,明顯就不像是兩個人該有的樣子,雖說門口鞋架上也有女鞋,但是上面已經有些灰塵了,顯然是很久沒有動過了。
雖然門口也有女士拖鞋,但是相對於男士拖鞋,擺放的未免太過規整,很值得懷疑
廚房的冰箱裏,在保險層根本沒有什麼食材,全是些速凍食品,一點兒也不像是有婦之夫該有的樣子。而且鄭一薰也打聽到陳隊長並不是很擅長做菜,這更驗證了這個信息的準確性。
衛生間裏的什麼東西都是雙人的,也有女士的化妝品。臥室也是一樣,衣櫃裏也規整地放着女式的衣服
鄭一薰又走向了陽臺,衣架上還晾着新洗的衣服,其中,有兩件也是女式的
但是聯繫起她之前在廚房、客廳與門口觀察到的細節,讓鄭一薰仍然很是懷疑,似乎他是故意這樣做的
直覺告訴她,這一切沒有那麼簡單
這個臥室的面積很讓人生疑,對比鄰房客廳的牆壁位置,似乎很有問題
鄭一薰感覺到了,在這衣櫃後面的那堵牆,絕對有問題。
她慢慢地走近,然後敲了敲聽聲音,很顯然就是那種石膏板內牆這後面,絕對有蹊蹺
入口在哪裏呢她四下看了看,只能是衣櫃後面了。
她看了看時間,不能再拖了,必須儘快離開。她再次打開了衣櫃,果然,有個很隱蔽的鑰匙孔
“快趕緊把這個給我打開”她對那人說道。
“好好”他趕忙上前去撬鎖。
沒過兩分鐘,他便麻利地把鎖打開了,他退了出來,然後說道:“開了”
“這是答應你的錢,你可以走了。”在進去之前,她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錢,並遞給了他。
“嗯嗯沒問題。”他慌慌張張地連數都沒數,轉身便走了,生怕攤上什麼事兒。
看他走後,鄭一薰嚥了口口水,然後輕輕地推開了那個小門
腐爛的味道
狹窄而灰暗的小屋
一張“牀”
那佈下,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掙扎
是一個人嗎
鄭一薰一把扯掉那灰布,一個皮膚褶皺而嚴重脫皮的女人,她轉過頭狠勁兒地張着嘴,死死地盯着她,好像要把她喫掉一般。她的整個眼珠都是烏黑的,頭髮很是稀疏,像是得了什麼病,脫髮很嚴重
她雖然赤裸着雙腳,但是衣服卻穿得很完整,難道他給她換衣服
在地上的盆子裏,放着幾塊生肉,莫非是喂她的
若不是她的身體被束縛在那牀上,恐怕她早就撲上來了
因爲她清楚,這是最近醫學報道的一種叫做gnd的怪病,經過研究,女性一般會在臨產的時候會患上這種病,雖然只有萬分之一的概率,但是一旦患上就無藥可醫。潛伏期因人而異,最長可達兩年,之後便會變成行屍走肉般的“動物”。
這就是他的妻子吧她的模樣雖然已經變了,但是經過仔細觀察後不難辨認,這個人就是那在臥室牆上掛着的結婚照裏的女人。
她神經質地笑着,拿着手機在所有她認爲有“利用”價值的地方拍照、錄像
最後,她滿意地收起了手機,然後“砰”的一聲關上了門,便離開了。
當陳正義到家的時候,一切都已經“結束”了,他沒能趕上,還是慢了一步。他們早就已經離開了
他站在門口,愣了幾秒鐘,然後猛地衝向臥室。他慢慢地走向衣櫃,打開了櫃門,果然,還是被她發現了
可是,這個鄭一薰爲什麼要這麼做他跟她到底有什麼過節
他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然後平靜地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喂鄭副隊嗎”沒過幾秒鐘,她便接了起來。
“嗯,是我,有事兒嗎”她的語氣很正常。
“你私闖我的住處做什麼”他質問道。
“沒什麼。”她無所謂地答道。
“如果你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你會付出代價的。”儘管語氣很平靜,但是還是有些波動。
“代價”她突然變了語氣,然後繼續說道:“你的把柄都在我的手裏,你跟我提代價你有什麼籌碼”
“你什麼意思你爲什麼要這麼做”他不解道。
“鄭自昕,這個人,你有印象嗎”鄭一薰提示道。
電話那頭的陳正義啞口無言,鄭自昕
“怎麼嚇得說不出話來了”她冷笑道。
“他是誰”陳正義裝作不知道。
“你還要繼續演戲嗎我是他的女兒。”她說道。
“我不清楚你在說什麼,我們可能有什麼誤會,有事見面談。”聽語氣,他似乎真的不清楚。
“可以,現在,貝寧西餐廳見。”她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好。”說完,二人便掛斷了電話。
陳正義如約到了貝寧餐廳,而此時的鄭一薰早就已經到了。他在門口看了看,然後便走向了她。
當他走到鄭一薰跟前的時候,她擡起頭,說道:“到了坐。”
“看看手機吧。”鄭一薰說道。
陳正義拿起手機,鄭一薰的訊息一條接着一條地傳了過來,她把在他家拍的所有的照片,小視頻都傳了過來。
他慌慌張張地撂下手機,低聲說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你還要裝嗎當年是你殺了我父親。”她直言道。
“我”陳正義不懂她在說什麼。
“那時候你剛進刑警隊,也就二十出頭,因爲我爸在單位比較照顧你,所以你便經常來我家,雖然我們沒怎麼碰面,但是我媽可是清楚的記得你。”她提示道。
“不說我真的有點忘了,這麼多年了。”他不好意思地假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