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安晴的視界 >198- TorntⅤ- 逝去、代價、痛苦、淚水
    就在美尤要對艾菁出手的那一刻,兩束纖細白光疾閃而過,仿若激光一般,她的四肢立刻被割掉,形成了四個“完好”的切割面,與此同時,鮮血即刻濺射在半空中,四肢凌亂地散落在地上。她的身體失去平衡,在這措手不及的攻擊之下,她直接摔在了地上。

    一個男子緩緩地飄落在地上,雙腳穩穩地着地。如果不是他出手救下艾菁,恐怕現在她早就已經命喪黃泉。

    “你”美尤費力地擰過頭,憤怒地盯着他說道。

    “你沒事吧”他接住了正在倒下的艾菁,並將她抱在了懷裏。但是,此時的艾菁早已虛弱過度,沒有什麼意識,連眼皮都重得擡不起來。

    “你爲什麼要這麼做,當初是你透露這個消息給我的,難道你不想阻止她們嗎”她十分不理解。

    “我也不是很清楚,沒想到這副皮囊殘存的記憶力量這麼強大,看來,這個女子對他來說是個很重要的人。”他饒有興趣地說道,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侵佔了人類的身體後,照例來說該人的一切都會“妥協”於他。

    “該死的徒印,居然敢這樣耍我”雖然她傷口的出血被魂力封止,但是也已經沒什麼反抗能力了。

    “你們這些人類,總是自命清高,你以爲我是真的會讓你加入嗎別做夢了”他將艾菁輕輕地放在地上,走到美尤旁邊,一腳踩在她的腦袋上,陰着臉,低頭看着她說道。

    “啊啊啊呀呀呀呀”她氣急敗壞地瘋叫着。

    就在美尤想換魂鏈逃跑的那一刻,他這一腳狠狠地踏了下去,瞬間,她的腦袋被踩得稀巴爛。

    他厭惡地甩了甩腳底的血泥,然後看了艾菁一眼,這個女人對他來說到底是怎麼樣的一種存在人類的“愛”嗎作爲“魔”的他根本不瞭解這些人類的“愛”。沒想到這個男人到自己要死的時候,居然想的是這個事情。他慢慢地走回艾菁旁邊,蹲下身來,認真地端詳着她的面容。

    他擡起手,輕輕地在她的臉頰上劃過,從下巴,到她的額頭,然後將她額頭凌亂的頭髮撫向一旁。一直耳聞這個叫艾菁的女子是個冷酷,淡然處世的人,但是作爲徒印之“魔”的他看來,她卻並不是這樣的一個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他繼承了這個男子的記憶的問題,誰又知道呢。

    就在他想要收手離開的時候,艾菁皺着眉頭,忽然抓住了他的手。她的這個行爲着實讓他很驚訝,看樣子,即使她沒有看到他的樣子,她也知道自己是誰了。難道這就是人類的直覺嗎

    只可惜,那個“他”已經不再是這副皮囊的主人了。

    他哼笑了一聲,然後將艾菁的手輕輕的放了下去。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麼做,爲什麼會放過她,也許是出於對她遭遇的同情,也許是想看看她能夠走多遠,也許是誰知道了

    他擡起艾菁的腦袋,然後將一小管藥水倒進她的嘴裏,這個藥水是白細胞異化藥水,能夠讓白細胞在短時間內突變,併吞噬掉所有艾菁感染的病毒。在做完這一切之後,他又看了艾菁數秒鐘,然後便轉身離去。

    而這頭的秋水,在找到白名之後,也沒有任何辦法。她無助地敲着玻璃罐,可不管她怎樣努力,白名的雙眼始終緊閉着。本身雙生淪陷就是一個對個人心理有着極強的囚禁作用叄誘能力,再加上lsd致幻劑的作用,更容易讓人產生幻覺,以至於分不清現實與虛假,會極大地增強雙生淪陷的作用。

    陽光下,白名正在一片草地上和她的妹妹追逐着、玩鬧着。他們嬉笑着,好像是什麼煩惱都沒有一樣,自由自在,也確實是這個年齡段的男生該有的狀態

    忽然,白名一下子站在原地,木然地不知所措,好像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誰,自己究竟在哪裏一樣。

    “哥哥,你怎麼了”白芷看哥哥的樣子似乎有些不對勁。

    “沒什麼。”他笑着對白芷說,“只是覺得這一切好像是夢一樣,似乎已經是逝去的時光,但是卻感覺很真實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

    白芷捂着嘴大笑道:“哥哥你在說什麼傻話呢我不是一直在這裏嗎”

    “我們不要回去那個孤兒院了,一起逃開這裏吧好嗎”白名突然變了語氣,顫抖、害怕。

    “你在說什麼呢”白芷對他的話非常不理解,她怔怔地瞪着眼睛說道,“院長他收留了我們,怎麼說我們都有一個可以住的地方,你還奢求什麼呢而且,我也會一直在這裏,我們兩個,不會分開,多好啊”

    “這樣真的好嗎”白名低下了頭,沉默不語

    “呃啊”院長赤身坐在白名的身上,放縱地晃動着他的身體。白名面無表情,身體任他玩弄着無數個夜晚,院長擅用權力,對白名做盡齷齪的事。她的妹妹也不能倖免,也不知喫過多少次墮胎藥了,次數多得就連記都記不清。

    而他,他們又能有什麼辦法

    但是,不可能永遠都這樣保持不變,該去做的事情,遲早都會去做。就像是在密閉空間發酵的沼氣,不知什麼時候就會爆炸一樣。

    “至少我們這樣很幸福。”白芷衝過來,撲在了白名的懷裏。

    白名悲傷地撫摸着她的腦袋說道:“你稱這爲幸福嗎你真的認爲這是幸福嗎”

    “我們到外面還能去哪裏呢被父母遺棄的人在這裏,說不定他們有一天會來接我們的,你說對嗎哥哥。”她已經開始有些不正常了。

    “別想了他們永遠也不可能來的永遠也不可能,你該醒醒了”白名吼道,他從來沒這樣對妹妹說過話。他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認真地看着妹妹說:“我會照顧好你的,白芷。”

    “我該醒醒了”她有氣無力地說,然後噙着淚衝着他大吼道:“該醒醒的人,是你吧別幼稚了你以爲出去你能做什麼對於我們這種人,只能付出這樣的代價才能存活誰會真正的在意你會如何你以爲出去就好了該醒醒的人是你是你”

    “白芷”白名不知說什麼好。

    “求求你了,留下來陪我好嗎,哥”她哽咽着說道。

    “白芷出去的話,至少只用我一個人承受這些痛苦就可以,但是在這裏的話,我不論怎麼做也不能保護你,你懂嗎”白名淚流滿面,抱着白芷痛哭了起來。

    原來是這樣啊白芷似乎一下子明白了可是,那個時候,他爲什麼不說呢

    她在哥哥的懷裏,這種感覺,真的很溫暖

    她微笑着說道:“哥哥,你繼續向前走吧,還有人等着你呢我想她應該不會再讓你傷心了聽到你的這些話,我真的,我真的很高興已經足夠了”

    “白芷”

    白芷的面容又變“回”了美沙的模樣,身體漸漸地消失在他的懷裏,這片草地也瞬間消失不見

    “嗯”秋水一驚,那罐里美沙的身體突然溶成血水,混在了液體裏,與此同時,玻璃罐的表面也開始破裂

    “啪啦”玻璃罐頓時破裂開來,裏面的腥紅的液體將白名衝了出來

    秋水趕忙將白名扶了起來,把插在他身上的管子拔掉,然後將自己身上的外套給他披上

    “秋秋水”白名耷拉着腦袋,費力地說道。

    “沒事了”秋水輕輕地抱住了他。

    其實,白名的妹妹早就死在了孤兒院,因長期被院長玩弄而選擇了自殺,那段記憶是白名最痛苦的記憶。雖然之後他轉院了,可是那個院長卻沒有受到任何的懲罰,只因他有關係、有背景,所以他又能做什麼

    不過,一切都結束了吧

    在白日之後,在巫飛的幫助下,至少他親手將這個人殺掉了

    不能說是復仇,因爲不論怎樣,心頭的那塊腐肉都將難以割掉了。只是單純的不想讓他活着而已,就是這樣簡單的一個想法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他認識了巫飛,加入了獵人組織

    “對未來展望已經緊縮到極點的人而言,他的世界開始崩潰,而似乎唯有死亡是他可以掌握的、立即確定的。”george alexander kelly

    對於有牽絆的人來說,自殺等同於將自己的屍體永遠的放進對方的心理衣櫃裏。不管他走到哪裏,都將會永遠帶着這份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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