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太容易發現,但是夜竹一直盯着她,所以注意到了。
過了大概一秒鐘的時間,雲瑾擡手招來了服務員。
“你好,麻煩給我換個碗。”
直到服務員拿來了新的碗,夜竹的目光都沒有從她身上移開,“你不能喫紅肉”
不是不喜歡,是不能。
雲瑾低頭看着乾淨的新碗有些苦惱,“對啊,不能喫。”
對此,她並無隱瞞。
“爲什麼”
“唉,這我也不知道啊,就是不能喫,覺得噁心而已。”雲瑾託着腮道。
“從小就不行”
“也不是”
說起來,她就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不再能喫那些紅肉了呢
好像是十二歲那年,突然有一天醒來,她就不再碰紅肉了。
“是心理障礙嗎”
“應該不是吧,我會有什麼心理障礙,就是突然不能吃了,吃了會吐。”雲瑾淡淡道。
對於夜竹這個猜測她是不敢苟同的,她的心理素質一向相當好,什麼大風大雨沒經歷過。
存在心理障礙這種事情一般不可能發生在她身上的。
而且,要真是心理障礙,怎麼她自己不知道。
不過這究竟是爲什麼,她自己也不知道就是了。
夜竹的眼裏閃過一抹深思,但他最終沒在說什麼。只不過下意識的往烤肉油紙上多鋪了些魚肉。
兩人離開那家店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多了。
雲瑾喫的心滿意足,摸着鼓鼓的肚子很開心。
夜竹側頭看了她一眼,眉眼間的神色多了幾分溫柔。
陽光灑落下來,打碎在他發間,零零碎碎的,多了幾分朦膿的暖意。
雲瑾看着他的時候,嘴角的笑容也不由得加大了。
突然覺得老天爺是真的眷顧她的,讓她重生一世。
如果沒有重生,她就永遠見不到這個美好的少年了。
前世到她死的時候,已經七八年沒再見過夜竹,當年分手時決絕,後來又何曾沒有後悔過呢。
“雲瑾,我們在一起吧。”
夜竹突然說道。
天光正好,午後的微風也顯得讓人心醉。
他說出來的話也讓人心頭一動,多了幾分意亂情迷。
雲瑾笑着,前所未有的燦爛和暖融,好看的眉眼都彎成了月牙的形狀。
然而到了嘴邊的話卻又下意識的懟人,“爲什麼,我們才認識幾天啊,你就要和我在一起,你的感情也太氾濫了吧。”
夜竹沒有說話,沉默着,眼神略微有些迷茫,過了不知多久,他才道:
“我也不知道算了,當我沒說過。”
雲瑾突然停了下來。
“夜竹。”
夜竹側頭看她,眼中帶了一絲詫異,雲瑾幾乎不這樣正經的叫他。
雲瑾的笑斂了幾分,“你靠近我是抱着別的目的,不是嗎”
夜竹抿了抿脣,沒有否認。
“感情是相互促成的,想要我的心,需要你自己的心來換。”雲瑾撩了撩頭髮,說的雲淡風輕。
其實夜竹爲什麼老是出現在她面前,原因她也不是不清楚。
而今生不一樣,似乎只要是事關夜竹的事情都和前世有了偏差,同時改變的,還有他靠近的原因。
他現在頻頻出現在她身邊的原因,纔不是什麼喜歡,不過就是因爲好幾次異能傷人事件都和她有關,懷疑到了她身上,湊過來不過是想抓她的把柄而已。
這一點,雲瑾心知肚明。
但沒辦法,她看上他了啊,樂的陪他玩。
夜竹轉過身,面向她的時候逆着光,看不清眼中的神情,良久,他才撇過了頭,“回學校吧。”
說完,便自己上前一步走了。
其實他想說,他靠近她也許是抱了其他的目的,但是他也不是看見每個懷疑對象都要湊過去的。
這其中究竟有什麼不同,也許他自己都搞不懂。
彷彿從他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就有些事情失去了掌控,彷彿潛意識裏多了些什麼。
雲瑾聳了聳肩,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往操場走去了。
她的比賽是下午三點多鐘的時候,喫飽喝足了,正好還有一個多小時可以給她消化消化。
雲瑾溜達着,又回了躺教室。
發現岑錦果然在教室裏,看樣子似乎在做習題冊。
沒毛病,很符合高冷學霸女神的人設,就是這麼愛學習,別人開運動會她學習,別人玩耍她學習,別人學習她還是學習。
再加上智商高,嗯嗯,年級第一妥妥的。
雲瑾覺得自己沒這份毅力,混個及格分就妥妥的了,寫題多累啊。
而且還都是學
過的東西,重學一遍很無聊的。
至於曾經靠年級第一的成績免費入學的光輝史不好意思那時候都是生活所迫。
雲瑾看着她這麼認真,識相的沒進去打擾她。
又準備溜達回操場。
然後在樓梯口又和夜竹狹路相逢。
雲瑾插着口袋準備從她側面過去。
夜竹伸手拽住了她。
“又有啥事兒呀”雲瑾很無奈,他剛纔轉身就走,難道現在不是正處在冷戰期
這麼快就好了。
“別參加運動會了。”
“那不行,我還是要參加的,爲了班級榮譽,我還要拿一等獎的。”雲瑾一本正經的說道。
“你的腿”
“哎喲要說多少遍,我的腿很好,別說三千米了,跑三萬米都妥妥的,一等獎準是我的。”
雲瑾話音剛落,夜竹便道,“這就是問題。”
“如果你腿真的好了,你不覺得這自愈力有點太過恐怖了嗎你還這麼高調,被有心人盯上了怎麼辦”
夜竹皺眉。
身在那個體系中,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個社會就是一潭深不見底的井水,再加上異能當道,導致許多社會關係更是錯綜複雜。
任何人所表現出來的不同都可能被有心人注意到。
“我還擔心他們不盯上我呢。”雲瑾輕聲嘀咕道。
她聲音太小,夜竹沒聽清楚,“你說什麼”
“沒什麼,就是想說你想太多了,你當演電影呢,哪來那麼多反派角色啊,現在是法治社會。怕什麼,還不允許個人體質不一樣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