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相信睡在隔壁一間隔音效果極差的房子裏的黑夫會聽不見。
不過黑夫卻像是什麼都不知道一般,依舊跟王慶說笑,沒有看出有什麼不同出來。
想想昨天晚上聽到的震得山響的呼嚕聲,王慶心中不由的也起了疑惑,難道他真的沒有聽見
遂壓下心裏的不安,跟黑夫一塊談笑着。
喫完飯,黑夫就扛起鋤頭領着小兒子還有大哥一塊下地了,王慶想要跟出去,卻被他死活留住了,說是沒有讓客人上地裏幹活的道理。
昨天晚上折騰了半宿,確實也怪累的,心裏存着疑惑,王慶也就留下了,躺在牀上一邊想見到的一切,一邊回味着昨天晚上的事情。
想想就來勁,怪不得曹孟德喜歡這一口。
木門吱呀聲中,黑夫的妻子端着一個熱氣騰騰的黑陶碗走了進來,面色微紅,不太敢看王慶。
在王慶有些說不出滋味的目光裏,她將碗還有筷子遞到了王慶面前,小聲道:“客人喫。”
碗裏是兩個白生生的荷包蛋。
王慶本身就是農村的,自然知道雞蛋的珍貴之處,以前的老太太,就守着雞屁股過活,用雞蛋換一些鹽巴火柴,針頭線腦,那個時代尚且如此,更不要說現如今了
“剛纔已經用過飯了,這些留着給小郎喫。”王慶將碗遞回去,卻又被退了回來。
“客人喫,出力氣了就要多補補才成,我家的牛到了季子上都需要加兩把麥皮子”
她這樣說着,聲音漸不可聞,一張漲的通紅的臉低垂下去,兩隻手也侷促不安的相互纏繞着。
王慶那裏受得住這個再想想昨天晚上這女人的媚態,更是心中火起,將碗放在一旁,笑道:“雞蛋待會兒喫,我先餵你喫個東西”
王慶醒來的時候,看見黑夫的哥哥已經回來了,站在那裏眼巴巴的看着碗裏的荷包蛋,卻不敢動彈。
王慶活動一下腰,指着已經涼掉的荷包蛋道:“拿去喫。”
可能是因爲王慶在這裏,就會有好東西喫的緣故,所以當中午族長來喊王慶去他家做客的時候,黑夫的哥哥以及他的小兒子表現的很不捨。
“也沒有什麼好東西,穆之莫嫌簡陋,多多的用一些。”
老族長笑呵呵的勸王慶用飯。
穆之是漁人的名字,全名叫做桓穆之,在老族長他們問及他的姓名時,王慶就將漁人的名字說了出來。
老族長有三個兒子,四個孫子,但是作陪的卻只有一個兒子,原因就是隻有這一個兒子智力是正常的。
四個孫子裏面有最精明的一個智力也比常人少上一大截,倒是一個小重孫雖然只有四五歲,卻極爲的機靈,也深得老族長的喜愛。
可能是生出來了這樣一個伶俐娃子的緣故,那個二孫媳婦在家裏的地位明顯要高上不少。
然後停留一會兒,那個精明的大兒子就帶着族長的幾個孫子還有幾孫媳婦一起下地了,只有大孫媳婦留在了家,三孫媳婦看起來還有些不願意,但是被老族長看了一眼之後,也就不再使小性子,乖乖的跟着出門去了地。
“大娘,大娘,你怎麼不下地幹活”老族長的小重孫站在院落門口朝着大孫媳婦好奇的叫。
本就顯得侷促的大孫媳婦變得越發的不安,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做。
老族長親暱的在小重孫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道:“你大娘身子不舒服,不能下地了。”
然後過去親自將大門掩上,栓死,一大家子人就一起走了。
小重孫呆在爺爺的懷裏,瞪着烏溜溜的眼睛不停的往回望,滿是疑惑之色,他明明記得大娘中午還挑水來者,怎麼說病就病了呢大人的事情,真是奇怪。
被留在院子裏的王慶,見到這一家子人的陣仗,哪裏還不知道這些人要作些什麼
只是如果僅僅是黑夫一家這樣也就算了,可以說是個個例,但是現在明顯極爲精明的老族長家裏也發生這樣的事情,而且衆人還都如此的配合,那事情就有些令人費解了。
不過在想起他家裏的人的時候,心中多少也有了一些明悟,只是不知道對不對。
“你們這裏的人是不是是不是”開口的時候王慶卻不知道該怎樣說了,在心裏斟酌着用詞。
“是不是有不少都那個腦子都不太靈光”
那老族長的大孫媳婦感受到王慶從屋子裏走出來,目光還落在自己身上,面色不由的紅了,再想想婆婆交代的話,一顆心更是如同打鼓一般的咚咚跳個不停。
聽到王慶開口,不由得啊了一聲,下意識的抱了住了胸口,隨即才意識到王慶話裏面的意思,想了一會兒,才道:“是是有不少,客人問這做甚”
王慶心中的猜想變得又清晰了一分。
想了想又道:“那那老二家的孩子,不是親生的吧”他言語中雖然帶着試探的意味,心中卻也基本肯定了。
因爲黑夫昨天說過,六年前有人進來過,而老族長的小重孫如今也剛五歲,時間上對得上。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老族長的幾個孫子腦子都不靈光,重孫卻這樣聰明,雖然不少時候這種智力上的缺陷並不會遺傳,但是見到了老族長衆多的孫子兒子,王慶還是不得不往這方面去想。
“是親生的”
老族長的大孫媳婦的回答有些出人預料,極爲的乾脆,這倒是讓王慶有些意外了,不過她有些躲閃的眼神,還是將她出賣了。
尤其是當他把這個長得比黑夫婆娘還要好看上幾分的女子抱到屋裏,狠狠的懲罰了一番之後,想要知道的東西,都被這個大孫媳婦在動情處大喊大叫的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