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靜靜的等在那裏,看着洶涌而來,如同一尊魔神在咆哮的突利子,眼沒有太多的情感。
身邊衆人身子緊繃,百十個手持弩弓之人已經在王慶開弓的之後扣動了機括,黑暗之,一枚枚箭矢如同奪命的陰魂,頃刻間有衆多柔然兵卒箭。
其餘人握緊兵器,一起看着奔來的柔然兵,身子緊繃,只待將軍一聲令下,衝出去廝殺。
二十!,王慶一動不動,十五丈!王慶一動不動……
柔然兵卒戰馬踏在地,如同戰鼓一般擂響在衆人心底,強勁的壓迫感鋪天蓋地的涌來,空氣緊張到一點着。
孫喂狗嚥了一口吐沫,握緊刀柄的手裏有汗水出現,強勁的壓迫感令他忍不住想要衝將出去,這種站在這裏不動眼睜睜看着敵人如同洪流一般衝殺而來的感覺太考驗人心。
但沒有聽到花兄弟出擊的命令,他還是生生的忍了下來,多年來的戰鬥,令的這些人,對王慶有了一種發自骨子裏的敬重。
十丈,王慶依舊不動,藉着遠處營地明滅不定的火光,他已經能夠看到一些一馬當先的突利子猙獰的面容。
“轟!”
黑暗陡然響起一聲悶響,長出嫩芽的樹木‘簌簌’作響,馬兒喫痛長鳴,翻滾在地掙扎着爬不起來,馬背的突利子猝不及防之下也被狠狠的甩了出去,手馬鞍也不知道飛到了何方。
不過此人的確悍勇,砸在地之後,立即彈起,把手狼牙棒在身前揮舞的呼呼作響,嘶吼着朝前奮勇衝殺。
他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呆在原地不動,不然自己絕對會被後面接踵而至的兵卒踩死!再或者是被馬砸死!
這個時候戰馬奔行速度正達到極致,後面的騎兵即便是知道前面的有絆馬索,想要有太多的動作也已經不可能,只能這樣硬着頭皮衝來。
接連絆翻十幾騎後,後方騎兵才終於勒住馬頭,看看前面地橫七豎八倒着的馬匹以及衆多的絆馬索,再看看已經奮勇衝向前去的元帥,兀珠兒大叫一聲:“棄馬步戰!護衛元帥!”
飛身下馬,握着彎刀飛一般的朝前衝去!
早在突利子翻身落馬的時候,魏兵有眼疾手快之人將手弩箭對着他射出,只可惜此人太過悍勇,狼牙棒被他揮舞的密不透風,又在跑動之不斷改變方向,因此沒有箭矢落在身。
王慶碰碰身邊的親兵,兩人猛地站起身來將手粗大的投槍對着不到五丈的突利子擲出,突利子揮舞着狼牙棒將它們砸飛。
但沉重的投槍畢竟不是箭鏃這些東西,即便是被砸飛了出去,面所攜帶的巨大力道還是令的突利子動作滯了一滯,一直在等機會的王慶看的真切,鬆開弓弦兩支箭爆射而出!
他的手臂因爲長時間拉引長弓微微顫動,動作卻不停歇,將弓一丟,抄起插在地的長槍,看也不看戰果,大吼一聲:“殺!”整個人衝了出去!
早忍耐多時的兵卒聽得他這一聲喊,一個個如同獵豹衝出,其劉大哥最是狂放,奔跑之怒吼連連。
他身子微微趔趄一下,隨即又像是沒事人一般,怒吼着揮舞着狼牙棒朝着奔行而來的王慶等人迎去。
“魏狗,拿命來!”
夜色之,陡然響起一聲暴喝,隨即是‘砰!’的一聲金鐵交鳴,狂暴的狼牙棒敲擊在鐵槍之高高彈起。
王慶‘噔噔噔’連退四五步,用槍桿頂在地,這才穩住身形,嘴角處有一縷鮮血流出。
突利子着實勇猛,王慶這些年來即便是將‘強身術’練得純熟,一擊硬拼之下也是沒有佔到便宜。
“卑鄙!有種給老子單打獨鬥!”
尚未穩住身形的突利子怒吼一聲一棒揮出將一個偷襲的魏卒砸的吐血飛出,而他的腿也被這兵卒拼死紮了一刀,傷口如同嬰兒小嘴,鮮血直流!
“單打獨鬥?傻子纔會給你單打獨鬥。”
王慶冷笑着搖搖頭,一副看傻子的神情,取下背後好弦一柄小巧手弩,對着一腳將劉大哥踹飛的突利子扣動了扳機。
這把手弩是王慶的珍藏,戰場之沒少建功。
一箭三發,三根弩箭爆射而出!
突利子在王慶取出手弩的時候,已經看到了,想要躲避卻被幾個魏卒死命的纏着,再加此時的他身也受創不少,腦子能夠反映過來身子卻跟不,三個弩箭鑽進腿裏兩個,再堅持不住跌到在地,於混亂之被孫喂狗一槍貫穿了咽喉。
而王慶,在扣動了手弩之後,左臂也了一箭,卻是柔然軍有人見到突利子危險於混亂之對着王慶開來了一箭。
手弩掉在地,王慶猛然擡頭,順手把右手擎着的長槍擲出。
那個一箭射王慶,心欣喜正準備再來一箭徹底將王慶解決的柔然將領,突然間滿面的驚駭,尚未來得及動作,一杆突如其來的鐵槍已經貫穿了他的胸腹將其狠狠的釘在了地……
遠處火把連成一片奔馳而來,喊殺聲逐漸平息,夜色之內血腥味撲鼻,林間倒伏的都是屍體。
“木奎,你傷的重不重?”
看了一下已經身死的突利子,聽說了王慶箭的賀光匆匆前來問詢。
“讓元帥擔憂了,只是被蚊蟲叮咬了一下,不妨事。”王慶擠出笑臉道。
賀光見只是傷到了臂膀,吊着的心這才稍微放下。
“此戰你功勞最大!今夜消滅柔然三千精兵,更是斬殺了突利子!此功老夫記下,定會如實稟告朝廷!
你身子有恙,不能繼續征討,先回去安心養着!現在不是敘話的時候,等我趁勢拔掉柔然餘兵,再好好的給你說道!”
今夜一戰,柔然已經傷及根本,北方大營能戰之兵已經不足三千,此時攜帶大勝之威碾壓過去沒有什麼難度,該做的已經做了,王慶也沒有推辭,聽從了賀光的話,在親兵的護衛下,離開了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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