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都說出來了,魏國使者還有這些剛剛被放出來的王公大臣,自然不敢再多言。
只得一個個心驚膽顫的上了這籮筐,面色蒼白的緊緊抓住繩子,或者是籮筐的邊緣,以這種他們從來沒有體驗過的方式下了潼關城牆。
“陛下~”
這些人遙遙的望見曹睿,便悲呼一聲,匆匆的趕去,然後拜到在地,痛哭出聲。
這其中哭的最傷懷的就是皇后還有幾個妃嬪,以及公主,她們畢竟是女子,經歷了一番這樣的事情,沒有崩潰,就已經是非常的難得了。
曹睿下馬迎來,皇后一邊趴在地上哭泣,一邊等待着皇帝將他扶起。
然而曹睿卻沒有理會她,而是徑直的走到了燕王曹宇身前,將其扶起。
曹宇眼中含淚,面帶愧色的道:“陛下,臣沒能守住洛陽,辜負了陛下的重託”
曹睿臉上露出笑容道:“這怨不得你,只怪諸葛孔明太過狡詐,那等情況之下,莫說是你,即便是我在長安,也是一樣”
安撫了曹宇,他又一一的將剩下的臣子都給扶起。
皇后以及幾個妃嬪還有公主被晾在那裏,心裏更加難受,正待將哭聲弄的更大一些引起皇帝的注意,安撫了羣臣的曹睿已經走了過來。
皇后看着面前的兩隻靴子,擡起了梨花帶雨的臉,楚楚可憐又有些驚魂未定的看着自己的男人,正待叫一聲陛下,卻見到曹睿猛地將劍抽了出來。
不待她反應過來,胸口上的疼痛已經瞬間擴散到了全身。
“陛陛下”
她瞬間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這個自己的男人,迷茫而又無助的喊了一聲。
她不明白,自己的男人爲什麼要這樣的對待自己。
自己熬了這麼些日子纔好不容易回來
曹睿神情冷峻的將劍從皇后胸口拔出,鮮血飆射而出。
他沒有躲避,任由這鮮血澆在自己身上,渾身血跡斑斑的他,提着染血的劍,聲音冰寒的低聲道:
“你爲什麼不死你爲什麼還活着讓朕忍受這樣的奇恥大辱”
“我我沒”
皇后掙扎着想要爲自己辯解,然而卻已經沒有了力氣,話沒有說完,就已經嚥了氣。
她的兩眼沒有合上,彷彿極爲的不甘,也似乎是想要爲自己辯解
曹睿不再看她,提着劍又望向後面跪着的妃嬪還公主,神情冷漠。
陡然發生的事情,已經將這些人全都給嚇傻了,就是曹宇等人也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陛下沒沒有,臣妾都都是清白的”
宮妃被駭得站不起來,一邊趴在地上往後退,一邊磕磕巴巴的給自己辯解。
她們還算是幸運些,最起碼是在劍沒有砍在身上之前,知道了皇帝要殺自己的原因,不像皇后那樣,沒救了才知曉。
“清白”
曹睿冷笑一聲。
哪一次大軍攻破城池不是燒殺姦淫一番即便是軍法再嚴格,這樣的事情總是避免不了。
更不要說被大軍俘虜走,在敵營呆了幾個月的女人了,說是清白,曹睿是絲毫都不信。
他現在恨只恨這些女人在被抓之後爲什麼不自殺,若是自殺,他一定會給她們準備極爲風光的葬禮,她們的家族,也會受到天大的榮耀。
但她們沒有
她們選擇了苟且
也正是她們的苟且才讓自己受到了這樣大的侮辱
想起頭上那厚厚的一層綠色的帽子,曹睿就覺得頭沉。
“砰”
他一劍斬下,被這驚叫的着的妃子躲閃過去,斬在了地上。
曹睿怒火更勝:“再敢躲閃,誅滅三族”
他冷冰冰的說道。
宮妃聞言不敢再躲,跪在地上連連磕頭,連求饒的話都不知道說了。
“陛下,毛皇后還有鄧妃她們是清白的還請陛下息怒,手下留情啊”
曹睿舉起再斬,不妨後腰被人抱着,拉到了一邊。
此人正是曹宇,這個時候,也只有他有這個膽子這樣做。
清白的
見說話之人是曹宇,曹睿心裏的怒火消下去不少,完全被憤怒衝昏的腦袋也恢復了一些清明。
“陛下,賊軍攻破城池之時,臣就在皇城之中,臣可以證明的皇后她們是清白的”
曹宇忙又說道。
如果這話是別人說的,曹睿最多是半信半疑,但對於曹宇這個小叔叔,他們一起長大,曹睿知道他的性格,斷然不會說謊欺騙自己。
他平靜下來,拄着劍望向血泊裏的皇后,覺得有些頭暈
“看着在燕王的面子上,就饒恕了你們這一次”
他強忍住沒有讓自己的身子晃動,看着嚇得花容失色的幾個的妃子,冷冰冰的說了一句,然後將手中的劍扔了。
只是與方纔的飽含憤怒不同,如今他冰冷的聲音裏,帶着微不可覺的顫抖。
“今日之辱,我曹睿定當十倍償還諸君試看,報仇之日就在眼前了”
曹睿平復了一下心情,對着衆人大聲說道,然後帶着這一身的鮮血,上了戰馬,握着繮繩,雙目遙望着潼關的方向,只待那邊有動靜傳來,他這邊就帶着人馬衝殺過去。
有內侍期期艾艾的過來,想要給他換掉這一身的帶血的鎧甲,爲皇帝陛下整理儀容。
還沒等他開口,就被曹睿刀子一樣的目光給逼了回去。
這內侍面色蒼白,唯唯而退。
潼關關城。
王慶並不知道發生在曹營的事情,即便是知道了,除了爲屈死的魏國皇后默哀一陣之外,其它的他也做不了。
此時的王慶,望着潼關關前密密麻麻的糧食跺,格外的興奮。
這些糧食,從現在開始,就要姓漢了
“投石機準備發射按照先前所練習的,將這些罐子全部都給我投到最遠的地方去”
王慶壓住心中的興奮,下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