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灼熱中帶着傲慢,微微上挑的嘴角暗藏着戲虐。
寒傾瀾沒有迴應她,轉頭提醒秦玉笙:“開始了”
秦玉笙點頭,從龍椅上站起,對着底下的人道:“今日是兩國和親之日,你們,你們都”
他撓了撓頭,低頭問寒傾瀾:“師父,接下來怎麼說”
寒傾瀾扶額,又揉了揉眉心。
秦玉笙見他不理會,只能硬着頭皮繼續道:“你們都好好表現哈哈好好表現”
全場鴉雀無聲,等着他接下去的話。
可秦玉笙像是忘了臺詞,一臉尷尬得看着衆臣,說不出半個字。
楚眉靈抽搐了下脣角,心底暗歎,寒傾瀾這傢伙是怎麼教徒弟的不過他爲了篡權什麼事情做不出,指不定給這皇帝吃了什麼讓人變傻的藥,就像胡氏
花問樓上前一步,斂了斂寬大的衣袖,肅容道:“爲示兩國盟好,即日,啓耀國嫡長公主將在青年才俊中甄選駙馬,於三日後完婚。被選中者的世家加官進爵,賞黃金萬兩,七日後隨公主返國。
“對,對,朕就想這麼說。”秦玉笙連連點頭。
底下衆官在心底狠狠翻着白眼,不停罵着閹狗,閹賊,死太監,陰陽人爛屁股又有什麼資格在此時替陛下說話可罵歸罵,他們連個屁都不敢放。
花問樓又將比賽規則說了一下,大抵就是幾十個青年才俊在規定的場地裏搶玲瓏珠,誰搶的數量最多就可以得勝。
參賽者都是皇親國戚和三品以上大臣的嫡子,其中就包括楚皓元和胡向榮的長孫胡承明,正是害死楚眉靈長姐之人。
楚眉靈早就將目光鎖在了他的身上,她見過他一次,臉型偏窄,鷹勾鼻眼不正,雙眼也是渾濁如髒水,與胡承炎如出一轍。
桑離見她的目光帶着濃烈的恨意,忍不住輕聲問道:“逸兒,你在想什麼”
楚眉靈回過神,笑着回道:“無事,師父莫要擔心。”
比賽開始,參賽者早已在場地裏準備,隨着一聲令下,柱子上掛着的玲瓏珠全數落下。
“嘩啦”一聲散開
可衆人的士氣並不高,啓耀國和啓聖國積怨已深,開戰在所難免,誰願意做這枚棋子
北堂雁看到這一幕,紅脣緊抿,雙眸瀉出一道狠厲,下一刻便飛身而起,落在了比賽場地。
“既然你們都不願意與本公主和親,那爲何還要上來這是對本公主的侮辱。所以”
北堂雁突然雙眸一眯,擡起驕傲的下巴,冷聲道:“你們都得死”
言畢,她從腰間取出兩把造型奇特的黃金刀,遠遠看去就如同兩輪新月。
離北堂雁最近的人開始害怕,不斷向後退:“公,公主,你要做什麼”
北堂雁冷笑,兩把彎刀出手,在空氣中劃過一道如明月般耀眼的光芒,刀氣破風,其勢逼人。
這數十個年輕人捂着脖子慘叫着,有的甚至大聲哭泣,滿地打滾。可過了一會兒他們才發現咽喉只是破了一道口子而已。
北堂雁仰面大笑,語氣帶着嘲弄,甚至是咄咄逼人:“你們就是帝師口中的青年才俊,我看連啓耀國的三等武士都不如,趕緊滾回去止血,本公主饒你們一命。”
“鴛鴦雙刀”桑離吸了一口冷氣,又偏頭對楚眉靈道:“看來今日有好戲看了。
“帝師”花問樓彎腰附耳,徵求他的意見。
寒傾瀾微微擡手,示意他莫言,脣角卻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溫聲道:“這樣有烈性的女子,倒是頭一次見,有趣”
這話清清楚楚得鑽到了楚眉靈的耳裏,頓時心底泛起酸意,這酸味還從她咽喉往上竄,竄到她口裏,同時酸了她的牙齒。
她知道,北堂雁雖被稱爲“女修羅”,但仰慕她的男子何止千萬
“逸兒,你真的沒事”桑離又問了一句。
“有事”楚眉靈磨了磨牙,迎着桑離發愣的表情,她揮了揮衣袖道:“我去找茅房,內急。”
“要不要爲師陪你去”
桑離也有些內急,可他卻不經意間瞥到了寒傾瀾突如其來的陰冷眼神,他渾身一抖,對着楚眉靈揮揮手:“你先去。”
他方纔有說錯話嗎爲何帝師要這麼看他
楚眉靈腳步很快,一想到寒傾瀾看北堂雁的眼神,她恨不得戳瞎他的眼睛。
“哎呦喂李公公”曹少真和她撞了個滿懷。
楚眉靈愣了片刻,本想問候他一下,但還是忍住了,雙手抱拳回道:“曹公公,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可能這就是知音難覓之感。”
“的確,知音世所稀,遇到李公公真是曹某的三生之幸啊”曹少真也打開了話匣子,滿臉笑容得問道:“不知李公公這是要去哪兒你不是在桑公公身邊”
“我”楚眉靈想了想,覺得在“知音”面前說茅廁實在大傷風化,所以便回道:“出來透透氣。”
“昂”曹少真似是瞭解得點了點頭,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臉的同情。殿前都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和他們待在一起當然呼吸難暢了。
此時臺上的北堂雁已收回了鴛鴦刀,黃金戰甲在陽光的照射顯得鋒芒得刺眼,她對着殿前拱手:“帝師,這些青年才俊實在不配入本公主的眼。難道啓聖就沒有能人勇士了”
她雖在拱手,但語氣充滿了輕蔑。
“能人勇士”寒傾瀾輕笑一聲,自椅上緩緩起身,向前踱了兩步,道:“公主所謂的能人勇士是指什麼匹夫之勇與女人動手”
北堂雁一噎,眼睛幾乎要冒火星,她又冷笑了一聲:“想不到啓聖國的帝師也只會逞口舌之快,不如這樣。誰能與我比試三回合,若是贏了,我就尊他爲勇士”
寒傾瀾倒像是真的來了興趣,問道:“比什麼”
北堂雁雙手負於身後,濃豔的眉梢一挑,傲聲道:“第一回合巧穿火龍洞,第二回合勇闖百龍窟,第三回合虎口奪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