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眉靈忍不住發笑，看着那最後殘留的一片紅光，回道：“若是恨你，我除了選擇離開你，還有其他選擇嗎”
“你可以選擇殺了我。”寒傾瀾低喃，將她摟得更緊。
“殺了你，你就不痛苦了。”楚眉靈沒了一開始的笑意，聲音像是覆上了一層涼涼的冰霜，繼續道：“我若是真的恨你。我會讓你失去最在意的東西。你，最在意的是什麼”
寒傾瀾此刻不敢看她的眼，只覺得心在猛烈跳動。她平日裏雖怕他，處處都聽他的。可他突然覺得，自己根本不曾真正瞭解過她。
“我最在意的是你。”寒傾瀾回答。
“嗯。所以，我就選擇離開你。”楚眉靈輕聲回答。
“靈兒，你”寒傾瀾咽喉發澀，緊了緊手掌，像是將它融合在掌心裏。
“我就是這麼愛恨分明。如果我愛你，我會爲你付出一切。如果我恨你，我會讓你失去最重要的東西，讓你生不如死。”楚眉靈的鳳眸出奇得平靜。
寒傾瀾沉默了許久，清眸先是無助，但隨後徒然變得深邃如墨，帶着一股子狠勁。
“若是你離開我，我會將你禁錮。即便你恨我入骨我也不會放過你”他一字字清楚得迴應。
他是神界的帝王，有翻雲覆雨的能力，他寧願與她同死同葬也不會讓她離開半步。
“呵。”楚眉靈輕笑，下一刻擡手覆上寒傾瀾的臉頰，對視着眼前這雙令她癡迷的眸子，道：“真正的離開不是身體，而是心。即便你禁錮了我的身體，那也不過是具沒有靈魂的軀體。”
她的神色和語氣太過認真，寒傾瀾的心猛地一縮，甚至嚐到咽喉的血腥。突然扣住她的後腦勺，發狠般吻了過去。
他的吻帶着蝕骨的柔情，又帶着刻骨的痛苦，幾乎將她的靈魂都包裹進去，沒有掙脫半分的可能。
楚眉靈被他突如其來的狀態震住了，身子在他強有力的懷抱下微微發顫，似要將她的呼吸蒸騰而起。
她雙脣發疼，試着掙扎兩下，可就是這兩下掙扎，寒傾瀾的吻更加的蠻狠，最後直接將她從輪椅上拉了下來，扯進了自己的懷裏，手臂緊緊將她圈住。
她還處於懵然狀態，可雙脣痛得厲害，所以便在他脣瓣重重一咬。
寒傾瀾放開了吻，卻沒鬆開擁抱，就這樣緊緊得抱着，像是一鬆開她就不見了。
“寒傾瀾，你是不是有病”楚眉靈擡頭看着他。
“是，我不是早就告訴過你了嗎”寒傾瀾低聲回答。
“我只是說，如果我恨你的話，我纔會離”她的話音未落下，他的吻又覆了上來。
清泉的般的眸子不再清澈，如熾熱的火焰在燃燒，又如萬年深淵，將她席捲進去。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掙脫開，指尖輕觸發疼的脣瓣，狠狠翻了一個白眼，“病的不輕”
見她下脣鮮紅欲滴，寒傾瀾的心情好了幾分，身子緊緊貼着她，柔聲問道：“靈兒，替我生個孩子，好不好”
他是鳳家人，鳳家是上古八大家族之一。而她只是狐妖，他會不會放下家族的名譽光明正大的娶她若想和他在一起，那是不是永遠要以鳳靈的名字。而他，永遠是她叔公。
“如果你願意，我明日就娶你。”寒傾瀾回答，隨後又補充：“只要你不恨我。”
只要她願意，他明日就可以封她爲後，公開她的身份，不是鳳靈，而是楚眉靈。
若是衆臣反對，他就再開殺戒對於他來說，這些都不重要在這個強者爲尊的世界，他總能以手段擺平一切，將最好的一切爲她奉上。
怕只怕，她會因爲他是神帝這個身份而恨她
“我恨你做什麼”楚眉靈覺得他真的是可笑，患得患失，就像是個孩子。
“只要你不負我，我就不會恨你。”楚眉靈給了吃了安定劑，見他臉色稍稍緩和，又笑着道：“只要你不是神帝，又不負我。我就永遠不會離開你”
這話一出，寒傾瀾的臉色又沉了下去。他不再說話，而是將她化成了小狐狸，塞進了衣服裏。
直到回到帝師府後，他纔將她變回人身，在解開她身上所有衣物後，又用凝華丹化成水露爲她擦拭。
她肌膚外表的傷口在連續服用兩日凝華丹的作用下基本已痊癒，可寒傾瀾知道她的神魂被遮雲鞭傷到了。所以臉色才如此蒼白，即便服下了金丹依舊沒有完全康復。
寒傾瀾替她蓋好了被子，並低聲提出了要求：“這五日就在府中養着，哪裏都不要去了。你若是覺得悶，我留下來陪你。”
楚眉靈點了點頭，正準備閉目沉睡，他突然又將她摟進了懷，用低而啞的聲音道：“等我一年。等事情全部處理完畢。我帶你走，沒有神界也沒有妖界，只有我們兩人的世界，還有”
他低頭吻了她的眉心才又道：“還有我們的孩子，永遠都不分開。”
這些話很動聽，她的心頓時覺得暖融融，可她不能答應，“阿瀾，我說過。我要振興妖族，族人過得太苦。”
“那我與你一起振興妖族，好不好”寒傾瀾緊接着回她。
“噗”楚眉靈當即捂脣偷笑，鳳眸彎彎，擡手捏了捏他的俊臉，笑道：“你是神難道你真的要替我殺神帝滅神族”
“神帝我們不用殺，他也會消失。我們只需要從花問樓手中奪回萬妖法典，大衍恆卷。那妖族一定能重振”
楚眉靈只聽懂了萬妖法典，卻不懂後面兩樣。
“當年妖族死了太多人。就用大衍恆卷收了它們的魂。若想要振興，就讓它們重生。但至於如何重生，我們再想法子。”寒傾瀾看着她，沒有半點玩笑之意。
楚眉靈瞪大了眼，眼中寫滿了複雜之色：“寒傾瀾，你是不是瘋了你真的要爲了我背叛神族你就不怕妖族復興後會殺你們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