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王爺,這,這是五王妃”弓箭手領隊遲遲不敢動手。啓聖國衆所周知,五王爺愛五王妃,即便五王妃容貌盡毀,他依舊娶她過門。
秦玉珩從他手中奪過了箭,大聲喊道:“爲了百姓,爲了將這些叛賊就地陣法,個人情愛又算得了什麼”
言畢,他對着楚月心的心口拉起了弓弦。這個女人已失去了利用價值,反而知道得太多,必須殺
然而,令所有人想不到的是,一個身影急速奔了過來,他手中持有利劍,朝着楚皓元的後背猛刺過去。
“噗嗤”血肉被割開的聲音。
楚皓元不可思議得轉身,張了張嘴,噗通一聲跪下去,“父親,我是你兒子,爲,爲什麼要殺我”
楚鴻天沒有回答,繼而擡頭看向胡氏,劍鋒正在一滴滴得滴着血。
“不,不要過來我肚子裏還懷着你的孩子”胡氏步步後退,臉色已僵硬。
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兇狠的楚鴻天,他的眼睛已充血而變得猩紅可怕。
“你害死了白氏,是你害死了她”楚鴻天緊捏着劍柄,眼睛死死盯着胡氏,沙啞着嗓子道:“你傷害了她數次,她竟還爲你求情。可你”
他的咽喉哽塞,再也說不下去,手掌還是不自覺得在顫抖。
“父親,父親孩子是無辜的啊”楚月夢跪倒在地,苦苦哀求。
楚鴻天真的像是殺紅了眼,揚起手掌對着她的臉頰狠狠抽了過去,“滾否則我連你也殺”
秦玉珩沒興趣看他們一家子的愛恨情仇,再次對身後的弓箭手下令:“放火油箭,將他們全部燒死,一個不留但是小心傷到海邊的李公公”
“可是五王妃”弓箭手再次猶豫。
秦玉珩不以爲然得道:“她也是楚家人,楚鴻天犯的是株連九族的大罪天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
在場大臣無一人開口阻止,這些人本來就該死,只是可憐了五王妃,想不到五王爺真的爲了國家而捨棄個人情愛。
“放”
“不”楚月心嘶喊了一聲,並不是對死亡的恐懼,而是來自靈魂的絕望。
“刷刷刷”一支支帶着火油的箭朝着中央爆射而去,
這絕望的聲音讓不遠處的楚眉靈爲之一顫,腦袋有些疼痛。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她曾經恨之入骨的胡氏一族竟以這種方式被滅族,可她爲何感覺不到快樂報仇,真的可以讓人開心嗎
火焰就如同火龍般衝上了夜空,耳邊傳來陣陣淒厲的哭喊聲。
“星劍,你留在這裏護他,我去去就來”楚眉靈將寒傾瀾交給了他,繼而足尖輕點,向着火焰奔去。
秦玉珩身後的貼身侍衛看到了這抹身影,立即回稟道:“王爺是李公公李公公怎麼來了”
“靈兒”秦玉珩大驚失色,她來做什麼衝進火海嗎
楚眉靈離火焰不到幾尺的地方停下,見胡氏正抱着肚子蹲着身子,又見楚月夢用身體將她護住。
平日裏,她一有時間就會取出神符書苦心鑽研,所以她已會自創神符,再加上這裏靠海,海面竟衝出幾道水柱朝着火海蓋去。
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弓箭手抱拳問道:“五王爺,還需要射箭嗎”
秦玉珩深吸一口氣,轉身對那弓箭射低喝:“射什麼李公公若被傷一分,你們就都別活了。”
火,被熄滅了,胡向榮早已被燒成了焦炭,楚鴻天傷痕累累,楚月夢的後背焦黑,昏死過去,唯有胡氏的命算是保住了。
可奇怪的是,楚月心不見了蹤影。
“轟隆”
自天空震開一道巨響,音波所及之處的雪花瞬間成了碎末。
“啊啊啊”衆人捂住耳朵哀嚎,一些年邁的老臣直接被震出了一大口血。
“撤”秦玉珩一揮手,對着身後的大臣下令。
“是”所有大臣和將士皆抱拳。
他本就是民心所向,如今只剩下他這一根秦氏血脈。又有誰敢不服除非帝師在,否則這皇位非他莫屬
“靈兒跟我走”秦玉珩一揮馬鞭飛奔向她,並伸出手準備將她拉上馬車。
楚眉靈冷眼看着他,在秦玉珩不解之際,她手中驚梅劍出手,對着他的心臟猛刺過去。
“靈兒你”秦玉珩倒抽一口氣,急拉馬繮,調轉了方向。
“刺啦”一道血沫子飛濺。
秦玉珩的手臂被割傷,他的一顆心揪了一團,不可思議得問道:“靈兒,你要殺我”
“如此心腸歹毒之人,若是由你坐上皇位,百姓還有什麼安樂可言”
無論是爲了寒傾瀾以後奪位,還是爲了萬千百姓,她必須要殺了秦玉珩,她微翻手腕,念出數支冰箭,眸光一厲,再次朝他的心口爆射而去。
秦玉珩靈活得躲開,心如刀割,對着一雙冷到骨子裏的鳳目,道:“靈兒,你等着。總有一天,我會以人皇的身份將你奪回來”
音落,他手中長鞭猛地一揮,“駕”就如同飛馳的黑龍,竟越過了數十個侍衛。
“轟隆”又是一聲巨響,天空中竟出現一朵巨大的蓮花,可它的周圍卻擴散出一圈一圈的黑霧。
大海開始翻騰,捲起數丈巨浪,朝着他們的方向迎面蓋過來。
楚眉靈已奔到了寒傾瀾身邊,此刻他已甦醒,準備撐起身子。
“來,我扶你起來。”楚眉靈攙上他的手臂,卻被寒傾瀾反扣入懷,乘着她不備點住了昏睡穴。
“主子”星劍一愣,但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因爲他看到海面尚且留了一個不起眼的通道。
“快”寒傾瀾偏頭輕喝。
“是”星劍領命,一把背起楚眉靈。
可是,一陣香氣撲面迎來,只在一眨眼間,南宮烈已出現在了他們的對面,他雖已過中年,但容顏卻依舊奪目,雙眸明朗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