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眉靈緊緊抓住他身後的衣料,偏頭看了一眼身後,看到了一抹紫色身影,月如染果然來了
從學院到達羅牙山整整跑了三個時辰,天色漸亮,前方的路變得越發的清晰,慕容燁偏頭道:“我們到了,跳的時候,你緊緊抱住我的腰,千萬不能鬆手”
“好”楚眉靈答應。
“慕容燁,鳳靈你們是逃不掉的”司馬傅的人馬已將兩面的路口死死堵住,不留一絲縫隙。
“司馬傅,你若放了我們,我慕容燁以後必定會以命相報”慕容燁擡臂,將楚眉靈護在身後。
月如染下了白馬,語重心長得勸解:“鳳靈,慕容燁,你們這是違抗懿旨是死罪若你們現在回頭,本尊者就當這件事從沒發生過”
“不可能回頭”慕容燁目光閃過一絲蒼涼,沉聲道:“我不可能娶良君兒,鳳靈更不可能進宮做貴儀這是對她的侮辱”
“糊塗”月如染擡手怒指慕容燁:“什麼叫做侮辱你這是對陛下的大不敬”
隨後,她又痛心疾首得看向楚眉靈,顫聲問道:“難道從頭到尾,你沒愛過陛下其實封你爲貴儀是本尊的主意,成全了你的心願。是不是你覺得這封號太低,若真是如此,本宮可以懇請太后封你爲貴妃”
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特別是司馬傅,什麼難道鳳靈原本就與陛下相識
楚眉靈笑着回道:“尊者,陛下愛的是你,我又怎麼好意思強插一足,在我們家鄉,這種行爲是小三不過,你的心意,我領了”
“你與慕容燁兩情相悅”月如染的問題步步緊逼。
“我與他不過是兄妹情,是我求着他帶我離開”楚眉靈正聲回答。她絕對不能在衆人面前說兩情相悅,不然慕容燁就真的揹負罪名了
“別和他們廢話,既然他們非要逼我們那我們就以死證明決心”慕容燁緊拉住楚眉靈的手,勾起一抹釋然的笑容,下一便朝着山崖箭步衝了過去。
“不要”司馬傅急聲吶喊。整個人癱倒在地,眼前的事物都在搖晃。他們竟然,他們竟然跳崖
不說慕容燁是世子,他自己也是惜才之人,那小子天賦如此高,他怎麼捨得他死怎麼捨得
“快,快,還不快下去找”他撐不起身子,只能坐着對着身後的侍者怒喊。
“院首,這裏高萬丈摔,摔下去必定沒救了”侍者顫顫巍巍得回答。這山峯陡峭,去找他們簡直就是大海撈針,說不定他們也會被摔死。
“反了你們若不下去找,那就受死吧”司馬傅對着那侍者揮出一道帶着火焰的勁風,直接將他打出了數丈遠,當場斃命。
司馬傅怒了這些侍者這纔想起,他不僅僅是院首,曾經還是打過仗的將軍
“是”近百個侍者抱拳領命。
“院首,本尊也下去瞧瞧。若真出了什麼事,很難向太后和鳳家主交代。”月如染對着司馬傅拱手。
“院首尊者”
不遠處傳來的急報聲讓月如染停下了腳步,她回頭一看,看到身穿皇宮侍衛軍服飾的男子正騎着快馬飛奔過來。
月如染的脣角不自覺得向上微勾,手掌因爲興奮而微攏,慕容驚瀾真的回來了
“不好這不是宮裏的人嗎太后這麼快就知道此事了她不是在閉關嗎”司馬傅急得額頭都快冒出冷汗。
侍衛軍在馬還未完全停下就跳了下來,神色慌亂,舌頭都有些打結:“陛,陛下回來了”
“陛下回來了,你慌什麼”司馬傅彎着腰問他,他此刻很想踹他。可他不敢,皇宮裏的人,豈是他能碰
“陛下不知從哪裏得知了鳳小姐和慕容燁私奔的消息,他龍顏震怒,此刻正帶着大批人馬往這裏趕。”侍衛軍得聲音都在顫抖,臉色更是慘白。
“陛下可有說什麼嗎”司馬傅也開始怕了。
他見過慕容驚瀾發狂的模樣,就如同嗜血的魔神,凌厲的氣勢和靈壓能將周身的人瞬間震得粉碎。
侍衛軍搖頭,面色還帶着極度的恐懼:“他沒說一個字,可他周圍的人在一眨眼全部吐血。是靈壓”
“尊者,這下如何是好”司馬傅急得臉色泛青,擡手重重敲着腦袋:“我怎麼這麼糊塗,早應該看出他們有姦情。還放鬆了警惕這太后剛下懿旨,將鳳靈封爲貴儀。這一轉眼就和世子爺私奔了。陛下的面子往哪擱兒”
他越說越急,可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噗通”一跪地,對着月如染磕頭道:“尊者,陛下敬愛你。你一定要保我。救命之恩,永世難忘。”
“院首,你是長輩。不需要跪我。而且你根本沒有錯”月如染將他攙扶起,又吩咐身後的玄極宮侍者:“快扶的院首去休息。”
“來了來了他們來了”司馬傅剛準備坐下,嚇得又站起了身子,可雙腿一軟,又跪了下去。
“噠噠噠”地面都被震動,耳邊傳來陣陣馬蹄聲。
月如染神色淡定,壓低聲音對司馬傅道:“院首,你照我的話回答陛下。”
司馬傅在聽了這番話後,連連點頭:“放心,我定會一字不落”
月如染滿意得點頭,隨後抱拳躬身:“那我先下去了你的命,還有這裏所有學院侍者的命就掌握在你的手裏。”
言畢,她一躍而起,躍上了金鳳凰的後背,鳳凰展開雙翅,朝着萬丈懸崖飛去
只在幾個呼吸後,慕容驚瀾的兵馬已到了司馬傅的面前。
他一身玄色通天冠服,勾勒出九龍烈的圖紋。外披灰青色鶴氅。一雙清澈能見底的雙眸透着陰冷的寒光,而他身上的氣息不僅凌厲帶有侵略性,甚至還具有殺伐之氣。彷彿只要一彈指,這裏所有的人都會瞬間灰飛煙滅。
這是與身俱來的王者霸氣,只需要一個眼神就能讓所有人雙膝發軟,忍不住去跪拜。
所有人跪地齊呼:“叩見陛下,陛下千秋萬代,永主六界。”
慕容驚瀾沉默,眼眸卻在剎那間染上了一層猩紅,鶴氅無風自動,一種鋪天蓋地的靈壓漸漸在空氣中凝聚。
“陛下,月尊者已親自去尋。”司馬傅立即磕了一個頭。
“她跳下山崖了”慕容驚瀾輕聲問他,下一刻就對着司馬傅揮掌。
“噗”司馬傅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掀翻,來不及喘息,再次連連磕頭,“陛下,月尊者不會有事,她是坐着鳳凰下去的只是,她身上的傷未愈。可能會牽動傷口。”
“朕問的是鳳靈”慕容驚瀾死死壓住內心的劇痛,再次開口:“朕只問你一句,鳳靈在跳下去的時候說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