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到味道的蕭然、顏如玉和韓雪、許瑩瑩等女孩都要求預定。不一會兒,墨非那個小本上已經記了七八份桃脂銀耳羹,
被問到最多的還是曲舟,她臉色通紅,氣息微亂,鬢角的劉海也落下來。
“曲舟,桃脂銀耳羹是不是真的美容養顏”韓雪迫不及待地問。
“桃脂的那股怪味去除了沒有我最討厭那味道了。”蕭然在一旁說。
“曲妹妹,墨老闆怎麼待你這麼好,只給你一個人做”顏如玉幽幽地說。
“甜蜜食單上還有什麼東西,我要一樣一樣地喫”許瑩瑩瞪着眼睛,好像看到了閃亮的小星星。
餘小魚眼巴巴地瞅着墨非,“老闆,我也要喫”
“266,交錢就給做”
曲舟最後是落荒而逃的,臨走前又向墨非預定了明早的甜豆花。
“墨老闆,豆花我喜歡鹹的,能做嗎”顏如玉問。
“不能。”墨非拒絕。
“爲什麼曲舟的給做,我的不給做”顏如玉詰問墨非。
“因爲我也喜歡喫甜的。”
“你”顏如玉說不出話來。
夜色漸濃,樂食坊裏開始瀰漫起一股酒香,細細的,淡淡的,彷彿潤物細無聲,卻已悄無聲息地圍住了所有食客。
八點鐘,預定半仙神量酒的高華到了,他還帶了申大禮來。葛亮三兄弟早就等在一邊,而蕭然和顏如玉出去做了頭髮,剛剛返回。
門口還有十幾個顧客,遲遲不願離開,央求墨老闆看一眼半仙神量酒,可是被拒絕了。
關上店門,讓餘小魚先回家,店裏還剩下八個人。墨非打開酒居的門,問:“只開放三個座位,你們誰進來”
“我要去”王小胖搶先舉手。
“我訂的酒呀”張陽把小胖推到了一邊。
“是我付的錢,你們都別跟我搶了”葛亮奮力爭取。
“墨老闆,你忍心把我和閨蜜分開嗎”顏如玉笑着問。
墨非選擇無視,“一杯酒只能進一個人,這是規則。”
“討厭的墨老闆蕭然你去吧,我不愛喝酒。”顏如玉在一旁坐下,掏出了手機玩兒。
“高總你去,我喝不慣果酒。”申大禮也在一邊坐下。
“你們三位誰進來”墨非在門裏問。
只見葛亮三個人正在“猜丁殼”,王小胖率先出局,垂頭喪氣地坐下,接着葛亮也敗下陣來,坐到了小胖旁邊。
墨非關上門,引着三人坐下,獨自去了釀酒室。
此時,酒已發酵成熟,酒居內香氣醉人,蕭然捂着鼻子,“哎呀,再待一會兒就要醉了。”
高華和張陽笑笑沒說話。
張陽心中他有些失望,原本以爲這裏會裝修得很有格調,沒想到如此土氣,一圈大白牆,青磚鋪地,也只有這套桌椅有些講究。
至於酒的滋味,光憑氣味也說不出好壞,還是要入口品嚐才能知曉,相比昨天聞到的味道,好像有了很大的變化。
三個人一言不發,坐在一起有些尷尬。這時,墨非端着托盤出來了,托盤上盛着三個高腳酒杯,裏面是嫣紅的半仙神量酒。
看到這裏,張陽心裏更加失望,他以爲墨非會搞些噱頭,沒想到就這麼平淡地把酒端了出來,而且酒看上去很普通,顏色和葡萄酒區別不大。
高華期待值也下降了一大截,畢竟1888元一杯的酒,怎麼看着如此簡陋,酒杯只是平常的玻璃杯,比廚房裏大師精作的碗檔次差得太遠。
三個人幾乎異口同聲地嘆了口氣。
墨非好像沒有聽到,走到桌邊,將酒杯一一擺到三人面前,說了聲“請稍後品嚐。”
張陽仔細觀瞧,酒沒有什麼異樣,正要端起來嘗一嘗,突然他愣住了。
嫣紅的酒中,從下面開始冒泡泡,一個,兩個,三個,四個然後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密集,像是被冰凍的可樂,乍一打開冒出來的氣泡。
不僅是他,高華和蕭然也看到了,他們誰都沒有端酒杯,而是好奇地觀察着。
這時,酒杯口開始有絲絲白氣冒出,如煙如霧,如雲如靄,輕輕飄動,卻不離開杯口。白氣越積越多,越來越厚,最後像一團白雲,籠罩在杯口上。
三個人都驚呆了,喝了多年的酒,酒居然能形成雲,這種奇怪的事還是第一次發生。
蕭然驚喜地叫起來,“呀這是什麼是雲朵兒嗎”
高華搖搖頭,表示並不清楚是怎麼回事,想請教墨非,卻不知墨非去了哪裏。
張陽像一隻木雞,心裏更是掀起了驚濤駭浪。他曾聽過一個傳說,好酒是有靈魂的,也就是“酒魂”,只有被賦予酒魂的酒,才能稱得上絕釀。
而絕釀,只存在一堆故紙堆裏,從來沒有人見過,更沒有品嚐過。
難道,眼前的這杯酒是就是絕釀嗎
三杯酒,上面漂浮着三朵白雲,給人以奇幻的感覺。
接着,更奇幻的事發生了,白雲突然激盪起來,上下翻滾,似有一條龍在裏面行雲布雨。三個人不約而同地向後躲去。
突然,雲朵兒分成了兩朵,立刻又融爲一體,爆發出蓬蓬的響聲,好似驚雷。
白雲不見了,化作細細的雨絲,又落進酒杯裏,酒水猶如漣漪,晃動了幾下,又變得平靜了,彷彿這一切從未發生過。
“是我眼花了嗎”蕭然的嘴巴還沒有合上。
高華依然搖搖頭,“沒有,是真的”
張陽不由向墨非的釀酒室看去,眼裏透着火熱
“現在可以喝了。”
墨非的聲音傳出來,“我再給各位助助興,就到春天的江南里飲這杯酒吧”
他剛說完,原本平淡無聊的酒居,像是被施了魔法:白牆不見了,青磚也不見了,連紫檀桌椅都消失了,他們感覺不在酒居內,而是徜徉在江南一條不具名的小河裏。
耳邊流水潺潺,河邊楊柳依依,春陽暖暖地照在身上,小舟靜靜地隨波逐流。
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能不憶江南
蕭然陶醉了,沒有飲酒就醉了,她感覺身體有些發熱,忍不住想鞠一捧清澈的河水,洗洗自己塗滿鉛華的臉
高華迷醉了,他看到了江南的一縷炊煙,放牧歸來的兒童,看到了一串串青石路板,以及縹緲而至的醉人歌謠
張陽沉醉了,他彷彿看到了深深的小巷,以及丁香一樣的姑娘,撐着青花雨傘,漫步走在江南的煙雨中
三個人還未喝酒,就已經徹底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