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美食協會會長商海洋上任後,舉辦的第一場大賽,爲了增加比賽的可看性和激烈程度,他改革了研習多年的規則,不再針對學院之間的比賽,而是擴大到全市的廚師,還以職業三級爲標準,劃分爲資格賽和正式比賽。
如此一改革,美食大賽成爲名副其實的市級比賽,期間遇到了不少阻力,最後因爲陳杰市長的力挺,才得以實施。
電視臺演播室裏,商海洋坐在那侃侃而談,從滄海市的飲食文化談到菜品創新,從八大菜系談到分子料理,最後呼籲觀衆多關注美食大賽,多關注即將誕生的滄海市廚師之星。
“囉嗦”
嚴翠山雖然與這位老同學勢同水火,但是對於美食大賽擴軍,他舉雙手贊成。以前的大賽充其量是學校之間的對決,缺少火藥味,今年把所有廚師都網羅進來,同一平臺競技,欣賞起來才過癮呢。
關掉電視,他溜達着又不由自主地到了樂食坊,最近他的胃已栓到了這裏,每天不來喫一頓,覺得渾身不舒服。
樂食坊的門半掩着,看時間還早,他輕輕敲了下門,嘴裏說着:“墨老闆在嗎”
並沒有人答應,他有些奇怪,於是索性推門進去,一眼看到屋裏有三個人,正圍着一個大冬瓜坐着,一動不動好像入定了。
“墨老闆”
他又喊了一聲,墨非才醒過神來,趕緊起身說:“喲,是嚴先生來了,快請坐”
嚴翠山並未落座,指着冬瓜驚奇地問:“墨老闆,這冬瓜是哪位高人雕的”
餘小魚快人快語,“當然是我們老闆了”語氣透着幾分驕傲。
嚴翠山趕緊掏出眼睛戴上,圍着桌子仔細端詳,邊看邊說:“墨老闆,幾日不見,你的雕工大有長進啊”
“還得多謝嚴先生的指點,要不是嚴先生那番話,我連雕刻的門徑都摸不清呢。”
嚴翠山擺擺手,“我不過妄言幾句罷了。墨老闆,你這件洛神出水圖作品,不管從立意還是構思,都別具匠心,雕工雖略顯粗糙,但已展露出大家風範”
聽到誇獎,餘小魚和楚落都笑逐顏開,爲老闆高興,墨非則搖頭說:“雕工還差得遠,當不得先生如此誇獎。”
嚴翠山又問:“墨老闆,你苦練雕工,是不是爲了這屆美食大賽”
“這只是一方面的原因。作爲廚師,雕工是必須要掌握的技能,而這是我的短板,因此我得努力補齊。”
“好”嚴翠山說,“要想在美食大賽上有所斬獲,雕工是必備的。我再送你兩句應試技巧:小件雕工看精巧,大件雕工看構思。”
墨非牢記在心。
中午飯接近尾聲,最後進來一位年輕人,衣着普通,長得其貌不揚,坐下來後隨意掃了餘小魚一眼,餘小魚便覺得有股冷氣吹過來。
等她向冷氣吹來的方向望去,只見大家都在低頭喫飯,並沒有什麼異常,連門都關的好好的,不可能有風進來。
她搖搖頭,覺的有些詭異,等客人都走了,餘小魚問楚落,“姐姐,我覺得剛纔有人瞪了我一眼,渾身冰涼的”
“是真的呀,你還笑”
“楚落,你知道小魚兒的外號叫什麼嗎”墨非在一旁問。
楚落早就聽客人唸叨過,可當着餘小魚的面,她不好說出口,搖頭說不知道。
墨非笑笑,“她是有名的小母老虎,誰敢在背後瞪她”
“你討厭”餘小魚跺腳走了。
晚上,在關門前不久,那個年輕人又來了,他點了一份帶魚,從懷裏掏出倆燒餅,大口小口地喫着。
喫完了,他朝墨非笑笑,轉身消失在月夜裏。
餘小魚若有所思,指着那個人的背影說:“老闆,這個人好陌生,我記得他中午來過,不像是咱們滄海人。”
墨非哦了一聲,開始收拾東西,“咱們開飯店的,管他是哪兒的人,只要進門喫飯,我就要招待。”
“老闆,第六感告訴我,那個人有問題”餘小魚認真地說着,不像小老虎,倒像個小貓咪。
“我知道啦,你們早點回去吧,路上小心點。”
在臨睡前,系統冒出來。
“宿主,有件事要告訴你。”
“說吧”
“餘小魚說的沒錯,那個人有問題。”
墨非笑着問,“啥問題呀,來找我茬的嗎”
話音未落,店門似乎被推開了。他一愣,明明大門上了鎖,怎麼會被打開呢
他抄起牀邊一把鋒利的刻刀,悄悄下牀,然後猛然打開燈,發現門開着,屋裏空無一人。
如今的墨非,每天堅持練習,體內的一股氣流越來越強,別說普通人,即使一些拳腳高手,他也絲毫不懼。
墨非將刻刀抄在手裏,把左手放在背後,壓住呼吸,輕輕向門外走去。此時天上明月灑輝,照的大地一片光明,連一個人影也沒有。
他重新鎖上門,心裏萬分奇怪,想不明白是何人在做惡作劇,爲什麼要捉弄他。
坐在椅子上,突然發現桌上放着一個信封,上面寫着墨老闆親啓。桌子是下班後新收拾的,上面空無一物,信封無疑是剛纔有人放在這裏的。
他緊張起來,左右看看,又轉到酒居里,屋裏根本沒有人。
墨非打開信封,抽出一張紙,是寫給自己的信,不過寥寥數語,卻讓他驚出一身冷汗。
“墨老闆見信好:受人之託,本欲取你性命,奈何喫你三日飯菜,再不忍下手。我雖離去,不乏有人再來,望萬全”
他好像意猶未盡,下面又添了一句話,“飯菜略貴,堪比殺人買賣。”
看到最後,墨非又不禁樂了,心想這個殺手還是位挺有意思的人。
躺在牀上,回想了一下,心裏又有些後怕,人家已經盯了自己三天,還傻乎乎地不知道,反而不如餘小魚敏銳。
墨非不由罵起了系統:“毛絨球,你個遭天殺的,爲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還有,你賣我的是什麼豆腐渣門,連個賊都防不住”
“退錢快給我退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