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文站住了腳步,作爲一個喫貨,自從美國來到華夏,重新體驗到美食的魅力,舌頭像被開了光,聞到這股香味,他當然捨不得再邁開步伐。
意大利使節多薩諾渾身一震,情不自禁地讚美:“果然是白松露的香味,這是上帝才知道的芬芳”
法國人薩庫裏喜嗜松露,雖然鼻子後知後覺,但是也嗅到了一絲味道,他嘴裏立刻分泌出口水,又使勁嚥進肚子,癡癡地站在那裏,再也不肯離開。
看到他們不走了,周宇光鬆了口氣,現在再無交涉的必要。如此看來,這個墨老闆真的很不一般,僅憑店裏散發出的香味,就把這幾個使節給留下了。
何止是這幾個使節,店外幾乎所有的人,都在翹首期盼,這股香味與以往大不相同,看來墨老闆又做出了什麼新菜品。
食客們魚貫而入,很快坐滿了餐廳外面的等候室,按照排隊的順序,第一批食客被請進了餐廳裏。
坐在狹窄的位子上,西班牙人福明戈笑着說:“紳士們,這難道不是一種獨特的就餐體驗嗎”
鮑文還是那副傲嬌臉,他身體較胖,卡在小椅子上比較難受。對他來說,比起高檔餐廳鬆軟的大沙發椅來,這種就餐體驗簡直糟糕透頂。
但是,隨着餐廳內傳出來的驚呼聲,他心裏倒是產生了足夠的好奇,到底是什麼好喫的,竟讓進去的人大呼小叫,失去了餐桌禮儀,真是一羣可怕的喫貨。
十幾分鍾後,有人陸續喫完出來,終於可以輪到使節們進餐廳了。
其實,墨非還是給足他們面子,直至第一波最後一個食客喫完,才讓他們一同進來,免得有其他食客在,影響了他們的就餐體驗。
照例是鮑文先進去,這個細節確實反映了國家的地位。只見他挺着肚子推門而入,猝不及防之下,被店內的裝修驚呆了,差點一個趔趄滑倒在地,跟在後面進來的福明戈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而當福明戈擡起頭時,也被震驚了。
他們根本想不到,一個不起眼的小店,內部裝修居然如此地典雅、有情趣,特別是那張水晶餐桌,在燈光的照耀下,反射出璀璨的光芒,宛如鑽石一般絢麗。
餐桌圍着的小園林,極具韻致,方寸間彷彿能品到園林最精髓的所在。這已不是技術所能表達的,這完全是藝術
使節們眼睛都亮了,嘴裏此起彼伏的“ god”,這根本超出了他們可憐的想象力。甚至,鮑文開始羨慕那些排隊的顧客了他們可以經常來這裏喫飯,那該是多麼幸福的事呀
“幾位想喫點什麼”楚落過來點餐。
周宇光拿起菜單掃了兩眼,上面除了面、煲仔飯、包子之外,並沒有幾道真正的大菜,搖搖頭說:“小姑娘,就這幾個菜嗎”
“哦,背面還有呢。”楚落指着菜單說。
周宇光翻開背面,確實還有不少菜,但都是需要預定的,最誇張的是什麼蘇詩八菜,價格貴的離譜不說,居然還要提前三天預定。
楚落倒不在意,依然微笑着說:“我家老闆的手藝很棒,這上面每一道都是特色菜呢。”她覺得自己說的不夠充分,又補充道:“真的都特別好喫”
這時,英國使節斯卡忍不住了,“周,你不點那道有白松露香味的料理嗎對了,還有酒”
周宇光點頭,然後問:“有白松露味道的菜品嗎就是剛纔出現香味的那道菜”
“有的。”楚落甜甜一笑,“是我們家老闆剛推出的菜,還沒有印到菜譜上呢。”
“那好,每人來一份。”
楚落有些喫驚,“先生,每人一份會不會太多而且價格有點小貴的。”
“你就別管那麼多了,每人一份,再來一瓶紅酒。”周宇光說。
“沒有酒。”
“我們明明聞到了酒味。”
楚落指着菜單上的一行字說:“只有這種酒,不過每天只有三杯,需要抽獎才能喝到。”
周宇光徹底無語了,他鬧不清楚自己是不是進了一家假飯店。
很快,他們點的菜上桌了,幾個人趕緊圍着看,想知道那股異香的源頭,到底是什麼神奇的食物。
誰知一看之下,幾個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盤子裏哪有什麼白松露,哪有什麼奇珍佳餚,而是赫然擺着一堆雞爪子,在一片香菜葉的襯托下,呈現出明亮的棗紅色,撒發着陣陣濃香。
“噢我的上帝,這是什麼鬼”
鮑文嚇了一跳,身體明顯向後躲去。其他幾位使節有的捂嘴,有的皺眉,有的張大了嘴巴,總之對眼前出現的雞爪子有些猝不及防。
周宇光也愣了,他雖然不排斥雞爪、豬蹄和動物內臟,但他清楚,這些老外平時是不喫什麼雞爪子的,何況還是一盤子雞爪子。
“這是我們點的菜嗎”周宇光叫住了還在源源不斷上菜的楚落。
楚落點頭說:“是呀先生,這就是你點的鳳爪王,今天剛出的新菜。”
“鳳爪王那白松露在哪兒你不是說有白松露嗎”周宇光急了。
楚落還沒有回答,餘小魚端着盤子出現了,“你嚷什麼嚷誰說沒有白松露了,你嘗過了嗎”
“你”周宇光無言了。
“是呀先生,您先嚐過才說好嗎”楚落比餘小魚禮貌多了。
“周,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讓我們品嚐這些東西嗎”鮑文的臉色更加難看,瞧他那神情,幾乎可以確定隨時拍屁股走人。
“咦,味道不錯”
一道聲音從角落裏傳出來,是法國使節薩庫裏。
法餐之所以博大精深,也在於其對食材的廣泛使用,像蝸牛、鵝肝、魚子醬,都屬於另類的食材,但不妨礙它們成爲法餐的主角和特色。因此,法國人對於雞爪、內臟之類的東西,並不排斥。
薩庫裏不會用筷子,樂食坊又不提供刀叉,他倒也豪放,直接撿了一隻雞爪放在嘴裏啃。
“唔唔,先生們,這個菜美味的很,你們快嚐嚐。”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