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屠戶和姜有財對視片刻,敗下陣來,彎腰動手用刀劃血豆腐給她,嘴裏還不甘的嘟囔:“一個小子居然比個娘們兒還難纏,買點東西價壓的低低的不說,還要要這要那,誰賣東西都賺不到你一文錢”
雖然心裏不痛快,可章屠戶是劃給她三四斤的血豆腐。
姜有財說了謝謝,這才付了四十文的豬肝錢和豬下水的錢,然後花三十文錢買了三斤裝的一壺酒讓念弟抱着,又花十文錢買了半斤生粉和十五塊豆腐放在籃子裏,就帶着姐姐妹妹回家去。
招弟提醒道:“你還沒給自己抓藥呢。”
姜有財叫其他人等在原地,她把招弟拉到一邊,衝着她眨眨眼,小聲道:“我根本沒事,是和秦小大夫聯手演的一場戲給爺爺奶奶看的。”
“我不信”招弟道:“你事先又沒機會和秦小大夫說起過,他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怎麼可能一來就配合你演戲”
然後進入苦口婆心的模式:“弟弟,你可不能省那幾個醫藥費,你是我們家唯一的男孩子,不能有個三長兩短的,不然我們和爹孃以後靠誰”
姜有財嘻嘻笑着,拉着招娣繼續往前走:“大姐就沒注意到秦小大夫給我把脈時的神色嗎,他當時可是大大吃了一驚呢,明明沒有問題,我爲什麼會喊頭疼呢秦小大夫那麼聰明自然能夠猜到箇中原因,然後幫我一起演戲。”
招娣還是質疑的看着她。
姜有財猛的用力擊了幾下自己的腦袋:“要是我腦袋真的受了重傷,這幾下還不要了我的命啊。”
招娣急忙抓住她的手:“好了好了,我信你,我信你,你別再打自己的腦袋了,看得我心驚肉跳的。”
姜有財道:“這事除了天知地知,大姐知我知,其他人誰都不要告訴,免得人多嘴雜,走漏風聲。”
“連爹孃都不能告訴嗎”
“不能我怕爹孃太老實,覺得我這樣做太昧良心,所以不告訴他們的好。”
“好。”招弟看了看不遠處等待她們的那幾個姐妹,“可是你不抓藥喫,她們還有爹孃問起來我該怎麼回答”
“就說今天時間匆忙,先不買藥,等明天我再抓藥喫,明天我隨便上山去弄些草回來煎水喝,這不就矇騙過關了嗎。”姜有財道。
招娣這才放下心來。
果然她們兩個走到幾個姐妹跟前時,三朵小花就問姜有財怎麼不去抓藥
招弟便用姜有財教她的話哄騙幾個姐妹。
幾個姐妹不疑有他,大家說說笑笑的往家裏走去。
招弟喜滋滋的提着豬肝等物走在姜有財的身側,疑惑的問:“弟弟怎麼不打聽另兩家肉鋪的價格就直接在章伯的肉鋪裏買說不定兩家肉鋪的價格更低,那弟弟不是不用費那麼多口舌就能買到這些嗎”
姜有財嗤笑:“姐姐沒注意到那兩家肉鋪掛的肉都不多了嗎所以他們連招呼我們都不招呼,可見心裏半點不急,價又怎麼可能比章伯開的價低”
姜有財撒起謊來:“我天天在鎮上賣菜,聽到有人說過一個洗豬下水的方法,今天就來試試,看是不是有效。”
“什麼方法呀。”招娣好奇的問。
“就是摘一些松針放在豬下水裏面猛搓猛揉,就能洗乾淨,而且還能除去異味。”昨天晚上姜有才在空間裏看到一本書裏有洗豬大腸的方法,並不是常規的用麪粉或者是玉米粉清洗,而是空間裏一種植物結出來的果子磨碎的粉末清洗豬下水有奇效,正好現在試試。
“真的呀”招弟顯然信以爲真,要說松針能夠除去異味,還真有這個可能,因爲松針本身就很清香。
路過小河的時候,姜有財讓幾朵小花先蹲在河邊把這些食材都清洗一下,她則帶着幾個大的去摘松針,臨走時囑咐幾朵小花小心點別掉進河裏了。
摘松針的時候,姜有財故意和幾個姐妹分得開開的,趁她們不備,進了空間,把那些洗豬下水的果子用磨子磨成粉,裝在一隻碗裏,然後趕緊出來了,前後不過半刻鐘的時間,沒有被招弟幾個發現她有什麼不對勁。
僞姐弟四人拿着摘好的松針返回小河邊,三朵小花已經把豬大腸和豬小腸、豬骨頭還有豬肝都清洗了一下,至於血豆腐,她們就不敢洗,怕沒拿好沉到水裏了,撈都沒有辦法撈。
姜有財裝模作樣用松針清洗豬下水時,就神不知鬼不覺地從空間裏把那些洗豬下水的粉末拿了出來混在松針裏一起清洗。
半刻鐘不到,豬下水就洗得乾乾淨淨,而且一點異味都沒有,姜有財很滿意,招弟姐妹幾個很高興,個個都驚奇道:“沒想到這辦法居然這麼有效”
姜有財洗豬下水的功夫,招弟把籃子洗得乾乾淨淨,把那些血豆腐和豬肝等又清洗了一遍,一羣姊妹一起回到家裏。
那些客人都還在呢。
姜有財把酒送進屋,和里正村老等人打了個招呼:“里正爺爺、村老爺爺、春伯、水牛叔、棋叔,秦小大夫,麻煩你們再等兩刻鐘我就能做好菜啦。”
里正揮揮手:“快去快去,我們已經等不得了,把你之前做的幾個菜已經全都喫光了。”
衆賓客都不好意思的呵呵笑了起來。
姜有財這才發現自家飯桌上乾乾淨淨的,什麼都沒有了。
她笑了笑,趕緊退出去,進了廚房開始做菜。
先把豬下水放在煮飯的那口鍋裏,放水,加薑片白酒大料煮。
趁着這功夫,姜有才要招娣趕緊去菜園子,摘些茼蒿,茄子、土豆、香菜,小蔥、紅青尖椒回來。
招弟答應一聲,提起菜籃子就往外走,問有誰跟着她一起去的。
三朵小花都搖頭,她們要留在悶熱的廚房裏看哥哥做菜。
念弟和盼弟跟着招娣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