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雲逸才的死已經鋪天蓋地的傳出去了。
雲初穿過街道,鬧市裏也比先前安靜不下,到處都有京兆府的人在盤查細問,搜查。
哎,果然,穿越沒有金手指,一步一步都是坑啊,她身手再無敵,也比不上羣毆啊。
此時此刻,雲王府是萬萬回不得,今夜,雲花衣既然已經孤注一擲,必定留有後手,她這樣貿然回去,想必纔是死路一條。
她得去找她哥哥,還有知香。
當然了,雲初罵罵,舒舒情緒,也就提起裙襬瀟灑的走了。
雖然不知道她今夜爲何出現在此,但是,他並不想將她捲進今夜這事情中來,今夜輪番遇刺殺,顯然是早已計劃,特趁他
月色下,清雅絕倫的臉蛋上退卻一切掩飾與假意,浮現出最真實的表情。
這纔是,真實的她。
景元桀的面色發青,然後轉黑,再然後,越發虛白的面上竟浮起一絲愉悅的笑意,瞬間美了天地。
沒屁眼兒,踩屎塞牙有蟲這都什麼跟什麼。
雲初,你是不是太欠教訓了。
暗處,瞧着雲初四下張望,咬牙切齒,踩地罵天的樣子,太子景元桀,平生第一次,眼角抽搐得厲害。
“詛咒你走路踩屎,喝水塞牙,喫菜有蟲”
“詛咒你生兒子沒屁眼兒”
“呀呸,堂堂太子,竟然當真丟下我這麼個弱女子”
不過,待雲初到達方纔“分道揚鏢”之地時,哪裏還見太子的身影。
雲初大義凜然的提腳,卻是在空中一轉,還是回去吧,太子是多大一人物,她方纔將他得罪了,可得想方設法補救下。
對,人要臉,樹要皮,就不回去,生死由命。
不回去
多沒面子。
回去
可是,剛跑了半條街,雲初又後悔了,她爲什麼要跑啊,她不是想讓太子當擋箭牌的嗎。
她真是惱過頭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太子現在就算孤身一人,又受了傷,也比她強好幾十倍啊。
這下,雲初火了,聲音陡然一高,“不用我扶,也不知道方纔是誰摟我摟得那般緊,二話不說,頭搭我肩上讓我扶來着,還差點親到我的耳朵,我都沒說讓你負責任,現在又”雲初說得認真,全然沒理會到面前男子驟然變黑的臉色,反而又雙手懷胸幽幽道,“行,不扶就不扶,別說我沒道義啊,也不能杖着身份秋後算帳啊,我這就走了。”話一落,便轉身,一溜煙兒的,跑了。
“你手髒。”雲初心思還沒落堂,便被太子一句話再擊得深受重傷。
雲初不知如何的看着太子那高冷得嫌棄的瞭然於心的又寧死不屈的眼神,心裏直犯抽,不扶就不扶,姐還不想
所以說,太子真是洞徹人心,眼神很
“不是拿我當擋箭牌。”太子直起身,眸光一瞬不瞬的落在雲初身上。
半響,雲初極其甜軟的微笑,“身爲雲王
府的嫡女,更知忠君愛國,太子受傷,臣女當然不能袖手旁觀”
所以,雲初很難得的發善心的開口,“那個,咳,太子,要不要,我扶你。”
好吧,其實,她就是怕沒了太子這個擋前牌,今晚就算回了雲王府也要頭疼的想法子交待。
可偏這樣,也依然美得如詩似畫,讓雲初覺得就這樣走了,好不人道。
“咳咳。”雲初還尋着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卻見方纔好像已經好模好樣的景元桀突然一手扶牆,一手捂着胸口,眉,皺得極深,好似難受至極。
雲初面色立馬一怔,乖乖,她有表現得這般明顯嗎沒有吧。
“你樂什麼。”太子很敏感的覺察到了雲初那微妙的情緒變化,停住腳步開口道。
跟着太子這麼一個高大上,萬一被雲花衣逮着了,有太子在前,也不能將她咋地,這般想着,雲初跟得相當愉快。
方纔那般亂,也不知道雲花衣死了活着,萬一留有後招,全身而退,再來找她
雲初絕對不是擔心太子,她想的是
腦中恍惚想過什麼,下一秒,雲初還是不由自住的跟了上去。
雲初正要再說什麼,卻見太子已經轉身向前走去,背影挺拔攜天地之光,但云初卻沒忘記,太子的面色似乎不太好,眉心處更似黑霧籠罩。
你蒙誰呢
“呵呵呵”雲初乾笑,她可真是惹人愛,一個塵封不知多久的鐲子竟然喜歡她,所以,才取不下來。
“它寂寞這般久,該是喜歡你的。”景元桀突然沒什麼情緒道。
“那,感謝太子賞賜了,就是自從戴上後,取不下來。”雲初說着恭維的話,語氣卻不是太好,她剛纔救了太子,她怕誰。真要玩陰的,那也只是她玩剩下的。
靠,雲初沮喪,她就知道,這一定是太子從國庫哪個旮旯裏隨意拈來的,得,如今還讓她帶出了一絲光澤,她這是有多大的功勞啊。
“終於有一點光澤了,看來真是要有人戴。”太子幽幽道。
這些溫柔太難得,雲初瞧見了,嘴角剛要露出笑容
輕袖滑落,纖細如藕的手腕上,碧綠色的鐲子在夜色下光澤耀耀,初得本就泛着瓷色的肌膚如玉生光,再深見,鐲子裏似有光華無聲涌動,一縱即逝,景元桀的眸光突然微深幾許,竟有幾絲溫柔。
景元桀深邃而清幽的目光瞬間落在那鐲子上。
“那你還賞鐲子給我。”須臾,雲初撇嘴道,很不服氣,說話間,還擡起手腕,將鐲子晃晃,以示,她是得了賞賜的人。
雲初表示,她頭頂有一大羣烏鴉飛過,太子的嘴,真毒,真的。
“自從被你壓過,八字便不再好。”
果然,聞言,景元桀目光幽然的落在雲初身上,然後,說了一句雲初覺得自掘墳墓又麪皮抽搐的話。
“太子,你經常遭到刺殺,是不是八字不好。”雲初又豈是個喫虧的人,雖說面前太子高大上,可是如何也要掰回一局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