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晚了,不會是想和我秉燭夜談吧。”雲初看着門口的兩人,似乎一點不意外。
深寂月色下,兩個身影站在那裏,看着屋內,表情恬然。
知香和雲初當即看向門口。
“吱呀。”知香的話還沒完,房門卻在這個時候給打開了。
“小姐,其實我一直都想問,蕭石頭的爹,是”
雲初聞言,卻沒多大的傷春悲秋,反而淡笑而過,“都是後媽給鬧的。”
“良辰郡主回府時的表情”知香給雲初把最後一層紗布包好,當下擡起頭,整個面上都是發暗發苦的又近乎帶着同情的,然後輕聲道,“我覺得吧,這良辰郡主雖說一來就直攻小姐你,可是沒真的惡意,人也算好相處,可是之前看她回府時,表情是難得的落寞。”
“嗯。”雲初點點頭,轉而又道,“良辰郡主回府時,是什麼表情”
知香當然成功的被分散了注意力,當下點頭道,“睡下了,我沒驚動她,爲了不讓奶孃擔心,今夜這事,我只是模糊和她說你外出有要事,至於吏部尚書派人來之事,我也沒說。”
“奶孃睡下了”雲初分散知香的注意力,她可不能讓知香把傷口處理得太好,好得太快,就沒用了。
知香看得是又心疼,又心急。
雲初任知香給她處理傷口,從頭到尾,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眼下這水洛閣不比平常,住了兩位不省事省心的小姐祖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知香自然不想給小姐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知香此時的面色都變了,已經不待雲初吩咐的去屋內拿來紗布和藥,還輕手輕腳的去打了水進來。
雲初面色未變,之前胳膊受那帝師內傷衝擊的傷口的確很重,她只是點了穴,又以內力控制不流血,更不想讓景元桀擔心,才故意裝作當真很輕鬆,眼下一旦離開景元桀,她不再以內力所控,這血,自然就止不住了。
雲初這才偏頭看向自己的手腕,衣袖上一片血色殷紅,溫滑的血液,正順着手掌心滴落在光可照人的地板上。
當然,到底是跟在雲初身邊不久,成熟了些,內斂了些,即使此時極爲駭然驚訝,也將聲音壓得極低。
知香此時又很不放心的上下掃一眼雲初,看其安然無事的,上下妥當的,這才退身,打算離開,身子剛要退下,眸光卻突然一定,近乎駭然的看着雲初的手腕,“呀,小姐,血。”
“我沒事,餘大人是個公私分明之人,遠不如表象那般。”雲初道,原本想再逗逗知香,可是不算明亮的光束下,看其
一張小臉煞白煞白的,確實是擔心了許久,估計是一直守在屋子外面呢,方纔聽着她並沒有掩藏露出來的絲微動靜,這才敲門的。
“撲哧。”雲初看着知香的表情,聽着她的話,突然忍不住笑出來。
知香這纔對着雲初一五一十道,“半柱香時間前,尚書府餘大人悄悄派人來問我,問你是否順利回府。”知香話落,似乎想到方纔一幕,又拍了拍胸口,“如果不是時常跟在小姐身邊,已經練就一身膽量,估計都要被突然出現在屋內的人給嚇死。”
擔心雲初眉心輕微蹙了蹙,她方纔離府時就對知香有所交待,而且,今晚這一系列事情,雖經歷步步驚心,可是,知香應該都不知道的,如何會是這般擔心至極的表情。
知香聞言,似乎這才鬆了一口氣般,將門又打開一此走了進來,很是心有餘悸的拍拍胸口,“小姐,我都快擔心死了。”
雲初對着知香招招手,“我很好。”
“小姐,你睡了嗎”這時,門輕輕的被推開一條縫,傳來知香的聲音。
暗衛隨即點頭,“是。”話落,人影自窗戶處一閃,屋內,轉瞬清寂。
“大晉最不該查的那位皇子。”雲初又道。
“皇子。”雲初道,只說了兩個字,暗衛面色動了一瞬。
“請小姐吩咐。”
思慮不過一瞬,雲初收回思緒,對着暗衛擺擺手,“此時先不管,暗中查一個人。”
名玲瓏與他哥哥可是沒什麼交集的。
屋內雖未點燈,可是,月光自窗戶照入,屋內明明暗暗間,只見雲初白皙如玉的容色上爬上一絲疑惑,在哥哥的院子裏暗自多停留了一會兒嗎
暗衛搖搖頭。
雲初聽着屋內暗衛稟報,點點頭,“可還發現別的異樣”
“稟小姐,屬下按你吩咐,一直暗中跟着玲瓏小姐,她之前並未走遠,甚至都未出雲王府,就在雲王府裏四處逛了幾圈,最後在二公子院外暗暗的多停留一會兒之後便回到了水洛閣。”
雲初剛回到屋子,空氣中瞬間便落下一道身影,對着雲初一禮,姿態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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