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下個
雲初愣了那麼零點零一秒,然後,瞳孔放大。
靠,這是個什麼鬼
頭髮凌亂,衣衫破爛,整張臉都黑漆漆亂糟糟的,除了雙眼睛還閃動着光,雲初都快以爲這人鬼投生的。
而來人此時也看着雲初,看着雲初雪白的肩。
時間倒回到半個時辰前。
在雲初和秋蘭還沒有走進青樓時。
有三道身影便已經無聲無息的穿進了青樓,他們進入一間房間,和坐在屋子正中央的人拘言而禮,談笑風生,然後忽聞屋外有動靜,當下,爲首一身影身姿而起,便見一人鬼鬼祟祟,於是,一言不語就動手,東躲西藏間打得無聲無息。
恰好這時,雲初進了花魁的房門,替換了花魁,兩個打鬥的身影也正飄了過來,然後,其中一人,一不小心踢開了一片瓦,而另一人眼神一緊,生怕驚擾到屋內之人,節外生枝,計劃落空,當下一個掌風間,飄轉而過,就要去扶那片瓦,然後,眸光不經意一瞧,這一瞧,便看到屋內,浴桶裏,水氣迷離間,女子面龐皎潔如明月,水光瑩寶眸光清,三千髮絲散如瀑,衣衫微松間,脖頸如玉水天一線,雪白圓潤肩膀一下子便刺激了向來自持的所有神經,頓時,所有思緒微怔,全部想念,都化成了春風如雨繞指柔,身旁揮來的掌風可以視而不見,天際邊穹化不開的月色可以全部沒有,眼裏,心裏,只有她,只有她,只有她,不過才分開幾日,卻已經似離別了數千個秋,繞得心間酥麻,澀中又是滿滿的足矣。
而這些思緒都不過一瞬,那道身影儘量,平緩,的想要收回所有氣息,然後,事實總是這般出乎意料,那自她口中所出的,故意的,細而嗲的聲音,一瞬刺激所有剛收起的神經,心湖,頓時決堤,衝動着,眸光涌動着,就要跳下去,擁住她,擁住她。
而彼時,身旁之人不覺對方的變化,以爲是可趁之機,掌風急馳而來。
躲,來不及,退,下面的人兒已生疑,而他,又捨不得離開,捨不得那顏色與眉眼,那即使前方濃脂隨風傳來,也掩蓋不了的獨屬於她的美好氣息,最終,權衡不過一瞬,身體一個旋轉,於是乎,對方的掌風落空。
而對方掌風落空的同時,便覺對面上氣頸一掃,還沒覺得臉上不知多了些什麼,便
“轟。”自屋頂掉落。
浴桶裏水滿四濺。
於是此時,雲初和掉進浴桶裏的人,一個男子,一個男子,大眼對小眼。
然後,幾乎在同時,方纔屋頂上的腳步聲不再,似乎,一陣若有若無的氣息迅速走遠。
而因爲方纔屋頂破洞聲音有些大,頓時,門外由遠及近的腳步聲紛沓而來。
對方顯然也終於找回神,近乎茫然的上下將雲初一掃,然後擡起手指着雲初,又看看屋頂,再看看雲初,神情似威脅似訝異同,“你”
“嘩啦。”然而,來人剛開口一個字,雲初卻已經一隻胳膊一伸,一隻手往一旁一揮,再是長腿一擡,動作有沒,水花一拂,跟舞似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一壓一撈,頓時,將來人服貼的壓進了水底。
“轟。”幾乎在來人被雲初給壓到水底,而一旁方纔那被她弄昏的花魁被她剛扔到櫃子後面之時,原本掩好的門在外面被人撞開,一大羣人烏拉拉的擋住了門口。
“香香兒,怎麼了,是不是又是哪個客人闖進來”來人正是方纔那位老鴇,此時提着裙子,頭上金光閃閃的發叉搖了搖,搖得濃妝豔抹的面容上一陣誰敢惹我的狠厲。
簾幕之隔,內室裏,浴桶中,雲初怔怔,當即一笑,拂水,還好,之前聽這花魁“啊”了聲,學着這聲線笑,準沒錯。
那老鴇聽着這笑,這才鬆了一口氣,又看看屋內,熱氣氤氳,繚繚繞繞,她的賺錢寶,美花魁朦朦朧身姿也映正好。
“香香兒,這賺錢財的的事可慢不得,你可得洗快着些。”那老鴇又道。
“哎喲,媽媽啊,你着什麼急啊。”雲初嗲着,細着,媚着,要風情有風情,要動作有動作,要迷人有迷人,這聲兒,聽得老鴇都骨頭酥。
房頂上,原本已經走遠,可是心思卻還掉在這裏的人兩耳一動,肺腑間又是一熱,一熱間又是一冷,耳根,一紅,最終還是腳步一起,融入月色。
而屋內,老鴇又將頭往裏湊了湊,不過,熱氣繞繞看不真切,咦,果然是最近滋潤不錯,這隱約中,當真是綽約生姿,肌膚如雪,一會兒一定能夠迷死那個季家三公子。
不過,今晚也諱氣,那八號房的客人一個美人兒都不要,光喝酒,還不準人進,真是
不過,還好,三公子也不錯。
老鴇一想着,又是滿臉帶笑的,“香香兒啊,你快着些。”話落,那老鴇對着身後門口的人一揮手,“走吧,沒事兒。”
看到房門關上,雲初這纔鬆下一口氣,然後,不理會腿下那拼命想拔開她腿的動作,而是看向屋頂,方主破了一個大洞的屋頂,不知被什麼一遮,月光不再,無從察覺,方纔那一瞬間她只來得及做出兩個動作,一是藏花魁,二是藏腿下人,同時也在猶豫要不要將花魁丟上去當幕布遮窟窿,思緒不過一瞬,就在這一瞬間,上面卻有人動作更快的將洞給遮了,可,她卻連對方一絲絲影跡都沒看到。
但是,無疑的,上面有人幫了她,掩下一切
“嘩啦”一聲,水花四散,方纔被雲初一隻腿壓着,一直沉在底裏的人終於鑽了出來,扶着一旁的浴桶大聲喘氣,咳嗽,“差點差差點被淹死。”頭髮散亂的人虛無聲息的道。
雲初看着男子,沒什麼表情,而是這纔將耷拉而下的,兩肩的衣服收好,垂眸。
“感謝感謝。”好一會兒,那男子似乎平好了呼吸,這才轉過身,看着雲初,眸光一亮,“沒想到,落縣竟然還有這等美人兒,我以前怎麼不知道。”
“我也沒想到落縣還會有這般俊俏的小哥兒。”雲初一笑,極盡風情之嫵媚,聲音之酥軟,酥得男子渾身一抖,這才輕輕聊拔開擋住整張臉的黑髮,因爲被水一洗,此時,一張臉看着,終於正常,然後,一雙明亮又水靈靈的大眼睛盯着雲初,“感謝姑娘救命之恩,在下還有要事,方纔無意闖入,也是被人陷害,他日一定結草銜環而報,這就告辭。”說話間,來人還對着雲初行一禮,一禮之後,再是很風流倜儻的起身
雲初看着面前男子起身,面色含笑,目光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