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就是她貌似,好像,大根,也許,好像,竟然在吸走景元桀的內力。
雲初的睫毛更顫了,看着緊閉雙目,這一刻就算天地萬物傾塌也渾然不知的景元桀,面色疑惑,這什麼鬼啊。
而且,她此時想收回手,可是,竟然來不及了,兩人的內力同出一宗,四掌相對,就像是被磁石吸住般,退不得,動不得。
如果這個時候景元桀清醒着,他可能能抽身,因爲他的內力到底高過於她,可是,她
雲初這下急了,尤其是擡眸一看,景元桀眉心間黑氣上涌,面色開始發白,心,突然一沉,先不說,她如果真吸了景元桀的內力,會不會物極必反,消化不良,就說此時這般狀況下的景元桀如果沒了內力抵抗體內的蠱毒發作和春情深的兩相夾擊,其後果,難以想象。
這種時候,她也不能讓暗處的羽林衛幫忙,搞不好,全部走火入魔,纔是死慘。
靠,死老天,你開什麼玩笑。
雲初欲哭無淚。
景元桀此時已經全然陷入了暈迷,方纔還白裏透紅,不只是開始發白,此時這一瞬的功夫,面上是一血色都沒了,是真的潔白剔透到能看清面那隱隱的血管。
雲初開始慌了,不管前世今生,似乎,第一次遇到這般讓她無法想撤的困境。
退,退不掉。
用力,會傷到景元桀。
可是繼續下去,那說不定,兩個都是一個死。
明明是同出一脈,她的內力還差過景元桀,要吸也該是景元桀吸她的啊。
雲初正思緒飛轉快速之時,突然,胸膛內似有什麼東西隱隱而出,竟不過瞬息功夫,方纔還急束涌來的內力一滯。
可是卻不動了。
這
雲初眸子一亮,霧法。
霧法可以凝氣化形,虛若無物,卻又不算內力,是奇門異法,她可以
管他呢,死馬當活馬醫。
當下,目光一定,雲初閉眼,全身心凝定,不用內力,以霧法相繞,相靠,延伸,那將那股源源不斷的內力阻住,再往回推。
一點一點又一點,雲初覺得,她就像是在推着一座大山艱難的挪移。
我他媽快趕上愚公了,一點一點的耗損之時,雲初咬牙切齒的又將皇后給罵了個底朝天。
時間,一點一點流失。
守在無處的羽林衛沒動,好像心有觸動似的,神色嚴肅而擔憂。
月色漸隱,湖水漣漪。
許久之後,景元桀原本緊閉的雙眸突然睜開,一睜,冷寒凜冽之氣似凍了天地萬物,然後,觸目一視,冷寒凜冽之氣傾刻退下,眼底只有隱隱的溫柔。
對面,不過一臂之距的雲初雙目緊閉,一貫明妍潔亮的容顏滿是疲憊,小臉煞白,捲翹的睫毛上也透着絲絲水氣,小巧的鼻珠上也滿是汗珠,在月光下格外的晶瑩,脣瓣此時緊抿着,似乎也在宣言她方纔多用力的在救他,多用力救他的疲憊。
目光再下移,掌心相對,她的溫度一點一點的透過掌心傳達,似乎,此時此刻,她的心跳,都能讓他一點一點感受到。
剔透得,景元桀的心就像是大地的黑暗迎來了黎明,一瞬照亮,春暖花開。
景元桀凝視着雲初,一瞬不瞬的,然後,擡起一隻手掌,輕輕的,輕輕的,極輕的,生怕碰壞什麼似的,落在雲初的臉上,小臉細緻滑膩,一寸一寸,一觸,似乎都能讓全身筋脈止不住的心疼。
他方纔雖然是真的暈迷不醒了,可是,她的努力,他感覺得到,她那麼隨心恣爲的人,那麼曾經要遠遠退離他的人,如今,爲他,努力。
而許是感覺到了景元桀的觸碰,雲初這才緩緩的眼開眼眸,“謝天謝地,你還沒死靠,一醒來你就想佔我便宜,你污不污。”雲初一把拍開景元桀的手,“給你傳點內力,累得像懷孕似的。”不過,說是拍,此時她差不多渾身無力,更像是摸了一下景元桀。
景元桀眼底有流動的光快速閃過,然後,收起,有些無奈的動了動眉峯,雲初,總是有本事,讓他
罷了。
她累壞了。
“景元桀你這眼神就像剛剛被我蹂躪過似的。”雲初此時明明虛弱得緊,卻還笑着道,她就喜歡看景元桀明明耳朵紅紅的還要故作鎮定保持他高山禁慾般的樣子。
可愛到爆。
“沒想到,這霧法還有這作用。”景元桀轉開話題。
雲初當即深呼吸一口氣,似乎想讓自己好點,“所以,你趕緊謝天謝地,沒想到這霧法真不錯,跟乾坤大挪移似的,能將體內的蠱毒和春情濃分開,再轉移,再催化”
“乾坤大挪移”景元桀此時已經擰眉,既而又道,“來自韓國”
雲初此時真的是累到極致,可是小臉上依然揚着笑意,一臉輕佻的看着景元桀,“什麼韓國,是本土,是明教教主所創的。”
“明教教主”
“唉,一個被老婆戴了綠帽子的人。”雲初擺擺手。
“帥嗎”景元桀卻似乎對突然的話題起了好奇心。
然而,卻把雲初給問愣了,帥嗎
“沒見過,一定沒你帥。”
“我也這樣認爲。”
雲初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景元桀,“靠,說帥這種事情,要別人說了纔算的。”雖然你已經帥到人神共憤那什麼的,也挺有自負的資本,但是,能別讓人自慚形穢嗎。
這樣不好。
嗯。
沒事,多誇誇自己,有人氣兒。
哎,好累。
“不過綠帽子”景元桀輕蹙眉峯。
雲初此時都快累死了,聞言,卻是全身一個激靈,然後,訕訕一笑,“哈哈,就是綠色的帽子。”
“是紅杏出牆。”景元桀淡淡的,肯定的語氣。
雲初訕訕的笑容一僵,“好吧,你真是聰明。”
“謝謝夫人誇獎。”景元桀輕輕頷首,一貫冷而淡的語調裏,竟多了一絲笑意,更多了一絲溫柔。
然後,雲初整個人都僵在那裏,腦袋一瞬是發懵的,不知道是懵景元桀這態度,還是懵方纔景元桀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