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在袖中的手指,卻,一緊。
心思強大如她,反觀一切,總覺得有些東西說不通,所以她一直等着,一直等着,她知道,京家主一定有重要的事情沒說,而這個重要的事情,是她如何查探也查不到的,是與空無之前說看不到她的命格有關的。
而這個重要的事情總讓她看似悠哉遊哉縱意的面色下心情不禁意的起伏不定,沉沉暗暗。
她前世是和特工,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往眼下她最在意的事情和人所推,她最開始做過最壞的打算是,以爲是自己這霧氏一族的血脈與景元桀相剋,不能在一起,畢竟,關於霧氏,如今最瞭解的自然就是京家主,她必須等他說實話。
當然,京家主方纔所猜也沒錯。
之前,從周城到南齊,尤其是孟良辰與蕭石頭的失蹤。
他們倆人失蹤,最大的受益者是誰
勿庸置疑,是南齊。
可若是一向與大晉交好的北拓變節了呢,那孟良辰祕蕭石頭會不會是一顆極好的棋子。
而這二人武功都不差,季舒軒的武功與人手也不遜,卻只在二人失蹤處,除了一張手帕,一點蛛絲螞跡都沒有尋到。
處理得如此乾淨
所以,前後種種事情累積在一起,她就開始懷疑京家主參與其中,之前說得幾分,倒不如說是已是九成把握,南齊皇宮的相助,或許,又是對她的另一種試探,正因爲如此,以京家主對大晉的如此效忠,她想過,勢必會牽涉到她,一直到得南容凌說出一切,說出她曾經爲南齊效命,曾經,是大長老之棋,她也方纔若有所悟,只不過,卻只是一個大概的影子在心裏模糊有着讓她確切不了的輪廓,所以,她必須讓京家主在毫無危機與絕對的篤定面前說實話。
別人是看走一步看三步,她確實是看了九步不止,所以,景元桀說遊山玩水,她滿心歡喜,可實際上,心底卻多少有些鬱郁難安。
她要尋一個機會,給對方一個機會。
如果是京家主,那孟良辰和蕭石頭就一定在他的手裏,除了他的那純至極至的霧法,她不覺得誰有這般大的本事,可以瞞過景元桀。
景元桀身爲大晉太子,光世與黑暗的中心點,身邊的確是危機四伏,可是相較於而對外的敵人,如果於景元桀忠心之人都對自己心存敵意,那必將是極大隱患。
所以,她這算是將計就計,又算是滿心謀算。
bsp;結果。
北拓於大晉的敵意的消除了,孟良辰和蕭石頭安然無恙的回到了北拓皇宮,同時與南齊的聯合肯定泡汽。
可是
活不過二十,多麼諷刺。
還不能懷孕,否則,她連二十歲都活不到。
最大的悲傷是,她不公不能和景元桀擁有自己的孩子,生命,也將所剩下無幾。
“所以,你娘當年到底是中毒,還是認命”京家主看着愣怔住好半響不語的雲初,開口的聲音又輕了輕,“這,我也無從得知。”
雲初卻連眉峯都未動一下,似乎還在沉浸在這個驚人的祕密中。
京家主看到這樣的雲初,看着這個年輕而出衆的女子,縱然是不喜她和太子在一起,可是,到底,雲初並沒有什麼錯。
錯的
“我想你娘對你下禁制,或許也是想拼着,如果你的將你的霧法禁制,看是否可更改命格。”氣息凝了凝,京家主語氣倒溫和了幾分。
雲初這下終於緩緩擡頭看着京家主,這一眼,透澈卻無半點情緒,倒讓京家主心中凜洌幾分,開口間的溫和又不再,”可是,你還是不知如何的衝破了禁制,且,霧法一日一日的強大起來。”
“我聽說,這一代,京家的女兒雖然無會霧法者,可是上一代,也就是京二的姑姑霧法卻是讓京家其他人等望塵莫及,還活到了三十歲。”沉默良久,雲初終於開口,只是,聲音泌涼得讓人如置冰窖。
京家主聞言,眉宇間好像想到什麼,掠過一絲深沉的愁悵,“不錯,因着這霧法,我京家一直少女,但凡生女兒,自出生起,便會在京家祠堂裏洗筋易髓,而求不得霧法,至於京二的姑姑她的霧法卻掩埋得極深,待發現時已經十歲,可是京二姑姑又是少有的練武天才,讓人心捨不得,是以,京家所有長老以自身功力,一直剋制,方纔能讓她多活了十數年,只是”京家主聲音一頓,看着出初,“霧法,我京家只是受人授傳,而非天生血脈有之,都要傾心數位武功心智皆高的長老攪碎心力方纔只能挽留十年,那雲初,你身爲嫡系的霧氏一族之人,你覺得,誰能挽留”
“這也是這般多年,京家女子少有的原因。”雲初眼中的愕然震驚情緒已經退去。
京家主點頭。
其中話裏深意,自然也不言而喻,若有懷孕爲女者,出生之後不能易筋洗髓,那
只是,到底是少數。
而她雲初是誰也控制不了的絕對變數。
“碎。”而這時,寂靜中,一道不算響的碎聲響起。
於如此時候,反而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