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之將門庶女 >第二十八章 步步爲營(二)
    桑楚沐擺手示意侍衛停下,荷香掙脫了束縛,從懷中掏出一紙方子,顫顫巍巍地遞上:“老爺,奴婢是嚴格按照上面的配方來做的。”

    侍衛將方子呈給桑楚沐,桑柔湊過去一看,淺笑道:“父親,荷香沒有撒謊,這方子上的確寫了香芋。”

    荷香吁了口氣,還好當時多了個心眼,將配方藏了起來,原本打算日後悄悄做給老爺喫的,如今竟成了自己的保命符。

    桑玥也湊近一看,睜大亮晶晶的眸子,探出纖指,道:“我不太會識字,這兩個墨跡淺些的字是香芋嗎”

    被桑玥這麼一問,桑柔復又看了一遍,頓時啞然。墨跡淺,說明是後來添上去的,而且仔細辨認下,那“香芋”的字體竟然與別的字不同。

    桑楚沐將紙條仍在地上,怒道:“你不僅蓄意謀害二小姐,還打算嫁禍給大姨娘,你是何居心”

    荷香當時只顧着做菜,並未留意字體上有何差別。“老爺,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奴婢哪敢謀害二小姐”

    滕氏想的比桑楚沐要深,荷香只是個丫鬟,沒有主子的命令她敢公然陷害小姐和姨娘她猜到韓珍會給大姨娘使絆子,卻沒想是這麼個陰毒的招依她看,韓珍根本就是在裝病一來,是讓荷香從中作梗,令大姨娘背上毒害二小姐的罪名;二來嘛,若玥兒不幸過敏致死,她便少了個眼中釘。

    大姨娘是她派去的,玥兒最近也備受她的寵愛,韓珍這麼做無疑是在打她的臉

    桑玥瞧見了滕氏眼中的猜忌和不悅,眨了眨濃密而捲翹的睫毛,柔聲道:“父親,我喫香芋中毒是六年前的事了,荷香是三年前來的定國公府,不知道也算正常。”

    滕氏一張老臉氣得鐵青,冷哼道:“究竟是她不知道,還是有人不想讓她知道”

    這話,明顯影射了荷香是受人指使。荷香雙眸含淚道:“老夫人,奴婢沒有陷害二小姐,更沒有人指使奴婢,奴婢是冤枉的。”

    “證據確鑿,你嘴硬也沒用。”一直沉默的桑玄夜忽然開口了:“但是祖母,我相信此事乃荷香一人所爲,與他人無關。畢竟她不是頭一次這麼幹了,祖母若是不信,可以問劉媽媽。”

    “劉媽媽,怎麼回事”

    劉媽媽瞥見大少爺投來的鼓勵眼神,躬身道:“老夫人,有一回荷香藉着大夫人的名義,帶着一羣下人去棠梨院,還好蓮珠眼尖兒,將兩個小廝攔在了外面,不然他們就同粗使婆子們一起闖入二小姐的閨房了。”

    “什麼還有這等事”滕氏花白的眉毛高高豎起,“你個喫雄心豹子膽的奴婢,竟然帶着小廝闖定國公府千金的院子”

    桑莞對那件事再明白不過了,她看向桑柔,卻見她端坐如一方玉佛,神色如常,哼大夫人的本事,她倒是學去不少

    一回家就攤上這麼多事桑楚沐壓抑住心底的火氣,問向桑玥:“玥兒,此事當真”

    桑玥擠出兩滴委屈的淚水,點點頭:“她口口聲聲說是母親的主意,可母親向來待我親厚,又極重定國公府的名聲,不會犯下那樣的錯誤。我不明白她爲何要挑撥母親同我的關係”

    桑楚沐心疼之餘,感激地看了桑玥一眼,難爲她願意相信韓珍。他再看向荷香時,眸中閃過一絲肅殺之氣:“拖出去,仗斃”

    “大小姐大小姐”

    桑柔的身子一顫,後背早已被冷汗浸溼。她強裝鎮定,打斷荷香的話:“夠了,荷香你之前污衊母親,現在又打算污衊我你究竟拿了誰的好處,要如此陷害我和母親”

    此話一出,大夫人和桑柔反而成了受害者。

    桑玥吸了吸鼻子,哽咽道:“大姐別生氣,我想荷香只是打算向你求情,她沒說是你指使的。”

    潛臺詞是:你心虛什麼此地無銀三百兩

    “父親。”桑柔呼吸一滯,雙眸竄起水霧,貝齒輕咬着嫣紅的脣,那委屈的模樣端的是我見猶憐。

    桑楚沐心中一軟:“罷了,一個奴婢而已,堵了她的嘴,仗斃吧”

    桑玥垂眸不語,父親終究是疼愛桑柔的,不亞於自己。不過又有什麼關係一點一點地喫她的肉、喝她的血才比較有意思。

    照眼下的情形看,荷香死了,大夫人身邊再無器重之人。那麼,王媽媽也該回來了。

    她,很是期待呢。

    按例,今晚桑楚沐要去大夫人那兒留宿,但他卻去了九姨娘的院子。

    原本也在今日到家的桑玄羲卻遲遲未歸,倒是急壞了滕氏,幸好有個桑玄幀鬧着,分去了她不少注意力,心情才也沒那般煩躁,只囑咐桑玄夜明日一早便出城去迎。

    回到棠梨院,桑玥只覺得渾身無力,雖然只吃了一點點香芋,但她實實在在過敏了。泡了個熱水澡,身上的紅點才褪去一些。

    慕容拓躍窗而入時,桑玥正靜靜看着一本兵書。氤氳着水氣的墨發垂順至腰,面若瑞雪映霞,眸似星河耀月,偏那氣質絢爛壯麗,似一輪朝陽緩緩升起,在慕容拓的眼中無限放大,令他的心跳都漏了半拍。

    “看夠了沒”桑玥將兵書合上,指了指一旁的圓凳,“看夠了就坐。”

    慕容拓的臉不爭氣地紅了,他急忙轉身對着軒窗,兩眼望天道:“你長得很好看麼我會看你咳咳,你屋子裏太熱,跟夏天差不多”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將一個小瓷瓶放在了身側的梳妝檯上,“解毒的,你孃的嗓子或許還有救。”

    桑玥美如兩團蒲扇的睫毛扇了扇:“多謝。”

    她倒好茶,他不過來,她也不遞過去,看着他的背影:“有宸楓的新消息了”

    慕容拓一聽即怒,黑寶石般璀璨的眸子在月光和積雪的反射下耀着寒芒:“我發現你滿腦子不是陰謀詭計就是男人,我會不會也被你算計了說不定你根本不認識那個彈奏長相思的人,就唬着我替你辦事你就不怕我一個不高興殺了你泄憤”

    現在她手裏有慕容拓和慕容錦想要的信息,纔不怕他會亂來。於是她輕輕一笑:“如果你覺得殺了我還能找到那個人,儘管來吧。”

    慕容拓轉過身,一步一步走近桑玥,眸中只剩下冰冷與桀驁:“你以爲我不敢”

    桑玥不爲之所懼,笑容淺淺:“可萬一我就是你大哥要找的那個人,怎麼辦”

    慕容拓先是一怔,爾後仰天長笑:“哈哈你怎麼可能若你真會彈琴,房裏怎會既無琴也無琴譜”

    慕容拓倒挺細心。

    “好了,說正經事。”桑玥將茶杯遞到慕容拓的手上,凝眸片刻,揚起一抹絕世笑靨,室內陡然亮堂了幾許:“你趕緊將宸楓的消息告訴我,待會兒,我還要請你幫個忙。”

    “”沒好事,絕對沒好事每次臭丫頭露出這種笑容,就代表着他要與她“狼狽爲奸”了

    ------題外話------

    咳咳,一個沒忍住就提前一個小時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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