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之將門庶女 >【第八十四章】再遇謫仙美人
    做他的皇子妃她有說過嗎就算說過估計也只是一句玩笑話。當時她纔多大五歲、六歲的樣子,兒時戲言豈可當真

    桑玥搖搖頭,慕容耀喜歡的不是她的心,至少不完全是。如果五姨娘不是姚家的千金,手中沒有姚家唯一的祖傳玉佩,慕容耀或許不會對她志在必得。大周和南越的形勢緊張歸緊張,卻從未像與北齊那般發動過任何戰爭,至多就是侷限了一些貿易和政治上的往來。或許有一天,南越和大週會重修於好,屆時,她和五姨娘的用處就大了。

    前世的記憶中,與慕容耀有婚約的人是桑柔,但因爲謀朝篡位,導致局勢緊張,二人的親事一拖再拖,直到慕容耀與裴浩然一同狩獵,不幸身亡,這樁婚約方纔作罷。沒出閣就剋死了未婚夫,街頭小巷、深宅大院莫不都在談論定國公府的嫡長女是個剋夫的命,克的還是真龍之子,如此,還有誰敢上門提親難道他們比龍子的命還硬於是,桑柔在閨中待至二十四歲,直到裴浩然求娶她做平妻,纔算有了歸宿。

    當時,裴浩然已是朝中的從一品大員,位極人臣,又建立了赫赫戰功,而因慕容耀一事被奪了所有兵權的父親根本壓他不下,只得眼睜睜看着他向攝政王請旨,娶桑柔爲平妻

    如今想來,慕容耀的死,剋夫之命的廣泛傳播,大抵都是裴浩然的手筆。裴浩然想得到一個人,還真是會不擇手段桑玥只希望,慕容耀不要受了裴浩然的影響行事踏錯。她有自己的底線,誰觸碰了都不行,這底線就是她的終身大事。沒有人能左右她的姻緣,她不想嫁,皇上下旨,也不嫁

    “殿下,臣女累了,真的要歇息了,你請自便吧。”桑玥行了個標準的禮,轉身,不帶一絲拖沓。

    “我送你回棠梨院。”

    桑玥扶額,不理會慕容耀,兀自前行。慕容耀追上她的步子,與她並肩,共享長夜漫漫。

    月光將二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落在小路上處彷彿交疊重合,親密無間。

    蓮珠邁步跟上,經過假山時隨意瞟了一眼,驚呼出聲:“慕容公子”

    糟糕糟糕慕容公子什麼時候來的他又聽到了什麼、看到了什麼該不會就此誤會小姐和靖王殿下的關係了吧

    慕容拓卻是不理會她的萬般詫異,甩了瓶丹藥給她,爾後匆匆沒入了夜色之中。

    蓮珠打開瓶塞,一股濃郁的清香撲鼻,這是給她的她捂住胸口,骨頭快要散架了似的。她又看向逐漸消失在小路盡頭的一對身影,哀嘆連連,唉桃花太多了貌似也不好啊。

    一路上,慕容耀將江南的所見所聞大致講述了一遍。居民已大多遷至中上游,實在有十數戶不願挪窩的,也按照桑玥提出的建議簽署了協議,表示生死由天,與朝廷無關,並配送了上好的船隻和寬木,以供救急。

    裴家開的紡織作坊和陶瓷作坊人滿爲患,無奈之下,只得往旁邊的縣城發展,又多建了十來個作坊纔算解決了民生問題。

    這一路還真是風平浪靜,難道是她想多了裴浩然不遺餘力地幫助慕容耀,是發自內心不,她只要一想到慕容耀是在同裴浩然打獵時喪生的,就覺得裴浩然是敵非友。難道說,問題會出現在那些作坊上

    “玥兒,慕容拓有沒有告訴你關於攝政王的事”慕容耀雙指捏着弧度優美的下巴,試探着地問了句。聽那語氣,似一句玩笑,亦像是一句調侃。

    “殿下真正想問的是我有沒有告訴慕容拓關於你的事吧”桑玥的眸光漸欲寒涼,“恭送殿下。”

    慕容耀碰了個軟釘子,心有不甘。不是她教他對人對事多個心眼的嗎不是她說別隨隨便便輕信他人的嗎她和慕容拓走得這般親近,難保衝動之下不會相互泄露些什麼他慎重一些又有什麼錯

    桑玥嘆了口氣,聲音不大,語氣卻堅定:“說起利用,慕容拓比殿下差遠了,殿下大可放心。”

    慕容耀的桃花眼中劃過一絲危險的冷芒,嘴角的笑卻邪肆逼人:“就那麼一次,玥兒你還揪着不放了。”

    桑玥亦是笑得迷人:“實不相瞞,我能將恬郡主和秦王湊到一塊兒,勢必也能給殿下送個如花美眷。”

    慕容耀愕然,慕容慶和恬郡主的事,是她一手策劃的難怪那晚慕容拓會匆匆認輸,故意壓低音量卻偏讓他聽到了“傾心居”三個字,他趕到傾心居後,那麼多王公子弟、世家千金,獨獨不見她和慕容拓

    “玥兒你們兩個”

    “最後一次,恭送殿下。”桑玥轉身,“關門”

    粗使婆子們兩眼一閉,緊緊地將院子門合上了。

    蓮珠在院子裏叫住了桑玥:“小姐,慕容公子剛剛看到你和靖王殿下在一起了。”

    “嗯嗯。”桑玥愕然了一瞬,隨即像個沒事人似的,自顧自地往裏走。

    蓮珠急了:“小姐,你不擔心慕容公子會誤會嗎”

    桑玥的脣角勾起若有若無的弧度,那聲也若有若無的飄渺:“隨他吧。”

    如果隨隨便便就能令他誤會,那麼他與前世的裴浩然有什麼區別真要誤會了,只能說明他們兩個有緣無份,他並非她的良人。

    卻說慕容耀離開棠梨院,往二進門方向去時,在梅園的門口意外地“撞”到了在盪鞦韆的桑飛燕。

    那一片淡藍色的裙裾飄上落下時,竟令他出現了瞬間的恍惚,他又想起在莊子裏,桑玥盪鞦韆的模樣,脣角勾起一個妖嬈的弧度。

    桑飛燕身後的侍女紫蘭輕聲提醒了一句:“四小姐,好像來了位貴人。”

    桑飛燕跳下鞦韆,疑惑地盯着那個美得勾人心魄、笑得妖嬈邪肆的男子,他像是在看她,又彷彿在透過她看別的什麼人。瞧他的穿着打扮,不似尋常官家子弟,她蓮步輕移,行至慕容耀身前,微微行了個禮,軟語濃濃道:“定國公府桑飛燕見過公子,敢問公子尊姓大名”

    “慕容耀。”淡淡說完,慕容耀斂起一身的風流邪肆,友好地笑了笑,“代本王向你父親問好。”

    慕容耀靖王殿下桑飛燕心裏彷彿闖進了一頭小鹿,蹦跳不停。她含羞帶怯道:“是,多謝靖王殿下。”

    慕容耀不再多言,闊步消失在了桑飛燕的視線。桑飛燕摸上發燙的臉頰,一縷情思悄然爬上她如畫的眉宇間。

    桑玥沐浴過後,又做了一會兒繡活兒才熄燈就寢。

    天氣炎熱,屋內添置了冰塊仍消不了多少暑氣,連帶着,她的心情也煩躁了。躺在牀上,輾轉難眠,素手輕擡,任月光在指尖流瀉,許多事就好比這涼薄的清輝一般,真實存在,難以琢磨,抓不住、捏不攏,你能做的,只是淡淡地看着、遠遠地望着,越掙扎越徒勞,皆是傷悲填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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