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之將門庶女 >【第八十七章】謠言背後的陰謀
    裴浩然從懷裏掏出帕子,咬破食指,寫下幾個鮮紅的大字,爾後將其折成一個詭異的西洋結,直覺告訴他,桑玥一定能解開此結。他將血書遞給韓玲萱,鄭重道:“玲萱,你明天去定國公府弔唁的時候,將這個交給桑楚沐和桑玥,一定要他們二人同時在的時候再給,知道嗎”

    “爲什麼是桑玥”韓玲萱柳眉蹙起。她是個佔有慾極強的人,但凡聽說裴浩然與哪名女子有瓜葛,心裏就喫味兒。

    裴浩然的瞳仁暗沉如墨,徐徐嘆道:“我只是懷疑不敢確定,好了,你別問那麼多,要不是情非得已,我真的不願意將你牽扯進來。”

    這句話成功地誤導了韓玲萱:“難道設計陷害你的人是桑玥”

    “你別瞎猜。”

    裴浩然越是否認,韓玲萱的懷疑越深,她顫顫巍巍地接拿過那封血書,放在寬袖的卷邊兒裏,上面觸目驚心的血紅令她心如刀割,她一眨眼,又是兩行清淚,似喃喃自語又像許下一個承諾:“浩然,不論付出何種代價,我都會救你出去,你相信我。”

    裴浩然根本就沒指望韓玲萱有能力救他出去,但他仍舊感激地、苦澀地笑了:“經此一事,我的人生或許從此有了不可磨滅的污點,你要明白,在桑楚沐的眼中,是我害死了他的女兒,現在我就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我實在不想連累你,想必韓丞相也會做出正確的取捨。”

    正確的取捨那是什麼放棄她和裴浩然的親事韓玲萱被自己這一個大膽的猜測嚇得渾身發冷,她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浩然,我韓玲萱這一生只做你的妻子,君心如磐石,妾當作蒲葦,只有你心中有我,我就絕對不會放棄你”

    “難爲你了。”裴浩然的目光落在韓玲萱右掌的黑色手套上,手指處空空如也,一如他此時的心。如果一定要逼他承認心裏裝了誰,那個人只會是桑玥,不是韓玲萱事到如今,他有些分不清自己對桑玥到底是喜歡多一點,還是憎恨多一點他只知道,在內心深處一個無人能夠觸及的地方,被桑玥點燃了一簇火焰,這火焰灼得他五臟六腑劇痛,卻令他感受到了一絲莫名的快感生平第一次,他對一個女人有了征服的慾望。

    他抑制住體內翻騰的興奮,點了點頭:“去吧,萬一獄卒醒來發現你,就不好了。”

    “浩然,你多保重。”韓玲萱依依不捨地走了。大理寺外,皓月當空,夜色唯美。這樣的良辰美景,她卻感覺心裏涼颼颼的、空落落的,是錯覺還是事實,她從浩然的眼中讀不到絲毫的情動。

    回到丞相府,羅氏的寧福院坐滿了大大小小一家子人。

    羅氏一身白色襦裙,滿頭銀髮蓬鬆,老淚縱橫,無力地用手支着頭,憔悴得像一片秋末的落葉,再來點風吹草動就能將她刮入冰天雪地中。白髮人送黑髮人,她一生喫齋唸佛,不就是爲子孫積德積福爲何,她的女兒和外孫女仍是早她一步去了呢

    韓丞相面色鐵青地坐在羅氏身旁,他的左下首處,依次坐着韓正齊和韓天軼,右下首處坐着韓正楠、蕭氏、和韓天宇。孫氏和白蘭跪在大殿中央,默默承受着韓丞相的怒火。

    白蘭的手指已盡數斷裂,她被用了極刑仍是一口咬定是孫氏殺死了大夫人。

    孫氏哭着道:“公公,婆母,你們相信我,我沒有殺長姐,是長姐先拿棒子打我,我無意推了一把,哪曉得她就磕破了頭”

    “孫夫人,”白蘭淚眼婆娑,虛弱地開口,“說話要憑良心,我家夫人瘋了,爲了怕她傷到自己,我連雞毛撣子都收了起來,又哪兒來的棒子我家夫人不過是罵了你幾句,說你又老又醜,沒蕭夫人好看,你就就怒火中燒,對準桌子的方向將她推了下去。”

    孫氏嫉妒蕭氏,曾謀害蕭氏滑胎,要是韓珍真的這般咒罵的孫氏,可不就是觸了孫氏的逆鱗如此,孫氏一怒之下錯手殺了大夫人就不足爲奇了。

    “你你這奴婢信口雌黃”孫氏狠狠地掐了掐白蘭的臉,咬牙切齒道,“韓珍什麼時候這麼罵過我我又什麼時候對準桌子的方向推她了”

    孫氏已經被氣得喪失了理智,渾然不覺自己在情急之下嚷了大夫人的名諱,這會子,衆人越發感受到孫氏對大夫人的厭惡了。

    韓正楠好整以暇地欣賞着眼前的一出好戲,他和蕭氏是丞相府爲數不多的知曉真相的人,但他可不會跳出來給孫氏作證。

    “夠了,孫萍你是不是也要被用上一番刑罰才肯承認自己造的孽”韓丞相的耐心所剩無幾,孫氏是媳婦兒,可有可無,但韓珍是他的女兒,媳婦兒殺死了女兒,叫他是可忍孰不可忍“我還欠定國公府一個交代,你不想被送入京兆府,就拿着休書離開吧。這已經是給了你們孫家天大的面子”

    休書孫氏如遭五雷轟頂,耳鳴眼暈,好半天才回過神,丞相府的人要休了她她哀憐地看向韓正齊:“相公。”

    韓正齊緩緩地移開目光,他與孫氏本就不如二房的兩口子那般恩愛,出於丞相府的禮儀教養,他尊重孫氏,可多年來他的妾室無所出,要說孫氏沒從中做點手腳,他根本不信他對孫氏的耐心早消磨殆盡,休了孫氏,他求之不得。

    “祖父不要休了母親”韓天軼跪在了孫氏身側,恰好此時韓玲萱跨入廳內,聽到了最後幾句談話,心裏一慌,也隨韓天軼一併跪了下來,“祖父”

    韓丞相冷冷地掃了這兩個不中用的孫兒,語氣寒涼道:“天軼,要不是你同你父親堅持要將你姑姑帶回丞相府,興許她就不會慘遭毒手,說到底,你們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韓正齊陡然被點名,腦海裏空白了一瞬,他起身一福:“父親教訓的是。”爾後,冷如寒刃的眸光掃過韓天軼的臉,韓天軼心中一涼,不敢再言。韓天軼無比委屈,當初聽信了桑玥的讒言,以爲將姑姑接到丞相府住,桑柔就會時常過來探望,他再借機與桑柔獨處,讓祖父和父親目睹他們情投意合。誰料,桑柔先是被禁足,後是要養傷,好不容易傷好了,可以出府了,她的第一件事不是來探望親生母親,而是去勞什子寺廟上香一上,還賠了一條命

    韓丞相起身,將哭得幾欲昏厥的羅氏扶起來,對孫氏冷聲道:“行了,這件事到此爲止,念在你孕育了天軼和玲萱的份上,會分你一份家產,明早,你就離開吧。”

    羅氏在韓丞相的攙扶下經過孫氏的身旁時,孫氏探出手扯住羅氏的裙襬,哀求道:“婆母,你救救我,你是喫齋唸佛之人,有一副菩薩心腸,你救救我我不想離開丞相府,我捨不得您老人家,捨不得正齊,捨不得天軼和玲萱啊”說到最後,她已哭成了淚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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