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之將門庶女 >【第十四章】相思入骨,渣女重現
    桑玥回到姚府,第一時間去探望了陳氏,陳氏躺在牀上,昏迷不醒,偶爾夢囈幾句,全都是在喚桑玥的名字。

    實際上,自從四月份的宮宴之後,陳氏就對桑玥的安危多了幾分擔憂。姚家人不是傻子,她也不是傻子,家人撒了個善意的謊言,說陸鳴心打算藉助李萱的手除掉桑玥,但李萱非但沒有與其苟合,反而助了桑玥一臂之力,最初她信了,可當晚李萱就慘死在回鎮北侯府的途中,她便恍然清醒,若在正常情況下,兒子姚俊明絕對不會放任李萱在那個緊要關頭上離開庇佑她的姚府,而即便是讓李萱回鎮北侯府盡孝,也該派頂級的護衛跟着纔是,可是李萱仍舊出了事故,只能說明,姚俊明派護衛隨行根本不是在保護李萱,而是想監督親眼目睹她的死亡。

    若非李萱真的做了什麼天怒人怨之事,她那善良的兒子又怎會出此下策

    可李萱到底是她妹妹唯一的孫女兒,她憤怒之餘,亦是有些心痛的。

    只不過更多的,卻是對桑玥的擔憂,她實在想不明白陸鳴心曾經是一個高高在上的一品皇妃,爲何會“屈尊降貴”對一個姚家的表小姐動手難道真是想通過玥兒之死來打擊姚家人的心嗎

    其實不止她,就連姚清流和姚俊明幾父子都存了相同的疑惑,細問之下,姚奇告知了他們發生在華陽夫人壽宴之上的事,長平公主因妒生恨,打算以盜竊皇家物品和企圖陷害公主清譽的罪名處死桑玥,桑玥爲了自保,將金釵交給了大皇子,大皇子逮住時機陷害了冷家和二皇子一把,陸鳴心大抵是痛恨桑玥離間了兩位皇子的關係,所以才下定決心報復。

    其實想想,如果兩位皇子爭起來,受益的就是其他的皇子了,譬如姚賢妃的兒子云笙,再譬如荀淑妃的兒子云綏。所以,陸鳴心錯認爲姚家人唆使了桑玥,想除掉桑玥的同時一併打擊姚家,這一切似乎合情合理,有據可依。

    但不知爲何,所有人,都隱約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究竟哪兒不對勁,他們又答不上來。

    他們當然不會聯想到桑玥的身世,一則,他們不信姚鳳蘭會拿這件事撒謊,二則,如果桑玥是皇家公主,應該第一時間跟雲傲相認,怎會偏於一偶,安心地侍奉姚清流和陳氏呢

    當姚家人奮不顧身地站在桑玥的面前,誓死要維護她的時候,的確愁懷了一干人等,可也樂壞了某些心懷不軌之人,有人笑得前俯後仰:“桑玥,如果姚家人知道你根本不是姚鳳蘭的親生女兒,骨子裏沒有半點姚家血脈,他們還會如此維護你嗎亦或是,他們知道你是冷家的血脈,會怎麼看待你這種把姚家當作擋箭牌的行爲呢”

    論起三大家族的關係,早些年是相當要好的,乃至於冷香凝那一輩的幾個人幾乎都是青梅竹馬,荀義朗小時候最頑皮,可勁兒地欺負冷香凝和姚鳳蘭,每回姚鳳蘭都哭得鼻涕眼淚一大把,倒是冷香凝時常揚着鞭子,打得荀義朗灰頭土臉、落荒而逃。這麼一來二往,冷香凝和荀義朗的關係便漸漸親厚了。

    同時,冷華兩兄弟、冷芸兩姐妹和姚鳳蘭兩姐妹也沒閒着,若非冷香凝的那場變故,或許姚家和冷家還會結爲親家。

    憶往昔,崢嶸歲月稠,那一段刻骨銘心的懵懂純真漸漸淹沒在了時間的長河裏,冷香凝之死,令冷華和冷昭反目成仇,令姚家和冷家勢同水火,令冷貴妃和姚賢妃形同陌路。以至於隨着事態的逐漸惡化,冷香凝和姚鳳蘭的摯友之情,已不足以彌補兩家裂開的口子,姚家人心知肚明,冷瑤一人難成大事,冷貴妃、冷昭以及整個冷家,都是害得姚鳳蘭離鄉背井那麼多年的元兇或者幫兇。

    當然,姚家會如此憎恨冷家,絕不僅僅因爲姚鳳蘭這一件事。

    屋外又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燥熱的夏季忽然就涼快了許多。

    一屋子人,都守在陳氏的牀前,表情憂鬱。

    陳氏儘管在昏迷中,握着桑玥的手卻彷彿有所察覺似的,睡容安穩了不少。

    “這次是我莽撞了,下次我出行會提前告知一聲。”桑玥語含愧疚地道。

    姚清流頹然地坐在牀腳,凝視着愛妻熟睡的臉,似有千言萬語,可最終只說了句:“安全回來就好,下次出門記得帶上護衛。”

    “是”

    桑玥拜別了姚清流,和兄長們以及姚馨予一同出了院子,往暖心閣走去。

    姚晟讓姚豫送姚馨予回房,自己則撐了一把油紙傘,和桑玥還有姚奇踱步在夏夜漫雨中。

    “玥兒,你洞悉了李萱和陸鳴心的勾結,我並不覺得多麼詫異,原本你就是個聰穎的女子,你利用桑玄羲和韓玉戳穿陸鳴心和蕭麗妃的詭計,我雖詫異,亦覺得是在情理之中,雖然看起來十分冒險,但一味地由着敵人打擊自己卻不是你的風格。”

    說到這裏,姚晟似怕桑玥誤會,脣角微揚,“也不是我姚家人的風格。”

    雨傘不大,姚晟盡數撐在她的頭頂,自己卻淋得半邊身子溼漉漉得足以擰出水來,桑玥略微動容,笑了笑:“大哥有話,但說無妨。”

    姚晟目眺遠方,道:“陸鳴心的死有許多蹊蹺之處,她當真準備好了皇后翟衣並做了布偶詛咒雲恬公主嗎”陸鳴心覬覦後位,這沒什麼好奇怪的,畢竟她是皇上身邊最早的妃嬪,又誕下了長子云澈和長女落霞公主,這等身份,的確有資格與冷貴妃一較高下去奪那頂鳳冠,可是,詛咒雲恬又是怎麼一回事

    陸鳴心當然沒有,是她想了個絕佳的法子把贓物放入了陸鳴心的臥房,不過這話,她不欲告訴姚家人,她笑得清麗:“宮裏傳出的消息,想必不會有假。”

    姚奇瞧着姚晟碰了一鼻子灰,心裏樂開了花,他問不出所以然,姚晟就能了

    姚晟並不想就此作罷,他又道:“姑姑說,大皇子祕密徹查了整個昭翠宮,並嚴刑拷打了喬女官和陸鳴心生前的八名貼身宮女,均沒能揪出是誰把東西放進去的,如此,我猜蹊蹺必是出在古太貴妃的身上,古太貴妃瘋瘋癲癲幾十年了,裝瘋賣傻也好,真心瘋癲也罷,能夠唆使古太貴妃的,整個皇宮除了皇上,便只有”

    “大哥。”桑玥及時打斷了姚晟的話,她早知道這個哥哥聰穎,卻斷沒料到他的洞察力如此敏銳,膽子更是大得驚人,居然懷疑到了瘋癲的古太貴妃身上,她果決避開這個話題,似笑非笑道:“你難道沒看出大皇子的用意嗎”

    “大皇子的用意”姚晟濃眉蹙了蹙,那雙深邃的眸子在迷濛細雨和昏黃琉璃燈的映射下格外地波光瀲灩。

    桑玥的長睫輕舞,清麗的容顏映射在姚晟的瀲灩輝光間:“皇上定了陸鳴心的罪,大皇子表面並未受到牽連,甚至雲傲待他更甚從前,可暗地裏已有不少大臣悄然偏離了他的陣營,他必定恨我入骨,內心又十分惶恐,他想追查真相的心不假,可欲蓋彌彰之意更加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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