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之將門庶女 >【第三章】勝利,記憶(一更)
    那麼真實,就連身上的幽香似乎都完全一樣,真的是桑玥

    女子嬌柔一笑,喚道:“慕容拓,帶我回家,好不好”

    慕容他忽然十分地迷戀這樣的感覺,桑玥在身邊,在叫他回家,他出現了瞬間的恍惚,然而在搏殺中,一瞬間的恍惚絕對是致命的

    那名女子手裏的暗器已直逼慕容拓的後頸,幽幽白光在夕陽的餘暉下顯得分外奪目,死亡的腳步已踏響了詭異的節奏,寒風凜冽,吹得他頭盔上的銀翎翩然起舞,似一團無所歸依的柳絮,晃盪間就要遠離這喧囂塵世。

    “慕容拓,帶我回家。”

    又是一句,那聲,那貌,與桑玥的一般無二

    電光石火間,被慕容拓救下的五歲孩童“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慕容拓和那名女子俱是一震,她的暗器就要刺入慕容拓的後頸,慕容拓卻單臂一揮,擰斷了她的手骨,爾後奮力一腳,將她踹出了老遠。

    他催動意念,強行粉碎了殘留腦海中的幻術,果不其然,那名女子依舊是粗布裹身,但她已露出了本來面貌,約莫二十上下,濃眉大眼,姿容豔麗,因被慕容拓重傷,她不停咳血,癱在地上動彈不得。

    幻術屬於巫術的一種,以迷惑人的心智爲主,短期內能讓人看到內心最期盼的東西,即便意志力強大如慕容拓也難抵它的誘惑,好在他雖沉醉,卻及時幡然醒悟,否則,今天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了。

    幻術必須和對方有眼神交流才能施展,豫親王會把她混在人質裏一吊就是一整個時辰,就是爲了騙取慕容拓的信任。

    慕容拓抱了抱那名小男孩兒,以示感謝。爾後,他欲出手殺了那名女子,只見一支箭矢橫空馳來,在慕容拓動手之前刺破了她的心臟。

    慕容拓擡眸相望,卻只捕捉到了一道片翻飛的紅色衣角,速度倒是挺快。

    他四下看了看,算算時辰,應該差不多了,脣角一勾,帶着那名五歲的孩子策馬返回了軍營。

    他走後,豫親王即刻下了城樓,在一間密室尋到了那名紅衣女子,她生得十分妖媚,丹鳳眼上描繪了淡紫色的眼妝,斜飛至鬢角,宛若兩片飛霞凌駕於瑞雪之巔,越發襯得她冰肌玉骨,那雙璀璨瀲灩的眸子微眯成兩道細弧,泛着朱丹紅色澤的薄脣翹起一角,這張臉瞬間就立體得妖嬈多姿了。

    豫親王凝眸詢問:“沫兒,你見了慕容拓,覺得如何”

    烏蘇沫塗了深紫色豆蔻的指甲輕輕地放置於脣角,那種奼紫嫣紅的華美立時就點亮了整個暗沉的房間,她挑了挑眉,輕言輕語道:“是個棘手的人。”

    豫親王倒吸一口涼氣,烏蘇沫的眼界極高,被她讚一句“棘手”簡直是鳳毛麟角的機會,他又道:“比之荀義朗呢”

    “不相伯仲吧。”

    豫親王似乎不太認同,他總覺得沒把慕容拓看透似的,那人表面狂傲不羈、衝動魯莽,實際上呢會否暗藏了不爲人知的一面冥思了片刻,他話鋒一轉:“對了,沫兒,濰城雖大,但鐵礦居多,糧草並不十分充足,慕容拓一定會搶先封鎖了胡國給我們的補給,將我們圍困其中,我們還是早些部署應敵之策纔對。”

    烏蘇沫的素手繞了繞氈帽上的穗子,一種女子罕有的果決之氣自眉宇間徐徐散發而出,她是烏蘇女皇的長女,亦是儲君最得力的競爭人選,當然,如果不算她的雙胞胎弟弟的話。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她和桑玥無論從身份上還是從性格上都頗有幾分相似,就連看男人的眼光也相似得很。

    她籠着一層輕煙的黛眉高高蹙起:“慕容拓,倒是個有意思的人,只可惜我覺着他十分討厭,今晚,就跟他決一死戰吧,他才帶了十萬兵士,我就不信雙倍人數還滅不了他”

    夜風呼嘯,新月如鉤。

    慕容拓坐在營帳內,仔細做着沙盤推演,在他身旁是魏副將。

    魏副將和陸流風曾經同爲冷煜林的部下,隨着冷煜林東征西討,打了不少勝仗,漸漸的,人也驕傲了。慕容拓儘管在南越的名號十分響亮,但大周人到底只是道聽途說,並未親眼見他帶兵打仗,太女身爲此次討伐胡敵的主帥,抵達遼城後即刻任命慕容拓爲副帥,統領十萬輕兵,其中包括五千弓箭手。

    下午慕容拓命弓箭手使用破神弩滅了胡人派出的一萬軍士,大周人毫髮無損,可以說,這是個神奇的戰功。但魏副將不會因爲它就真的對慕容拓刮目相看,說到底,這一次的小勝關鍵在於破神弩,因爲破神弩射程極遠,大周弓箭手明目張膽地暴露在胡人的視線範圍內,但胡人的箭就是一支也射不到他們,反觀他們箭無虛發,短短兩刻鐘就殲敵一萬了。直到豫親王用人質作爲要挾,他們纔不得不退步十里,慕容拓卻是並未離去,他在城樓下挑釁了豫親王許久,但除了救回幾名人質沒有其它的特別之處。看來,傳聞終究是傳聞,行軍打仗啊,這個年紀輕輕的殿下還是嫩了些。

    一念至此,魏副將上前,抱拳行禮道:“殿下,屬下認爲今晚豫親王會夜襲我們的軍營,在人數上我們無法與之匹敵,屬下斗膽建議智取。”

    慕容拓拿掉沙盤中的一個刻有“萬”字的小人兒,濃眉微挑,倪了他一眼,淡道:“如何個智取法”

    魏副將心中一喜,順帶着那種恣意也多了幾分,他是實打實的戰將,渾身上下大大小小的傷口不計其數,哪是一個嬌生慣養的殿下能比的他能理解太女想讓慕容拓建立赫赫戰功好鞏固駙馬地位的決心,可打仗不是兒戲,慕容拓要是沒真本事就呆在營帳裏睡大覺好了。

    他儘量語氣恭敬,神色卻是難掩傲慢:“殿下,彌補人數差距的方法有二:一,提前在必經之路上設下陷阱,以此來損耗對方的兵力;二,從隔壁的甕城借兵,甕城已被收復,那裏有駐軍十萬,距此也就一個時辰的路程,屬下命人快馬加鞭,即便我軍跟胡人打了起來,甕城兵士也一定能夠及時趕來支援。”

    魏副將神采飛揚地說完,慕容拓不動聲色地又撤走了沙盤中的一個“萬”字小人兒,那裏便只剩兩個“萬”字小人兒了,魏副將瞟了他一眼,權當他在玩過家家,壓根兒沒聽懂自己的寶貴計策,於是他打算用更加簡潔的語言闡述一遍。

    慕容拓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悠然似一縷山澗拂過的清風:“聽起來似乎頗有道理。”

    魏副將的腰桿兒挺直了幾分,慕容拓呵呵一笑,隨意的一個眼神,竟是像那犀利的冰刀在屋子裏割了個來回,魏副將鬼使神差地打了噴嚏,暗罵自己活見鬼了。

    “可惜太蠢了,蠢驢都懶得用這樣的打法”前面娓娓動聽,到了最後兩個字音調陡然下壓,壓得魏副將雙腿一軟,險些摔在了地上,回過神來之後,心底的鄙夷卻是更甚了,知之爲知之,不知爲不知,不學無術不可怕,可怕的是不學無術還不肯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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