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片老舊的居民樓。
林寒橫抱着葉飛瑤,敲響了她的家門。
此時葉飛瑤已經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嘴中偶爾發出模糊不清的囈語,雙臂也不自覺地環住了林寒的腰,露出如牛奶一般嫩白的肌膚。
她還有一些輕微的意識,便說明迷藥並不算太烈,睡一覺醒來就沒事了。
屋內響起了一道中年男人的聲音,略顯滄桑。
“飛鳴,快去開門,你姐姐準是又忘記帶鑰匙了。”
話音一落。
一道腳步聲便由遠及近。
緊接着,房門就被打開了,從門後探出來一個莫約十六七歲的少年,長得高大帥氣,只是臉上尚還有些未脫的稚氣。
“是葉飛瑤的家吧”林寒笑道。
葉飛鳴看到林寒,頓時一愣,緊接着便看到了林寒懷裏的葉飛瑤,頓時驚訝道:“姐你是誰我姐怎麼了”
原來是葉飛瑤的老弟,林寒頓時便恍然了。
“我是你姐的同事,她喝醉了。”林寒並沒有說葉飛瑤被下了迷藥一事,也是免得讓她家人擔心。
葉飛鳴“哦”了一聲。
這時,聽到說話聲音的葉父也從裏屋走了出來,看到林寒懷裏抱着自己的女兒,臉上頓時閃過一抹疑惑之色。
葉飛瑤下午的時候曾打電話回來說,晚上要和人出去喫飯。
難道就是他
葉父心裏第一反應,就是猜測這個青年是不是女兒的男朋友。
畢竟她今年已經23歲了,早就到了可以自由戀愛的年紀。
葉父心裏有了這個想法,頓時對林寒的好感便增加了不少。
倒不是因爲別的,而是他在葉飛瑤喝醉以後,還能把她送回家來,可見這個男人並沒有其他居心。
“這孩子”葉父苦笑了一聲,“麻煩你了,把她抱進來吧。”
林寒點了點頭,抱着葉飛瑤走了進去。
葉飛瑤的家並不大,兩室一廳的格局,
剛一進屋,林寒便察覺到屋子裏的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濃郁的中藥味。
只見客廳一角擺放着一張小牀,牀上躺着一箇中年婦女,面容憔悴,蓋着被子,睡了過去。牀頭櫃上,有一隻碗,碗中還有些殘餘的中藥渣。
林寒心頭一凜,這個婦女想必就是葉飛瑤的母親了。
看樣子,她似乎已經臥病許久。
林寒之前便知道葉飛瑤家境不怎麼好,但沒想到,家裏居然還有一個重病患者。
顯然,這個情形比林寒所想象得還要更糟。
“這是她的房間。”葉父指了指一個房間,葉飛鳴則連忙走了過去,推開了房門。
林寒點了點頭,抱着葉飛瑤,走了進去。
葉飛瑤的臥室也很小,但收拾得很整潔,有一種淡淡的溫馨感。沒有什麼裝飾品,顯得十分樸素。
“哥那個我們都不太方便,交給你了哈。”葉飛鳴忽然笑道,眼中流露出一絲曖昧之意,說着就轉身退了出去,還把房門帶上了。
聯想起葉父一開始的表情,林寒頓時便不禁流露出一絲苦笑。
這父子倆好像都誤會一些什麼了
林寒搖了搖頭,也懶得多理會了,便輕輕將葉飛瑤放在了牀上。
葉飛瑤今天穿的是一雙黑色高跟鞋,腿上還穿着黑色絲襪,裙襬之下露出一截筆直纖細的小腿。
這是天辰規定的職業裝。
替她脫鞋的時候,不可避免地就要碰到葉飛瑤小巧玲瓏的腳踝。
林寒握在手中,只覺得掌心傳來一陣滑膩的觸感。
林寒心中頓時便升起一股異樣,苦笑一聲,連忙幫她把鞋給脫了。
至於她身上的衣服,那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就讓她和衣睡,湊合一晚吧。
林寒替她蓋上了一點被子,心裏也是鬆了一口氣,連忙轉身退了出去。
客廳裏,葉父看到林寒退了出來,苦笑道:“讓你看笑話了。”
林寒搖了搖頭,目光忽然落在了葉母的身上,不禁問道:“阿姨這是”
葉父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落寞之色,沉聲道:“是白血病”
白血病
林寒道:“有匹配的骨髓了嗎”
葉飛鳴這時插嘴道:“我的骨髓就可以”
葉父點了點頭,臉上有些無奈之色,道:“不過飛鳴明年就要高考而且她媽媽的身體太虛弱,暫時還不能進行移植手術。”
林寒聞言,看了看那隻藥碗,心裏頓時便有些明瞭。
以他們家的狀況又如何喫得起進口的抗癌藥呢
喝中藥顯然也是無奈之舉。
面對白血病,中藥的作用微乎其微。
看到葉飛瑤的家境,林寒雖然有心幫她一把,但是又考慮到葉飛瑤也許不一定會接受。
那就只好找個時間和她聊一下了。
送回了葉飛瑤,林寒也就不多逗留了,和葉父打了聲招呼,便告辭離開。
葉飛鳴將林寒送到了樓道間,忽然道:“哥,問你個事。”
林寒聞言,笑着看了他一眼,道:“什麼事,你說吧。”
葉飛鳴道:“你是我姐的男朋友嗎”
林寒笑了笑,道:“不是,我和你姐只是同事關係。”
“哦是這樣啊”葉飛鳴眼中流露一抹失望之色,似乎是有些不甘心。
只見他沉默了片刻,再度道:“哥,那你喜歡我姐嗎”
林寒愣了一下,並沒有回答他,而是問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葉飛鳴看了一眼家門的方向,忽然拉着林寒又走下了一層。
林寒一時覺得好奇,也任由他拉着,看看他到底想幹什麼。
“好了,你爸也聽不到了,有什麼事就說吧。”林寒笑了笑。
葉飛鳴小聲道:“哥,在我說之前,你先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說來聽聽。”林寒並沒有立即應允。
“我希望接下來的聊天內容可以成爲我們兩個人的祕密,你不能告訴我爸,更不能告訴我姐。”葉飛鳴道。
林寒聞言不禁一笑,什麼事還不能告訴他們兩個了
林寒道:“你說吧。”
葉飛鳴面色有些掙扎,遲疑了半響,似乎是終於下定了決心,開口道:“哥,我想跟你借一筆錢。”